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聲的對那週六斤說,要替他好好教育教育他的老婆,叫他的老婆乖一點,以後對他好一點。
“這……”週六斤微微的猶豫了一下,然後用眼睛瞟了一下他的老婆,看得出,他還是很愛他的老婆的,所以就算是被欺負,他也是甘願。
“李姑娘,可不可以請您行行好,點到爲止?”週六斤乞求道。
這個傢伙,真是無藥可救
我無奈的搖了搖頭,難道男人都是天生的被虐狂麼?就活該這樣被罵被欺負
“好罷,周夫人,”我朗聲說道:“那就請你將此三從四德抄寫三遍,然後貼在內室,日日看着,以此爲誡。要知道,身爲妻子,是理應愛護自己的丈夫,疼惜自己的丈夫的。夫人,你當知,家和萬事興。俗話說,家有賢妻夫禍少,夫人,你應牢記此番道理呀。”
那候婉如聽了,臉上略略的顯出了幾絲愧色。
我說完這些話,便遞了個眼色給週六斤,他急忙拱手向我道謝。
這場鬧劇,到了最後,便如此作罷了。
我們被請到週六斤府上,好酒好菜的招待了一番。席間週六斤多喝了幾杯,說了好幾句不勝感激之類的話,他的夫人,本是那潞國公大夫人的一對子女,因大夫人去世得早,對這對姐弟沒有好生的教育,這潞國公對自己夫人的感情倒也頗深,所以將這對姐弟好生的嬌生慣養,養成了他們橫行霸道的個性。但是,大夫人的位子空着,便總會有人來惦記着。潞國公的續絃又給他添了兩個子嗣,這對子嗣更加地無法無天,趁着候婉如嫁到了鳳城這個機會,居然聯合起來欺負她的弟弟。她的弟弟一向嬌生慣養慣了,根本不曉得反抗,被欺負得像個熊包一樣,候婉如氣不過,便將她的弟弟接到了鳳州。
唉,魯迅先生說的對。“哀其不幸。怒其不爭”。這候公子雖然可憐,但是也確實可恨,如果他要是一個學腹五車的才子,或者是一個有點出息的,那好歹也不至於就給人家欺負得跑出來。那跑就跑出來了,居然還有臉這樣大張其鼓的在街上胡作非爲,真是着實的令人氣憤。
所以,也就只能送他兩個字:“活該”
那週六斤怕是多年一直受於他老婆地淫威之下,這會子,我幫他小小地出了一口惡氣。他居然就感激零泣地,非要我們在他府上多住幾日。可是諸葛子玉一再堅持明天必需要出,聖命難違。這週六斤便只得作罷。
晚間,周府上上下下都響徹着週六斤那婆娘的咒罵聲,和週六斤連連哀求和告饒的聲音,攪得我們一夜都沒有睡好。
唉,真是令人無奈看來那候婉如天生的便是這樣的材料。再怎麼啓,也是不會開竅的了。
“這週六斤也是忒熊包,忒令人看不起了,就這樣的一個潑婦,還要她作甚?不早早的休了她,還這樣像個寶兒似的護着捧着,連姐姐想要幫他出口氣他都不敢。也真是有夠白癡”踏歌實在氣不過。便站在窗口啐道。
“你這小丫頭懂什麼”我笑着說,“興許那週六斤的老婆要是不這樣潑。他還不愛呢男人有地時候就是這樣賤骨頭。”
“真的?”踏歌你是現新大陸一樣的轉向我,兩隻眼睛爍爍生輝,“你是怎麼知道的,姐姐?難不成,你的心上人也是這樣的賤骨頭麼?”
說着,忍不住咯咯的笑了起來。
“好啊,你個死丫頭,膽敢說這樣地話,真是沒羞”我跑過去羞她。
踏歌一邊捂着臉逃跑,一邊嘻嘻的笑個不停。
早晨我們穿戴好,便要出了。
踏歌興沖沖的推開了房門,便被門口杵着的一個人影嚇了一跳。
“呸”踏歌啐道,“好死不死的,跟這裡擋着路做什麼?你捱打還不夠是怎地?”
那個人被踏歌吼得畏畏縮縮的,然後探了探腦袋,瞄了一眼房間裡的我。
我擡眼望去,卻赫然現站在門口地,是被踏歌打了個烏眼青地候公子。那傢伙今天居然穿了一件粉色的袍子,好像唱戲地粉頭一樣,戴着一頂小帽,依舊是油頭粉面的模樣。
可是看他的表情,卻是欲言又止,小姑娘一樣羞羞搭搭的,嵌在那個青紫的眼眶裡的桃花眼爍爍含情,我的心裡便有了底。
於是我乾咳一聲,嘴裡說着:“今天天氣不錯啊,我去叫諸葛子玉。”便越過這二人,走了出去。
“咦,姐姐,我跟你一起去。”說着,又一推那個可憐的候公子,嗔道:“滾邊去,站在這裡做什麼?好端端的擋我的路”
說罷,便要走。
誰想那公子卻壯起了膽子,伸出手來拉住了踏歌的袖子,嘴裡支支吾吾的,輕聲細語的說了一大堆的話。
由於我站得遠,聽不清他在說什麼,不過我卻很快聽到了一聲脆響。
只見踏歌的兩條眉毛立了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脆生生的甩了那傢伙一個巴掌,怒道:“呸你還當你是什麼東西,也敢跟本姑娘說這樣的話?像你這種登徒子,本姑娘看了就想打。告訴你,你死了這條心罷就算天下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看上你”
未了,還不解氣的吼了一句:“去死你”
緊接着,一腳踢在了那候公子的身上,轉身揚長而去。
而那公子,則一臉的迷戀,那神色似乎很是爲踏歌的這種暴力行爲所傾倒,面色潮紅,幾乎是連骨頭也酥了似的。
“踏歌姑娘,我不會放棄的,我會一直等着你的”那公子扶着牆,含情脈脈的看着踏歌離去的身影,一臉不捨的喊道。
我倒
我當下便被這傢伙的表情雷得半死。那傢伙的神情,簡直是要多柔情有多柔情,要多風騷有多風騷。
這……這唐朝,果真的母系氏族麼?爲什麼有暴力傾向,有虐待傾向的女人就這麼招人稀罕泥?
莫非……唐朝的男人們,都是被虐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