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越發的深了。
屋內依然處在顛鸞倒鳳當中。
片片白光閃過。
而屋外的人早已是各回各屋去了。
而此時。
天空之中時隱時現的圓月,卻是突然明亮了起來,漸漸的,似有一些淡紅色呈於圓月之上。
墨離的屋中。
一直等着墨離的小花。
此時卻是趴在牀榻上睡着了。
離着墨離屋子不遠處的另一間屋中。
等了許久曼清的龍玉,也隨之睡過去了。
對於曼清半夜不待在自己的屋中之事,龍玉早已是習慣了。
雖說曼清也並非天天如此,但幾天裡總有那麼一次會獨自一人離開屋子。
或去觀外獨自一人靜靜的待着。
或站在龍泉觀的廣場之上,靜靜的看着天空。
或……
所以。
龍玉對於曼清的行爲,早就見怪不怪了。
在龍泉觀是如此。
在她們所在的慈航殿也是如此。
甚至在她們趕路的過程當中,曼清也會有這樣的行爲。
圓月下沉,黎明將近。
一夜已是過去。
天色灰亮。
龍泉觀也開始迎來了新的一天。
早睡早起的人,天一亮,基本都會醒來了。
不過。
睡在鍾文隔壁的李道陵,卻是一夜未睡。
隔壁一夜的動靜,把李道陵都給鬧得實在睡不下。
再加上李道陵本身心中擔憂着,他哪裡又睡得着。
這不。
天色還處在灰亮之際,李道陵就已是起來了。
李道陵起來後的第一件事情,就是來到鍾文的屋外,看了看鐘文的屋子,眉頭有些緊皺。
此時的屋中。
早已是沒了動靜。
經過一夜的折騰,早已是安靜了下去,但這安靜,也只是安靜了不到一個時辰而已。
“唉!!!”李道陵無聲的嘆了一口長氣。
他知道。
屋中的女子不是墨離,而是曼清。
昨夜的動靜。
熟知曼清聲音的他,哪裡會不知道屋中之人是誰。
李道陵心想着。
一會天色大亮後,龍泉觀估計要被掀了。
爲何?
不用猜想就知道,如果墨離知道鍾文屋中的情況的話,墨離必然會大鬧一場,甚至還會打大出手不可。
心中有所思的李道陵,隨即轉身去了主殿。
有道是眼不見心不煩。
隨後不久。
各道人弟子們也紛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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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久後。
主殿內傳來誦經的早課聲。
而其中,以李道陵的聲音爲首。
從此就能看出。
李道陵這是在躲麻煩,同樣,也是不想身陷於即將到來的大戰。
可隨着早課結束後。
李道陵也沒有聽到鍾文他們醒來的動靜,更是沒有聽到墨離大鬧的聲音,這讓李道陵心中越發的緊張了起來。
“陳叔,你見到墨離姐姐了嗎?”起來後的小花,在墨離的屋中等了一夜,也未見到墨離,見到陳豐後就詢問了起來。
陳豐聽着小花的詢問聲,搖了搖頭,“墨離有可能在睡懶覺呢,你去她的屋中看看吧。”
陳豐可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平日裡。
只要觀中沒了什麼事情,陳豐必然是要回到自己家去的。
所以。
對於昨夜發生的事情,根本不知道,就更別說墨離早已是不在龍泉觀了。
況且。
當下的龍泉觀當中,估計到現在爲止,還沒有任何一人知道墨離已是離開了龍泉觀吧。
“陳叔,我昨晚就是在墨離姐姐的屋中睡覺呢,墨離姐姐昨晚都沒有回來。”小花不解的說道。
而此時。
結束早課的李道陵正好走了過來,聽見小花的話後,心中也是不解的很。
他可是聽着鍾文的屋中聲音乃是曼清,可這墨離爲何一夜未在屋中呢?難道???
頓時。
李道陵心中猜想着。
這屋中之人不會是墨離吧?
可是。
昨夜他聽到的聲音明顯是曼清的聲音啊。
“那你到處找找看看墨離是不是躲在哪裡偷吃東西。”陳豐依然沒察覺出什麼來,笑了笑迴應了一句小花,隨後拿着掃把向着李道陵行了行禮後走了。
小花搖了搖頭,不明所以似的,開始滿觀尋找着墨離來。
李道陵此時卻是愣在那兒,靜靜的看着鍾文屋子方向。
李道陵到是想打開鍾文的屋門去瞧瞧裡面到底是個什麼情況,可他也知道。
此時他要是闖入進去。
指不定發生什麼事情呢。
隨即也不多想,往着後面空地去習武去了。
後面空地之上。
理竺他們早已是盤在那兒打着坐了。
而不少的道人,弟子們。
也已經在那兒習練武藝了。
這是龍泉觀的一道風景。
無論是誰,只要習武,必到這後面的空地。
在觀裡尋了一遍的小花,未尋得墨離後,也只得停下尋找墨離的行跡,拿着她的劍往着後面空地去了。
而此時。
將將起來後的龍玉,一臉迷糊狀的站在屋門口。
對於曼清一夜未歸之事。
龍玉冒似還沒有注意到。
洗漱過後。
龍玉也隨之去了後面的空地,看了看衆人早已是在那兒打坐的打坐,習武的習武。
隨之也尋了一片乾淨之地,盤腿坐下後打起坐來。
其實。
在這樣熱鬧的地方打坐,反到不是很好。
但對於這些高手們來說,只要閉了五識,在哪裡都是一個樣。
而且。
只要習慣了龍泉觀的模式,冒似也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清晨的陽光照射下來。
離着早飯時間越來越近。
而此時。
鍾文的屋中,折騰了一夜的鐘文,眼睛漸漸的睜了開來。
鍾文醒來後,總有一個習慣。
那就是會擡起手,拇指與食指會捏一捏眼睛和鼻樑。
可隨着鍾文一擡手之後,發現自己的右手擡不動,像是被什麼東西給壓着了似的。
隨之側頭看去。
這一看不要緊。
可這一看之後,卻是把鍾文驚得心臟連連蹦跳一般,眼神突得如牛眼那般大。
失神。
慌張。
恐懼。
驚慌。
等等一切不知所云的狀態,全表現在鍾文的身上了。
鍾文實在想不通,自己的牀榻上,曼清怎麼會在?
當鍾文感覺到自己赤果果之後,又發現曼清也是赤果果後,頓時就不能自已了。
一張精緻漂亮到無法形容的臉蛋,呈現在鍾文的眼前。
而且還是赤果果的。
鍾文再傻,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正當鍾文不能自已之時。
曼清也醒了過來。
一又美麗的大眼,帶着一絲疑惑的神情,看到眼前的一張臉蛋後。
突然。
“啊~~”
一聲尖叫劃破了龍泉觀的天空。
如此一聲的尖叫聲。
把整個龍泉觀的人弄得雲裡霧裡的。
當然。
這其中也包括李道陵他們。
誰也沒想到。
在這上午之際,會有人發出如此尖銳之音。
衆人紛紛往着尖叫聲方向奔去。
李道陵見狀後,趕忙大聲喝道:“沒什麼事,大家都回去!”
如此尖叫聲,李道陵即便不知道爲何,但也不好讓觀裡的衆人前去看看,要不然,到時候誰都下不來臺。
衆人聞聲後,只得止住了腳步。
不過。
理竺他們到是連動都未動。
甚至連眼睛都未睜開過。
從此可以看出。
理竺他們此時根本不關心鍾文那邊是個什麼情況,即便鍾文一人會二女,他們也沒所謂。
在他們的心中。
自己的弟子即便是夜夜笙歌,他們也不會有任何的反對之聲。
空地之處。
所有人都沒有離開。
哪怕龍玉也是如此。
其實。
龍玉到是想去看看情況,可正當她想要去看看自己師姐爲何發出那尖叫聲,準備起身時,她卻是受到了一股強大的內氣,更是把她龍玉給死死的壓在了地上,動彈不得。
龍玉知道。
這股強大的內氣,肯定是出自理竺和伯溪二人的。
因爲只有他們二人離着她最近。
至於鬼手。
此時卻是安靜的盤坐在最遠處。
而且。
龍玉也知道。
內氣外放且能把自己壓得動彈不得,只有武道之境的高手才能做到,而當下,也只有理竺理伯溪二人在場,除了他們二人,就沒有別人了。
此刻。
慌張的鐘文卻是語無倫次,不知道該如何解釋,“曼清,我……你……,都是我的錯,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不過你放心,我鍾文決不是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
“嗚嗚嗚嗚……你走,你走啊。”曼清緊緊的扯着被褥裹住自己的身子,低着頭,感受到身體內的一絲疼痛。
曼清很難過。
很痛苦。
很委屈。
很悲傷。
很……
總之。
此時的曼清,可以說一句話都不想聽鍾文講,哪怕鍾文能講得出花來,曼清也不想聽。
身爲慈航殿的聖女。
她曼清當然知道。
已不是完壁之身的她,已是沒有了那資格成爲聖女了。
而且。
她曼清更是知道,自己將來的未來,將會在慈航殿中的苦寒之地度過。
沒了清白之身,這對於慈航殿的聖女來說,那是不乾淨的,也是毀了慈航殿的名聲的。
鍾文此時慌亂不堪,他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曼清。
只得趕緊從地上撿起衣裳。
可撿起的衣裳卻是發現,早已是被撒扯的破爛不堪了。
鍾文無法。
又是趕緊奔到衣櫥那兒尋了一套衣裳,以迅不及掩耳之速穿上。
“曼清,是我的錯,要打要罵,我鍾文二話不說,即便你要殺了我,我也願領死。”鍾文站在那兒,實在不知道自己要幹嘛。
“你滾,你滾。”悲傷不已的曼清,即傷心又彷徨,而且還嬌羞,伸手指着鍾文讓鍾文滾。
鍾文看着露出一條白白的胳膊後,立馬反應過來,行了一個大禮後,快速走出屋外去了。
此刻的鐘文。
站在屋外不遠處,心中慌的一批。
昨夜的場景,到現在他都想不起來。
更是不知道自己怎麼就跟曼清睡在一塊了,這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鍾文隱約只記得自己昨夜與曼清在屋中閒聊說話。
往後的事情,卻是一點也想不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