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事情都忙不過來,鍾文又怎麼可能長時間待在長安?
就不要說長時間待在長安了,就連龍泉觀,鍾文都不一定能長時間待着。
自己女兒的事情,大過一切。
如真有空了。
鍾文到也會去長安看看,或者去唐國與高句麗國邊境走走。
可當下嘛。
一切以九兒爲重。
就好比此時,鍾文就得帶着九兒,先去見一見自己的外祖母,好讓外祖母好好看看九兒。
然後再帶着九兒好好逛一逛利州城。
隨着那寧飛已是離開後。
鍾文繼續牽着驢,帶着九兒,往着利州城方向走去。
慢。
用這麼一個定來形容,很是貼切。
驢的步伐,可真不快。
而九兒坐着坐着,早就起了睏意。
哪怕有着自己父親一路上的講話聲,或者講解各種動植物,這丫頭坐在驢背上,早已是困頓不已,開始閉起了眼睛,睡了過去。
此刻的鐘文。
正抱着九兒,手裡牽着叫驢,一路急步的往着利州城方向走去。
天色漸晚。
終於在太陽落山之際。
鍾文這纔到了利州城。
而此時的九兒,已是醒來。
“父親,這裡就是利州城嗎?”九兒坐以驢背上,看着一座並不大的小城,眼中開始有了一些期待。
鍾文輕輕的點了點頭,“是的,這裡就是利州城了,不過,現在太陽都落了山,我們先要通過利州城,先去你外曾祖母那裡。明天,我再帶九兒來好好看看這利州,好不好?”
“好,父親。”九兒雖有些意動,可見自己父親這般說了,她也只得點頭同意。
而此時。
那守着城門的將士,早已是瞧見了鍾文。
當他們見到鍾文帶着一個小女娃出現在城門外後,就已是有一人奔向州縣兩衙去了。
隨着鍾文牽着驢,步入這利州城後不久。
就迎來了利州兩衙的官員們。
而這打頭的,正是時任利州刺史的許敬宗。
“許某見過郡王,不知道郡王駕臨,有失遠迎,還請郡王擔待。”許敬宗一見到鍾文後,先是一愣,隨後緊張的向着鍾文作揖行禮。
鍾文這也算是時隔好幾年,這才見到這位許敬宗了吧。
這幾年裡。
鍾文可謂是一次都沒有來這利州城。
而今日,要不是因爲九兒的原因,鍾文都不一定能想起要來這利州城。
鍾文見許敬宗如此緊張,心中有所思道:“我只是帶女兒去我封地,你們也不用如此大張旗鼓的來迎接我,況且,我早已不是這利州的刺史了,都散了吧。”
鍾文話一說完後,就帶着好奇的九兒,往着城西方向走去。
而隨其後。
許敬宗他們這些大大小小的官員們,卻是一路緊隨於後,似有要把鍾文送出這利州城不可一樣的態勢來。
鍾文也不回頭,只是小聲的向着九兒介紹了一下街道兩邊都開了些什麼店鋪等等。
不久後。
待鍾文坐了船隻,過了江對岸。
許敬宗這才擦了擦腦門上流下來的汗,帶着衆官員回城去了。
“父親,剛纔的那些人是幹什麼的啊?”往着塔溝村去的路上,九兒探問道。
“他們啊,他們是這利州城的官員。”鍾文看着遠處的塔溝村,看着天色有些偏黑了,心想着一會自己外祖母見到九兒後,會不會又是哭,又是笑的。
而此時的九兒,又是問道:“父親,官員是什麼啊?”
九兒的這話一出口,又是讓鍾文一愣了。
官員是什麼。
這如果讓全天下的小娃解釋一下,估計會有不少種答案。
但所有的答案,基本都會類同於一個。
可是。
對於九兒來說,官員是什麼,可能真沒有什麼概念。
在進入塔溝村之前,鍾文這才向着九兒解釋完了官員是什麼來。
這讓九兒也漸漸明白了,這官員原來是爲民做事的人。
鍾文的介紹。
放在當下,這樣的介紹,或許真不能這般解釋。
可鍾文卻是希望,自己的女兒,得有一份善心,得有一份正確的理解方式。
至於未來如何。
鍾文左右不了。
入了塔溝村,見到了自己外祖母一家。
當徐氏一見到九兒之後,那真叫一個親啊。
又抱,又親的。
每個人都是圍着九兒,一會這個抱一下,一會那個抱一下。
就連雙麻的孩子,也都好奇的看着眼前的這個表妹來。
徐雙麻。
早已成了親。
孩子都有好幾個了。
小英她們也都嫁了。
不過好在嫁得比較近,而且,也在幫着鍾文一家打理着一些田地什麼的。
就鍾文一家。
每個人的手上,都有着不少朝廷所賞的田地。
要是沒人打理,這可就得請人去打理了。
好在有着這些人在,到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了。
“小文啊,九兒可有大名?都這般大了,我這個外曾祖母還是第一次見到九兒呢。”抱着九兒的徐氏,一臉的疼愛。
或許是因爲鍾文的原因,纔會如此疼愛九兒吧。
畢竟,隔了這麼多代了,又在這個只疼男子不疼女子的年代。
“外祖母,九兒目前還沒有大名,我和曼清商量了,待九兒三歲後,再給九兒取個大名來。”鍾文笑着解釋了一番。
“那好,你們有了主意那是最好不過了,年前,你母親過來的時候,還說起你的婚事呢,可沒想到,這一轉眼,你都有了這麼大的女兒了。”徐氏很是感慨的說道。
至於原因,她卻是不好問了。
有些事情,能不問最好不問,她這個外祖母,哪裡會不知道。
自己的外孫在龍泉觀這麼多年,她又哪裡會不知道這個外孫身份早已是不同往日了。
吃過晚飯後。
鍾文帶着九兒休息去了。
一夜過去。
鍾文帶着九兒離開了塔溝村,徑直的往着利州城而去。
此時的利州城。
比起昨日傍晚時分所見的那般模樣,可謂是兩個天地了。
一大清早的,哪怕就是在江邊的碼頭,都有着不知凡幾的船隻。
船隻之上,上上下下不少的人。
要麼在運送貨物,要麼運送行人。
看得過了江的九兒大眼都不帶眨的。
鍾文又是介紹,又是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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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半天下來後,二人這才入了利州城內。
隨着一入利州城後。
九兒的眼睛,再一次的收不回來了。
鍾文到像是一個合格的導遊一般,一會指着這邊說上幾句,一會指着那邊說上幾句。
而一路之上。
碰到一些利州城的老人,都會前來與鍾文打聲招呼,甚至交談幾句。
這也是讓九兒問東問西,問個不停。
而此時。
離着鍾文遠處,卻是跟隨着幾個衙差。
從這些衙差的行爲之上,就能看出,他們這是在保護着曾經的利州王。
是的。
在他們的心裡,前面遠處的那位年輕人,就是利州王。
而鍾文帶着九兒,買些吃食,讓九兒先墊墊肚子。
對於後面跟隨的衙差。
鍾文又哪裡會不知道。
只不過他不想點破,也不想轟走罷了。
“父親,父親,那裡是什麼,那裡是什麼。”當來到南城這邊,一個若大的坊市出現在九兒的眼前。
“那裡是利州的坊市,專門售賣一些東西的,走,我帶你去看看。”鍾文隨口說完後,就帶着九兒入了這南城坊市中去了。
坊市內人不少。
而且。
鍾文還要跟一些認識自己的利州人打招呼。
這更是耽誤了不少的時間。
“郡王,這是你的女兒嗎?你看我都沒有準備禮物,郡王你稍待,我這就去給縣主拿禮物來。”一位與鍾文相對熟絡之人,一見到鍾帶着九兒進到坊市後,就前來見禮。
着實。
在利州。
曾經的利州刺史,那可是誰都可以見得到的。
根本不像別的州一樣,想要見刺史一面,那你得有大背景才行。
而在利州。
你想見刺史,甚至在大街上,都可以隨意攔下來,說上幾句話。
而且。
鍾文以前連個隨從都沒有,出行一般也都是一人而已。
這不。
認識他這個刺史的人,只要是利州城內的老人,沒有誰不認識的。
而當下。
這坊市內,就有不少利州的老人,一見到鍾文後,就奔上前來,行個禮,攀談上幾句話,這也算是熟絡一回了。
“老程,這禮物就算了,你也別忙活了,要不你送個小玩意給我女兒玩耍吧。”鍾文喊住那準備回家去之人。
“這怎麼可能,縣主乃是尊貴的身份,就我賣的這些,可真配不上縣主的身份。”那被鍾文叫住的老程,連忙搖頭。
“你看我這女兒很是喜歡呢,算了,就這樣吧。”鍾文哪裡好意思收人家的禮物,要不是因爲自己女兒的問題,指不定鍾文轉頭就走了。
從坊市內出來後。
九兒手上就抱着一堆小玩意。
有繡花的,有荷包的,有這有那。
這讓九兒抱着這一堆小東西,露出一個大大的笑臉,看着自己的父親,像是在向着鍾文顯耀着她的收穫來一般。
而此時。
坊市外,鄭之和呂林棟帶着不少原來的利州官員,卻是在等候着。
當他們一見到鍾文父女從坊市內出來後,趕忙向着鍾文行禮,“見過郡王。”
“你們這是?”鍾文也沒想到,鄭之這個別駕,都這麼多年了,還依然在利州。
甚至。
連呂林棟這個折衝府都尉也還在。
“聽聞郡王帶着縣主逛一逛利州,所以我們就想過來給郡王和縣主請個安,問個好。”鄭之到像是個老熟人一樣,看着鍾文身邊的九兒看個不停。
說來。
鄭之在這幾年裡。
可沒少去龍泉觀。
便是。
他每一次去龍泉觀後,都是高興而去,敗興而歸。
想見的人,一直未曾見到過。
而當時的鍾文。
卻是一直處於閉關的狀態當中。
李道陵又怎麼可能會因爲鄭之的到來,來打擾到鍾文的閉關呢?
這不。
鄭之幾年之下,去了不下於十回龍泉觀,可一直未得見鍾文一回。
而今。
突然是聽聞鍾文來到利州城,他又怎麼可能會不前來見一見鍾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