“你!”段勾瓊瞪了瞪眼睛,最終哼了一聲:“邰半雪指不定就是你們攝政王府教唆的!”
倪月杉看着一衆打鬥的人,高聲道:“關門!”
沉重的大門被緩緩關閉上,段勾瓊臉色變了變,對倪月杉怒道:“你,你幹什麼,你敢!”
倪月杉卻是打着哈欠,一副沒有精神的樣子:“老孃想着回屋裡去好好的補補覺。”
之後對在場的侍衛們,再次叮囑:“將人全部都抓了,侍衛關在一起,這位親王妃,好生款待,關入客房,容本王妃休息後,再招待她!”
說着,倪月杉轉身要走,段勾瓊咬牙切齒的看着她,朝倪月杉撲了過去。
但下人反應的極快,將段勾瓊攔了下來,無法進前。
段勾瓊帶到攝政王府的侍衛有限,與攝政王的侍衛交起手來,潰不成軍。
段勾瓊惱火歸惱火,卻是沒有辦法近到倪月杉的身前。
她在她的身後嘶吼着。
等倪月杉回到臥室時,景玉宸已經不在了,一旁的下人回稟:“攝政王已經上朝去!”
倪月杉清楚,今日景玉宸要狀告太尉府以及親王府,只怕,很難吧。
倪月杉回到牀上,繼續補眠了。
等她清醒過來時,已經快到了午飯時間。
倪月杉任由下人給她盤發,等她出了房門才詢問:“親王妃被關後,府上可還來了什麼人?”
“回王妃,不曾。”
“那帶路,我去看看親王妃!”
房間外,遠遠的便聽見了段勾瓊砸東西的聲音,門口守着兩個侍衛,好似聽不見那砸東西的聲音,筆直的站着,十分嚴肅。
看見倪月杉來了,趕緊上前行禮:“見過王妃!”
“怎麼關這麼久了,還在砸東西?”倪月杉有些意外。
侍衛恭恭敬敬的回答:“一開始是破口大罵,後來許是累了,便開始亂砸東西。”
倪月杉露出恍然的表情來,原來如此。
在房間裡的段勾瓊聽見外面的說話聲,立即張口怒道:“本王妃,是親王的妻!蒼烈前來和親的公主!你們憑什麼抓我!我要寫書信給我父王,叫他滅了你們!”
但倪月杉神色倒是平靜,沒有因爲她的叫囂聲,而影響心情。
房門打開時,一個東西從房間裡砸了出來,倪月杉反應倒是極快,躲了開去。
她嘴角微微揚了揚,略顯嘲諷:“你若覺得解氣,那就隨便砸,王府,不會因爲這些東西的損壞,而感覺到任何心疼!”
倪月杉朝着裡面走入,看着滿地狼藉,笑了笑:“砸了這麼多東西,餓不餓?還有體力麼?茶具也給砸了,這是不打算喝水了?
段勾瓊高冷的哼了一聲,沒有迴應。
瞧着她這般傲然,倪月杉對身後的下人吩咐:“給親王妃備膳來。”
“倪月杉你就別假好心了,將我關在這裡,好吃好喝的招待,就以爲我不生氣了?”
倪月杉在一旁選了個位置坐下:“你還是心平氣和一些吧,我還能將你女兒接過來,陪着你。”
聽見這話,段勾瓊可沒有半點感激,反而神色愈發嚴肅了起來。
“你還想將可兒困在攝政王府,你休想!”
段勾瓊說着,之後目光鎖定在一處,趕緊上前去撿鞭子,見狀,青鸞和青鳳立即上前,擋在倪月杉的身前,段勾瓊看着擋着倪月杉的二人,直接鞭子抽了過來。
*
皇宮中,大殿上,景玉宸早早將太尉府和親王府的罪證一一說了一遍,加上三司審查出來的證詞也當着文武百官的面,呈現過。
但早朝就是拖到這麼晚,依舊沒有結束。
景玉宸一副嚴肅的表情,請求公道:“太后,物證在此,人證一個在邰尚書家中隔離着,一個在攝政王府中,你若要見,隨時也可以將人擡上早朝來,可太后你不能不給個結論!”
苗晴畫倒是沒有很焦慮,嘆息一聲說:“攝政王,之前你在京城抓住了圖梵的大王子,可那麼重要的證人也是你弄丟的,二人還未曾抓住,如何將太尉府以及親王府直接定罪?”
“若你懷疑太尉府,真有勾結圖梵,那就找出圖梵的兩個人!”
聞言,景玉宸冷冷的笑了笑:“若二人由人護送,離開了京城,回了圖梵,是不是就永遠不能給太尉府和親王府定罪?”
“那三司會審取證的意義又在哪裡?若其他人下次想着與圖梵勾結,是不是能保證不將圖梵王子抓住,就可以被賜無罪了!”
景玉宸字字句句中皆帶着嘲諷之意,看着苗晴畫時,那雙眼也是極冷的。
苗晴畫氣惱的一掌拍在扶手上,“攝政王,你是想逼迫哀家立即定罪嗎?太尉年事已高,爲閒常立下多少功勞!現在他不過剛回京城,你便將人關押在大牢!”
“如此,哀家也未曾阻攔,可你現在還想直接給他定罪,是不是想着罪名成立,立即賜死!”
苗晴畫的聲音十分激動,坐在苗晴畫一旁的小皇帝立即大哭了起來。
宮人立即上前,想要哄一鬨小皇帝,苗晴畫卻是陰沉着臉,站了起來:“散朝!”
她徑直朝前走着,根本沒打算停下來再跟景玉宸廢什麼話。
景玉宸站在原地,神色凝重着。
直到大殿內的大臣們,幾乎快要走完了,倪高飛纔開口:“想要除掉苗家這顆毒瘤,絕非一朝一夕的事情。”
他伸手拍在景玉宸的肩膀上:“相信這段時間,京城中不管是哪個大臣,都會收斂收斂,百姓們的日子也確實會好過許多!”
在太尉府中搜查出了那麼多的珠寶來,誰知道,景玉宸會不會心血來潮,要在賬本中的大臣家中搜一搜呢?
到時候,錢財多,反倒成了一種災難。
景玉宸點了點頭,朝外走去。
等回到王府,才得知倪月杉跟段勾瓊站在一起用膳,二人關係本該僵持,怎麼還一起用膳了。
他緩步走進了房間,意外看着地上滿地的狼藉。
倪月杉看向景玉宸,解釋說:“這些東西,皆是親王妃的傑作,不過,本王妃可不希望,勾瓊瘦了,本王妃要在這裡親眼盯着她吃。”
桌子上的飯菜滿滿當當,足夠二人的食量。
而段勾瓊打不過青鸞,青鳳,慢慢就老實了。
景玉宸在一旁坐下,準備加入,段勾瓊白了景玉宸一眼,但並沒有閒着,吃着飯菜。
倪月杉在一旁提示說:“你快點吃,你吃下多少,邵樂成在牢房中將被安排多少美食進去。”
這話自然是成了段勾瓊吃飯的動力,本來吃一碗就飽了,但現在,吃飽了也還想再加一點,因爲她知道,邵樂成的飯量比她大啊!
景玉宸慢條斯理的吃着,倪月杉在一旁主動詢問:“原本沒想到你會回來這麼早的,早朝上的如何?”
景玉宸吃飯的動作,頓了一下,之後繼續說:“太后維護太尉府,目前不允許動,她想抓住圖梵大王子和易文軒之後再想着處理人。”
“那要是抓不到呢?”倪月杉好奇的問。
景玉宸笑了笑:“那自然是隻能任由她拖一拖。”
段勾瓊目光盯着景玉宸在看:“那親王府呢?”
景玉宸十分耐心的解釋:“太尉府沒有事情,親王府豈會有事?不過,太后若是將一切罪責都推到親王府頭上那就不好說了!”
段勾瓊眉頭皺了起來,顯然心情很是不爽。
飯後,景玉宸去忙太尉府的事情,倪月杉讓下人將屋子裡的東西打掃乾淨,只不過,並沒有讓添置任何東西。
段勾瓊打着嗝,嚥了咽口水:“我想喝水!”
“水壺被你打碎了,讓你喝水?哈哈,你若是你再打碎了呢?”倪月杉目光銳利的看着她,段勾瓊心裡鬱悶:“我不會了!”
“那你一定要記住你的話了,不會了!”之後倪月杉纔對外揚聲:“拿水來!”
段勾瓊還不忘叮囑:“那你一定要將我所吃的東西都給樂成送去!”
倪月杉點頭:“好的,沒問題。”
之後倪月杉朝外走去,段勾瓊鬱悶的看着倪月杉身影:“那本王妃若是不胡鬧了,你放我走如何?”
倪月杉腳步頓住,回頭去看段勾瓊:“放你走,好讓你寫書信給蒼烈麼?”
之後倪月杉哼了一聲,轉身離開。
離開後,倪月杉到了將軍府。
此時的將軍府廚房裡,肖楚兒正在扇着扇子,看着倪月杉來了,有些意外:“王妃?”
倪月杉淡淡的解釋:“我就是想知曉邰半雪的情況如何了,此人雖然曾經與我不和,但性命,還沒必要,要了去!”
肖楚兒長嘆一聲:“瘟疫不似其他病症發的緩慢,我......唉,用的是虎狼之藥!”
倪月杉眉頭擰着:“有後遺症嗎?”
肖楚兒說的簡單直接:“若是病好了,倒是沒有什麼,可若是好不了,會死!”
倪月杉神色變了變,“那你待會是不是要去邰府?”
肖楚兒點頭。
倪月杉神色凝重。
之後二人一同去了邰家,此時的邰半雪虛弱的躺在牀榻上,全身很燙,臉頰通紅,滿身也都是虛汗。
肖楚兒和倪月杉皆戴着面紗,看着牀榻上的人,丫鬟在一旁嘆息說:“雖然吃了鄒夫人你配的藥,但也未見絲毫起色,太老爺尋了其他大夫,大夫都在搖頭嘆息,說......”
丫鬟哭了起來,顯然說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