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去找此人了,此人在我手上。”倪月杉主動說了一句。
倪高飛有些訝異:“他不在相府,在你手上?”
倪月杉點了點頭:“那天親王追着賊人到了相府外,最後是鄒將軍追去的,親王先回了相府,鄒將軍抓住了人,發現那賊人便是易文軒易容假扮的!”
身爲管家,雖是下人,可待遇與主子差不多,有獨立的小院落居住,而且不允許下人過去打攪,便不會有人前去。
他若想在院子裡關一個段勾瓊再簡單不過。
此時邵樂成低笑了起來:“嘶,將一個管家推出來,便想將一切都推向管家?相爺,你可知道,爲何我說你與圖梵勾結嗎?”
“因爲這管家易文軒是圖梵人!曾爲圖梵大王效力,尋找金山地圖!相爺你這麼精明的一個人,會對一個奸細這麼沒有防備?”
“隨意就錄用了,隨意便招入府中,一做便是管家?你怎麼這麼信任他?還是說,這身份,是你刻意給他安排管家身份?你早早與圖梵勾結了!”
邵樂成的言辭聽上去十分的犀利,完全不相信倪高飛是冤枉的!
當初易文軒入丞相府,全是因爲苗媛所推薦,而那時,倪月杉管事,管家也算倪月杉同意入府的,有她選中,倪高飛豈會懷疑?
倪高飛眉頭皺了起來,倪月杉主動開口說:“我勸親王還是不要在易文軒的來歷上,多糾纏。”
邵樂成像是聽見了什麼笑話一般,大笑了起來:“你在威脅本王?你們相府做出這種事情,你還當着兩位尚書大人的面,威脅本王!”
倪月杉輕笑一聲:“你真要查?好啊,我這就讓人去將易文軒叫過來,也好讓你聽一聽他的由來。”
倪月杉說着已經朝外走去,那模樣好似還有些幸災樂禍,好似易文軒究竟如何入的丞相府,會讓他這個親王后悔一樣。
邵樂成略有不解的看着倪月杉背影,邰家父子對視一眼,頗感覺到,有些奇怪。
倪月杉的腳步頓住,回頭看了一眼邵樂成,他竟然是沒有起身,沒有阻止。
邵樂成冷聲道:“怎麼停下來了,走啊,繼續往前走。”
倪月杉哼了一聲,朝外而去。
沒了倪月杉,邵樂成看着倪高飛愈發的得意起來:“相爺,若不是因爲勾瓊在相府沒被用刑,到了最後,也未曾受傷,不然的話,我一定不會這麼跟你好說歹說了。”
倪高飛沒有感激,只平靜的坐在椅子上,好似心裡一點都不擔憂自己的處境。
與此同時的邰府內,邰半雪覺得三個月後出嫁,還是難以開心起來,但等她想到,三個月期間或許會出什麼意外,她就有心安了下來。
欽天監所算的吉日,也就成了她大婚的日子。
而且欽天監也順便測了測她與段勾瓊的八字,沒有不和,可以說二人共侍一夫,反而有利於家庭和睦。
至於欽天監爲何要聽邵樂成的話,全因爲邵樂成手中握着欽天監被人收買,說假話的把柄......
邰半雪還在閨房中,鬱悶的嘆息,窗戶處響起了敲擊聲。
她皺着眉,對身旁的丫鬟問道:“誰膽子這麼大,膽敢大白天的敲打本小姐的窗戶?”
“奴婢這就去看看情況。”丫鬟主動朝窗戶的位置走去,等打開了窗戶時,看見外面站着的人,驚呼聲還未出口,人已經被人打暈了過去。
聽見了異響,邰半雪覺得非常奇怪,她站了起來,也朝着窗戶走去。
但看見出現的人時,訝異了。
“怎,怎麼是你......”她錯愕不已的看着鄒陽曜,鄒陽曜雖然昨天救了她,但這裡是邰府,他來便是擅闖,是賊......
鄒陽曜一臉憤懣般的說:“昨天你說你是邰家的小姐,我便將你送回來了,可是今日,我依舊爲我家相爺奔走,尋找線索給相爺洗刷冤屈。”
“可你爹還有你爺爺竟然現在去了天牢審問相爺,誰不知道在天牢的犯人,不管是誰,只要不招認,就會被用刑,真是白救你了!”
邰半雪錯愕無比:“那你想讓我幹什麼?”
“既然你現在得救了,那就報恩吧,跟我去天牢!”
邰半雪訝異的看着鄒陽曜:“你沒開玩笑吧?我一個女人,我能做什麼?就算我爲相爺求情,可我爺爺還有爹,也不會按照我說的做啊!”
鄒陽曜已經上前來拉邰半雪:“你放心,我自有法子。”
邰半雪想拒絕,但沒有機會,因爲他已經不客氣的拉着她,出了房門。
邰半雪的臉頰燒紅,頗爲羞澀的擡首朝鄒陽曜看去,鄒陽曜緊抿着脣,沒有去看她,帶着她已經飛上了屋頂。
而倪月杉已經派人去帶易文軒來,之後重新走回了天牢內,見倪月杉回來的這麼快,邵樂成打着哈欠:“攝政王妃,你究竟在賣什麼關子,直接說出他人的身份不就行了,你還怕我們這些人不相信你的話嗎?”
倪月杉笑了一聲:“我還真怕,你們不相信我的話!”
她在倪高飛身邊站定,開口詢問:“爹,剛剛他們有沒有要對你動刑的想法?”
倪高飛搖頭。
倪月杉這才一副滿意的表情:“我覺得,審問我爹,是沒有用的,因爲我爹,沒有做過的事情,是不會承認的,你們倒不如利用審問的時間去查查其他線索。”
聽着倪月杉囉嗦,邵樂成等人只不耐的聽着,準備等易文軒被帶到,然後,再審問。
等易文軒被帶來後,邵樂成立即質問道:“說,你究竟是什麼身份?”
易文軒被推着往地上跪下,他擰着眉,沒有開口。
邵樂成立即瞪了瞪眼睛:“小小賤民,見到本王以及二位大人在這裡不行禮也就算了,面對本王的問話還這麼愛答不理,簡直是皮癢了!”
說着對外揚聲道:“來人,拿鞭子來!”
很快有鞭子被拿了過來,呈給邵樂成。
邵樂成伸手接過,狠狠一鞭子抽下,易文軒皺着眉,默默受着,鞭子落的多了,倪月杉才嘖嘖兩聲,開口:“親王,你可知道,你打的是誰的人?”
邵樂成一副不悅的表情:“能是誰家,不是相府嗎?”
倪月杉嘲諷一般說:“還真不算相府的人,你不如親口問問他,究竟是由誰舉薦到相府的......”
聽到舉薦二字,在場的人便明白,這位易文軒是從別人家到了相府。
那個別人家是誰?讓倪月杉這般故弄玄虛?
見易文軒沒吭聲,邵樂成有些不耐的問向倪月杉:“你快點說,痛快點!”
“也沒有誰,你剛剛打的不過是苗家的人,當初他在苗家表現極好,相府缺管事的,所以將人在苗家調來了。”
“如果他是圖梵的奸細,只能說這奸細是由苗府送到相府的,這苗家當初什麼居心啊?送圖梵奸細到相府?”
“這次這奸細擄走了勾瓊到相府,然後故意被你的人撞見,這是......多麼歹毒的心思?離間相府的同時,等同離間了你,相府和攝政王府三家!”
倪月杉的話驚訝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幾人還在詫異當中,在天牢外,有獄卒匆匆走來,然後稟報:“親王,兩位大人,邰小姐求見!”
二人皆是一臉訝異,邰尚書隨即不悅道:“正在辦案,她來做什麼?叫人回去!”
那獄卒一臉爲難:“可是邰小姐說,有很重要的相府一案線索,要向親王還有兩位大人稟報!”
二人顯然皆是疑惑,不知曉,邰半雪能有什麼事情要稟報?
邰尚書不悅的開口:“她一個女孩子家,來摻什麼熱鬧,讓人趕緊回去,別來這裡丟人現眼!”
獄卒轉身準備去按照邰尚書的話做了,倪月杉卻是嘲諷一般開口:“還好今天我來了,不然的話,就算是其他有利的證人來了,也被你們給拒見了,讓人進來!”
聽着倪月杉這話,邰尚書略有不悅,但最終還是沒吭聲。
很快,邰半雪緩步走來,對在場人一一行禮,看上去倒是十分正常,並不似前來胡來的?
邰尚書神色凝重又嚴肅的開口:“你能有什麼線索要提供?不要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不然回去好好罰你!”
邰半雪朝地上跪下,然後朝倪高飛重重磕了一個頭。
這舉動弄的在場人皆是一臉訝異,不知道她這是......
“丞相大人,小女子,之前受驚過度,所以纔沒緩和過來,但現在冷靜下來後,覺得有些事情,不能因爲半雪的懦弱而不談論!”
她擡起了頭,那眼神十分堅定,好似下了什麼很大的決定。
但邰尚書已經聽出來了,她明顯是要爲倪高飛說話的!
他沉下了臉:“半雪,我們是在辦案,不是在閒談家常,你有什麼委屈,什麼心事,回去了再說,不要在這裡......”
“爺爺,我要說!相爺是無辜的!”邰半雪直接打斷了邰尚書的話,邰尚書有些訝異的看着邰半雪。
倪高飛也是不明,他與邰半雪從未有過瓜葛,她竟是要爲他證明清白了?
這還真是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