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樓的好壞,此時的鐘文根本也不關注。
最近,他甚至連飯都少有吃了,每日裡,都在打着坐着,修習着內功法訣,腦中一直推演着劍法以及法訣,一刻都不曾停下來過。
哪所夜裡也是如此。
雖說,每日裡都有人給他送來飯食,可幾日裡以來,鍾文只有感受到飢餓之時,纔會大吃一餐,隨之接着打坐。
有時候,王內侍或者李山他們會過來看一眼之後,隨之離開。
李世民得到了李山他們的回報,也過來看過幾回,看到鍾文的狀態,基本都認爲鍾文在習練什麼功法,不敢有所打擾。
只要宮裡無事,少有人過去打擾什麼的。
畢竟,以前的影子也是如此。
……
“徐管家,我哥最近怎麼不見他回來啊?是不是宮裡有什麼事情啊?”此時,小花休沐,帶着任竹他們三姐弟來到酒樓,向着徐福打探道。
“小娘子,我也不知道啊,這都半個月了,道長也不見回來一趟,有可能是宮裡有什麼事情脫不開身吧,小娘子你也莫要急,待我下午的時候,再去問一問。”徐福哪裡知道鍾文爲何半個月都不回府一趟,只得向着小花解釋道。
“好吧,徐管家,今天有什麼好吃的沒有?剛纔在府裡沒有吃飽。”小花往着後廚瞧去,聞着味好像挺不錯的。
“小娘子,你帶着她們先到二樓去吧,我這就幫你們弄點好菜來。”徐福聽後趕緊引着小花他們去到二樓。
一會兒之後,二樓的一間房間裡頭,小花她們四人,每一人盤菜再加幾碗稀粥,正大塊朵頤吃着呢。
“徐老闆,剛纔爲何我見有人端着好些菜餚上了樓去啊?是不是認爲我們付不起錢還是怎麼的啊?總得要有一個先來後到吧?徐老闆,你這可就有些過了啊。”一位正在大堂中等候着他的菜餚之時,發現好幾個夥計端着菜餚上了二樓去了,這就使得他心裡有些不爽了。
他可是一大清晨就在這裡等着了,這都等了快一個時辰了,本來想着得趕緊把菜餚弄回去,好給自家的主家食用,可沒想到,徐福這是背後操作,另外對待了。
“李管事,這你可真是冤枉我了,那可是我主家的小妹,她說要吃,難道我還能不聽不成嗎?稍待一會兒吧,一會兒就好了。”徐福趕緊賠着不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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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李管事聽後,這才明白,爲何徐福會把一些菜餚送到二樓去了,東家的妹妹要吃,誰又能指責什麼呢?
隨着時間的推進,漸漸的,酒樓中的客人也越來越多,一直到了午時,這才結束。
不結束都不行,因爲限量供應的量已經到了,不可能再營業了。
這也是最近太過火爆的原因,使得徐福不得不作出的改變。
至於小花她們,在吃完之後,早已是離去。
小花算是好玩且好動份子了,只要一到休沐時間,鐵定不會留在府裡待着,必然會滿長安城的亂轉。
就如此時的她,帶着任竹三兄妹,就在西市裡逛着。
她也不害怕再來一次被掠之事。
對於小花而言,玩,習武這纔是她的頭等大事,至於讀書什麼的,她真的沒多大的興趣。
況且,嶽禮這個夫子一直認爲小花是一個天才小神童一般的女子,對小花讀書寫字之事,也是另外對待,這更是讓小花一找到機會,就想着好好玩耍一翻。
說來,這也是因爲小花在家的時候,學了不少的字,讀了不少的道書,這才使得嶽禮這個夫子認爲小花就是讀書的料。
只是可惜,小花的性子,真不是讀書的料,嶽禮估計要看走眼了。
況且,女子讀書再好,在這個時代,又能如何呢?
入朝爲官嗎?
入朝爲官是不可能了,進到宮裡去做個女官到是有可能。
但這樣的事情,鍾文不想見到,哪怕小花她自己估計也不願意。
“小飛,你蹲在那兒看什麼呢,快點跟上來。”此時,四個小娃,正在西市裡到處亂逛,只要看見一些自己喜歡的東西,總是會買上一些。
至於付錢的人,自然有兩個下人付了,而這兩個下人,一直跟隨着這四個小娃。
“哦,好的。”任飛聽見小花的喊聲,趕忙飛奔過去。
剛纔任飛看着一個番邦人正在賣一些好玩的玩具,這才使得任飛蹲在那兒左看右看。
這對於剛來長安不到一個月的他來說,一切都是新奇的。
不過,他沒有錢,也不好意思張口說要買。
至於玩具,小花看不中,也不可能花錢買這些玩意兒。
隨後,四個小娃到是尋到了一家買番邦食物的店鋪,買了些吃食就離開了西市,返回侯府去了。
而任飛卻是一步三回頭,看着西市,心裡頭做了一個決定,待哪日再休沐的時候,一定要向自己的阿孃要些銅錢來,好買他想買的玩具。
時過幾日,一切如常。
可是,就在這樣如常的日子裡,長安城某處宅院當中,卻是圍聚着一些文人士子。
而其中,就有着某位官員在內,正向着那些文人士子說着什麼。
時過一刻時辰後,那些文人士子從那宅院當中離開,一路瀟瀟灑灑往着長安縣所在的長壽坊行去。
文人士子集會,在長安城中也算是常有之事。
況且,這些文人士子,要麼是來長安城求官的,或者自薦的,更或者是從山東那裡過來的一些文人士子。
一直標榜着自己學識如何如何厲害,可一直也得不到採用,就如嶽禮這般的,漸漸的,他們在長安城中形成了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
比如當朝堂之中有某件事情被他們知道了,或者被他們否認了,他們就會組織起來,搞個集會,然後統一意見,再然後,圍攻某個官衙或者某座府邸。
半個時辰後,十來位穿着得體的文人士子,來到了長壽坊的惠來酒樓前,然後站在大門處,看着酒樓內人頭攢動。
“看來,這惠來酒樓的佈置與裝飾如此之好,定然是用民脂民膏所開設起來的,走,隨我進去。”打頭人向着後面的人喊了一聲,率先邁腿走了進去。
正當徐福忙得腳不沾地之時,發現進來十來位文人士子,趕忙迎了過去。
“幾位客官,請問有何事啊?”徐福見着這些文人走近酒樓大堂中,趕緊走近過去行禮問道。
“我們聽說你這裡的菜餚味道很是不錯,我們有幸嘗過一回,此次特地請了好友們前來,你是這裡的掌櫃的吧,趕緊上菜吧,可別讓我們等急了。”打頭的是一位中年人,臉色蒼白,一看就知道少有出門的人。
“王兄,你看那牆上貼着菜價單呢,這麼貴?掌櫃的,你們這裡是黑店嗎?一道菜餚要要好幾百文?還有一貫錢的都有,你這裡絕對是黑店,王兄,你帶着我們來的地方可沒有錯?真是這家酒樓嗎?”後面的一位公子哥冒似發現了牆上掛着的菜價單,向着打頭的那位王姓人驚呼道。
“嗯?還真是呢?掌櫃的,你這裡的菜餚爲何如此之貴啊?估計全長安也找不到如此之貴的菜餚來吧?掌櫃的,你告訴我等,這紅燒肉爲何賣三百文?還有,這紅燒肉是爲何肉?”那王姓人驚問道。
此次,他們可不是真來吃飯的,而是來鬧事的。
不過,徐福可不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來頭,而且,徐福也不怕有人過來鬧事,更何況,現在的生意,他做都做不過來,哪裡還有空招待什麼文人士子。
“各位,我惠來酒樓只限賣,如無預訂記錄的,那麼還請下午過來預訂記錄。”徐福拱了拱手,向着那些文人士子說道。
至於那位王姓人的問話,他可不會回答。
願買願賣,這是商賈的事情,可輪不到別人來管。
況且,連勳貴們的菜他都做不過來,又何來招待這些文人士子。
不過,徐福真要是把這紅燒肉或者其他的菜餚使用的材料說了出來,說不定明天惠來酒樓的生意就得滑去了不可。
徐福又不是傻子,紅燒肉是什麼?
那可是用豬肉做的菜。
豬肉普通人吃不起,富人瞧不上,在這些文人士子眼中更是嗤之以鼻,說不定還跟你理論上幾句不可。
真要是如此的話,估計全長安城都要知道惠來酒樓賣的是豕肉了,那這酒樓還開不開了?
“什麼?我等前來只是想吃個飯,你這什麼破酒樓?喝個酒吃個飯還要預訂記錄?你是覺得我等是付不起錢的人嗎?你信不信,我等可以讓你這酒樓明日就開不起來?”那位王姓人聽着徐福的話後,憤怒的大叫道。
“諸位,我惠來酒樓只限賣,還請原諒則個,如諸位真心想吃我惠來酒樓的菜餚,那還請下午過來預訂記錄,本酒樓從來不會因爲誰的身份尊貴,就把人趕出去,只因酒樓有酒樓的規矩,大家請吧。”徐福知道,這些人不好得罪。
可是,不好得罪也得得罪。
酒樓裡的調料製作不易,只能限量供應,一天只賣一上午,下午則是各家需要預訂的人過來記錄一下就可以了。
這相當於外賣了,也類似於私房菜了。
“好膽,我等乃讀書人,你如此瞧不起我等讀書人,就是與我讀書人爲敵,一個破酒樓如此的作派,只售賣給那些勳貴官員,卻是不願售賣於我等讀書人,看來,你這惠來酒樓有着一些不可告人之事吧,否則,爲何不售賣於我們呢?”
突然,一位士子插進話來怒斥着徐福。
“就是,我等讀書人來你這破酒樓喝酒吃飯,也是可以障顯你這酒樓的身份,這還未坐下,就要趕我等走,商賈就是商賈,低賤下作之下什麼事都能幹得出來。”又一位士子怒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