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鐘文,殺人的心真的已是有了。
自己噓個噓而已,有必要這樣嗎?這要是個膽小的,估計此時已是被嚇得委了吧。
可這殺人的心是有了,但人卻真的不能殺。
鍾文心中苦啊,遇到這麼一個婦人,罵又罵不得,打又打不得,實在是有些無措啊。
那怎麼辦呢?鍾文只得不說話,小跑着離開,省得這二孃再一次的打擾他。
此時的二孃,在見到鍾文離去後,摸不着頭腦似的,心中還想着:道長這是怎麼了?難道去我家宿住有這麼可怕嗎?
二孃有着她自己的想法,只是對鍾文的這種行爲有些不解。
她自認爲自己是一個好人,雖是愛說話了些,但也不至於嚇得道長遠離自己吧。
不過,她卻是不知,她的嘮叨之功,早已是把鍾文給打敗了。
更何況,剛纔的那一刻,那更是讓鍾文心都想死了。
鍾文不急於回去,就站在村子外不遠處瞧着。
一來,是怕那二孃再次嘮叨,二來也算是想看看這些山民是如何的生活,更或者說是如何分食這熊肉。
鍾文對山民不甚瞭解,僅限於對普通的農戶人知道一些事情。
山民在每個朝代,基本都有着不少。
有因戰亂躲避至山林裡的,也有因爲忍受不了壓榨躲避的,當然也有被仇殺躲避的。
當然,土匪山匪那肯定也是有着不少的。
就如鍾文前世,戰爭結束後,全國上上下下,都在剿匪。
土匪多的嚇人,而且,都是選擇山林險地,佔山爲王什麼的。
而如今這唐朝,想來也是有不少這種人的,只是鍾文目前沒有遇着而已,真要是遇着了,估計鍾文就不是像今日這樣,有着那好奇之心了。
眼下,雖是夜晚,但時間,卻也只是不到八點鐘。
村子裡現在此時正熱鬧的很。
大熊他們正在剝着熊皮,同時,也架起了好幾個大鍋,冒似準備煮熊肉吃什麼的。
而鍾文,在觀望了不久之後這纔回去,正看到大熊他們冒似好像是要煮熊肉。
鍾文雖不知道熊肉該如何做,但也知道,做肉類的食物,還是要焯水的,至於大熊他們是不是在做這麼一道工序,鍾文基本可以否認了。
在這個時代,會焯水的廚子,估計沒幾個吧?更何況還是在這山林之中的一些山民。
當然,也不排除山民們長期吃肉,也學會了。
但是,大熊扔了一些肉至鍋中之後,又是加了些鹽,鍾文基本也就不認爲大熊他們會給熊肉焯水了。
鍾文也不點破,別人的習慣,自己還是別說什麼話了。
就如自己前世,自己的父母做肉菜,好像也從未焯過水什麼的,自己也都吃了這麼些年,好像也沒吃死個人。
其實吧,主要還是口感問題。
再者,這個時代,焯什麼水啊,都是環保型的啊,難道還能吃壞肚子不成嗎?
熊肉,對於大熊他們這些人來說,可謂是上好的食物,而且,還是非常之稀有之物。
村子裡的一些老人,估計是吃過,小年輕人嘛,別說吃過了,估計那味都沒有聞到過。
就如此時,村子裡的小娃們,基本都圍在那幾口大鍋邊等候着。
一個個的臉上,都掛着期待的神色,甚至有些人的口水,都流了一地了。
“道長,你回來了,你稍待一會兒,熊肉還需要煮上一些時間才能熟,只是可惜了,沒有多少的鹽,只能如此了。”
大熊正忙着收拾,瞧見鍾文回來後,說了一句。
“行,你繼續忙着,我看看。”
鍾文打與着大熊他們來到村子裡後,就對這裡的一切,都顯得好奇。
鍾文他自己本身嘛,那好奇之心,就比別人來得大。
“道長好。”
“道長好。”
“……”
就近站着的一些老人,大人,婦人,還有小娃什麼的,見着鍾文回來後,都開始向着鍾文行禮問好。
鍾文也一一回應。
這一通下來,這嘴就沒停過,行禮的手也都沒有放下過來。
好吧,誰叫自己是個道士呢,要是換身衣裳,估計也沒有人會如此的尊敬他,說不定大熊他們所謂的劫道,估計還真有可能劫成功了。
鍾文不知道這個山裡的小村子叫啥名,估計也不可能有名字。
離着官道不近不遠,一兩個時辰小跑着到是也能趕到,但畢竟,離着鄖鄉幾十裡之外,而且,還是在山林裡,想來知道的人少之又少。
要不是大熊他們急着趕回來,估計鍾文也不太可能會來到這裡,見識到這山林裡面的山民。
不少的幾歲小娃,都圍着鍾文看個稀奇。
甚至還有一些膽大的小娃,還會伸手去摸鐘文身上穿着的道服。
剛纔還摸着小鳥的手,直接往着鍾文身上摸去,使得鍾文不得不躲了開去。
因爲,鍾文見着一個小娃,冒似好像剛噓噓完,手上還溼呼着呢,就開始往着鍾文伸來。
這些小娃好像也不見外似的,見着一個道長,而且穿着比他們好太多了,畢竟,他們身上穿着的衣裳有些殘破。
髒,那是肯定的。
這髒,可不好多說什麼,畢竟,在這個時代,人活的本就艱難,又無任何的衛生常識,髒也就成了自然而然的事情了。
更何況,這裡是山林深處,可不是什麼縣城州府什麼的地方。
再者,鍾文所知,利州城都髒的很,更別提這裡了。
“道長,你怎麼在這裡啊,剛纔我還說要帶你去我家呢,要不,現在去我家看看吧?”
那二孃在鍾文第一次噓噓的地方等了好一會兒之後,也沒有等到鍾文回來。
隨後,她又是尋了好半天,在沒有尋到鍾文的身影之後,這才返回過來,瞧見了鍾文。
好嘛,二孃這一來,着實又開始讓鍾文頭大了。
“那個,居士,我今日就與大熊一起睡了,你家就不去了。”
鍾文打見到這個二孃,就心慌慌。
“道長,這……,好吧,大熊這臭小子居住的屋子到也可以,那可就要委屈道長了。”
二孃聽着鍾文的話後,想了想後,同意道。
就算是她不同意,也得同意啊,她家就兩間屋子,自己與她兒女睡一屋,另一間屋子放着一些雜物什麼的,根本也沒地方可供鍾文居住啊。
雖說,她想請鍾文宿住於她家,只是因爲鍾文是一位道長,而且,她本身也是信奉道君的,出於這些問題,纔想把鍾文請到她家去居住。
而鍾文,心中還在想着,這山林裡,怎麼就出了這麼一號人物呢?
信奉道君本是沒錯的,可是,這裡是山林裡啊,不是應該爲生存而奔波的嗎?哪有什麼時間去信奉道君啊。
其實,這也是鍾文不理解的地方罷了而已。
有人的地方,自然就會有消息傳遞,更何況,這是古代,不是前世。
不管是生存多艱難,鬼神仙佛之流,纔是她們的堅信之本。
同樣,也是他們心底最深處的一份寄託。
在這個時代,本就信鬼神仙佛之說,就算是生命都快要終結了,都還得向那上蒼拜上一拜,以示自己對這天地之下的鬼神仙佛尊敬。
夜越來越深,熊肉也基本都開始分發出去了。
村中不管是老人,還是婦人,更或者是小娃什麼的,每人都分得一塊熊肉,捧着蹲在一塊吃着。
就連鍾文都拿着一大塊的熊肉,蹲在一邊吃着,一點道長的形像都沒有了。
不過,這是鍾文餓的。
形像,算了吧,肚子是大事,雖說不好吃,但鍾文到是已經不去在意了,反正已是到了這裡了,先將就着吧。
髒不髒的,先入鄉隨俗一次,總不有太過別具一格吧。
飯後,鍾文跟隨着小豹,去了他家宿住去了。
原本,說是要去大熊家中的,不過,鍾文細想後,覺得還是不要去的好,畢竟,大熊的老孃可是信奉菩薩的,自己一個道人,去大熊家宿住,感覺特別扭。
小豹聽着鍾文要去他家宿住,聽後到是挺高興的,能有一位如此厲害身手的道長去到他家宿住,那必然得好好請了過去。
當鍾文來到小豹家中,居住一間屋子內的地鋪的茅草之上,與着小豹聊着一些有的沒的。到也是開始對這個村子裡的人,或事物,都有了一些的瞭解了。
小豹家中,母親早些年就過世了,父親到是還在,只是殘了一條腿。
據小豹所說,他的父親,是在山林打獵之時,被一條猛虎給襲擊了,咬斷了他父親的一條腿,從此之後,無法打獵。
小豹還有一個弟弟,比他小一歲多,與鍾文差不多一般大。
兄弟二人,也都沒有說婆娘,一直單着。
山民,本就難說婆娘,就如村子中的一些小夥子,基本都沒幾個有婆娘的。
這要是放在戰亂之時,到也可以說上個婆娘什麼的。
戰亂之時,可以去外面撿個小娘子回來,就如小豹的母親一樣,就是戰亂之時,他父親去外面撿回來的一個小娘子,纔有了這兄弟二人。
可如今,卻是天下太平,少有戰亂。
可真要是一直待在山林裡面生活,說婆娘,那必定是難之又難。
據小豹說所,他也沒想過能說上個婆娘,只是希望他的弟弟能娶村子裡的一個女子。
有些事情,鍾文也明白。
畢竟,生活艱難,哪還管能不能娶個婆娘回來,除非是有錢的人。
至於他們這些山民,算了吧。
小豹也說了,離他們這裡,幾十裡外,甚至百里之外,也有一些在山林深處的山民。
只要願意前往說親,到也是可以解決村子中大半小夥子婚娶之事。
實在不行的話,只能去尋個寡婦了,再不行,那就一直單着過一輩子了。
各人有各人的生活軌跡,鍾文改變不了什麼。
對於這樣的現像,鍾文也深有感觸。
就如龍泉村的村民一樣,嫁娶本就也難。
門當戶對,在這個時代,可謂是講究的很。
農戶人,基本也只能娶農戶人家的女子,嫁也基本是這樣。
其實,爲了傳宗接代,娶個寡婦,這也是常事,甚至,鍾文還見過娶回個大二十歲的婦人回來。
傳宗接代,誰也不會妄言,窮是窮了些,但後代,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說,那可謂是最高的目標了。
一夜過去,天色漸亮。
鍾文醒來後,就坐在地上的茅草之上,打起了坐來。
而小豹兄弟二人,在天色亮了之後,也基本都醒了過來。
見到鍾文如此的模樣,也不敢出什麼聲,小心翼翼的起來後,又是小心翼翼的從屋子裡走出去。
至於小豹的父親,腿腳雖是不便,但也知道,能來到他家宿住的這位道長,身份尊貴,自然與他那兩個兒子一樣,小心翼翼的離開屋子。
其實,打坐,對於鍾文來說,基本只是爲了習練功法而已,同樣,也是爲了不落下自身的功夫。
這要是三天不練,自己說不定就會懶下去,更甚者,功夫也會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