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
李世民並未想明白。
就陳家村的情況而言。
男子少的可憐,而且還有着不少的殘疾,婦孺又多。
要不然。
陳家村早就集中養殖鴨子了。
陳家村五十戶左右的人家。
纔將將不到四百人。
可想而知。
放在當下,這是不合理的。
依着正常的村子來論。
五十戶的村子,這人口數怎麼着也得近六百人才合理的。
而陳家村當下的狀況。
集中養殖,自然是不可能的,畢竟各家情況各不一樣。
就好比這秀娥一家。
上有兩個有病且常年趟在牀上的老人要養,下有三個孩子要照顧,再加上還有地要種。
這活計本就不少了。
可還要養鴨子,這更是把這秀娥的腰都累的直不起來了。
不過好在這秀娥的大女兒和二女兒已是長大了些。
幾年前那才更不好過。
秀娥的丈夫。
也是六年前在一場西域戰場之上戰死的,但好在給家中留了一子嗣。
要不然的話,就秀娥這一家無子嗣。
最終會如何,誰也不知道。
真要如李世民所言的那般,集中養鴨子。
她家就得分出一人出去幫着看顧鴨子。
而她的那個兒子,自然是不可能去照看鴨子的,只能分出她的大女兒或二女兒去了。
可當下這樣的情況,一個小娘子跑去集體跟着一堆大男人一起去照看鴨子,也着實不便。
所以只能自家分養了。
就如秀娥家,分養之後,她家那小兒子,自然而然的就成了看鴨之人了。
就算是這小兒子有什麼事,大女兒和二女兒也是可以幫一把手的。
而陳家村的情況。
有着好多與着秀娥家類似。
正當李世民再欲說話之際,那名叫衛國的親兵附耳向着李世民解釋了一通。“主家,陳家村有不少的府兵,不過好多都有回來,村中更有不少殘了手腳的府兵。”
李世民聽了親衛的話後。
這才明白了自己剛纔所提這個建議,還真不是一個好主意。
隨後。
李世民又是向着村正聊了不少的話。
而後。
又是吃了一餐便飯。
臨走之前。
在秀娥家不知情的情況之下,丟下了一枚金餅子後,李世民他們這才離開了陳家村。
雪天路難行。
李世民自打查看了陳家村的情況後。
又是在三泉縣好幾個村子看了看情況。
隨後幾天裡。
李世民一行人又是去了利州其他各縣看了看。
各縣各有各的情況。
各有各的特色。
景谷以魚爲主,家禽爲輔。
而這臨近嘉陵水附近的幾個縣,基本都類同。
反到是義清縣。
卻是以養豬爲主。
畢竟,義清縣離着水域有些遠,只能以養殖牲畜爲主了。
而這嘉川縣呢,以養羊爲主。
畢竟。
嘉川有着不少的地盤,養羊也正合適。
而且山中也適合養羊。
而這些羊什麼的,一般都是通過利州商團,賣到南方去。
反到是在利州不怎麼售賣。
有道是價格纔是其中的王道。
“主家,我們到利州都已是有一個月了,你看我們是不是該返回長安了?”某日,親衛提醒着李世民。
這些日子以來。
李世民每到一個地方,都留連於各地。
身爲唐國的帝王,他真心希望唐國各地都能像利州各縣一樣,平民百姓能夠安居樂業,且通過自己的雙手,能夠致富。
以前。
他只是通過百騎司的暗報瞭解利州。
而且還只是一些片面的。
此次遊一遊利州。
整個利州的情況,卻是讓李世民大開眼界,直接顛覆了他的三觀似的,每一幕都讓他應接不暇。
就連各地的美食,都讓他留連忘返。
“是該回去了。”李世民站在利州城西門外的碼頭處,看着在這冬季雪天裡,都絡繹不絕的船隻,心情複雜的很。
曾經。
李世民還以爲鍾文會依着他的能力,直接佔了他的帝王之位。
而此時的李世民。
看過了利州的情況之後,對於鍾文的能力,越發的崇敬了起來了。
利州雖小,但就他所瞭解的利州。
這幾年裡,一樁命案都沒有。
這不得不說是一件奇蹟之事。
甚至。
還把一個下州的利州,在幾年裡,直接上升到了連上州都無法比擬的存在。
論富庶。
李世民都可以把這利州定性爲唐國第一州了。
比起江南的上州來,都要好上幾倍幾十倍了。
甚至都超越了長安縣萬年了。
就不要說什麼洛陽晉陽了。
“主家,利州當下,我到是覺得就如此發展下去最好,也不要派什麼刺史來了,雖說九首已是向你辭去了官職,但只要聖上不開口,利州的刺史,依然還是九首。”一直護衛着李世民的王重,語重心長的向着李世民言道。
李世民側目看了看王重,他知道王重話中之意,輕輕的點了點頭,“這是我的錯,我也沒想到利州有着如此之好的情況,待我明日去龍泉觀後,如九首在觀中,那我必然會向他認錯的。”
認不認錯。
那是李世民的事情。
而此時的鐘文。
早已是回到了龍泉觀中。
鍾文與小花在家中待了五天後,就返回了龍泉觀。
至於小花,依然回到了她的師傅身邊,繼續習練她的武藝。
雖說離着年節越來越近了。
但鍾文也與伯溪說了,年節之時,想請理竺他們師兄弟二人到自己家中過個年什麼的。
身爲鍾文的二師傅理竺到是同意。
反到是伯溪聽後有些猶豫。
不過到最後,伯溪也是點了點頭,算是同意了鍾文的提議。
這段日子裡。
鍾文雖已是回到了龍泉觀,但這日子,過得可謂是水深火熱。
每天都要處在夾縫中求生存。
要不每天都在勸架的日常當中艱難的苦熬着。
鍾文真後悔把墨離從白山黑水之間帶出來,更是後悔把墨離從長安帶到了龍泉觀。
如果當時把墨離直接丟在長安,自己也就不用那麼熬得艱難了。
這不。
這一天,墨離再一次的與龍玉開幹了。
“豆芽菜,別以爲你師姐境界比我高,你就能壓我一頭,我打不過你師姐,可我打得過你,要是哪天你師姐不在了,我非得打得你哭鼻子不可。”此刻的墨離,被龍玉的一席話給激着了,擼起了袖子,這是想幹架的架勢啊。
說來。
前幾日裡。
墨離自認爲自己很厲害,直接與龍玉幹了起來。
可隨着龍玉與墨離這一架一起之後,直接被墨離打得滾了好幾圈。
這也使得曼清動了手,在空地之上,把墨離打得滾了好幾圈,這也算是公平了。
自此。
墨離才發現,她心目中的狐狸精,原來境界比她還高,這也讓墨離最近狠命的練起了武來。
誓必要報那幾圈之仇。
墨離就是如此,性子如小孩,有仇報仇,有怨報仇。
可身手不如曼清,只能狠命練武了。
“哈哈,瘋女人,打不過我師姐,你就知道欺負我,哼,我師姐纔不會離開我呢,有本事你打啊。”龍玉可謂是有一個好靠山,根本不懼墨離的挑釁。
真要開打,龍玉雖說打不過墨離,可曼清乃是她的師姐,自然是不可能不管她的。
而且。
二人還是從小長大到的姐妹,更是玩伴。
如曼清都不幫她,那還有誰會幫她呢?
再者曼清也看不慣墨離的作風,每每墨離與龍玉一吵架,曼清必然會站在龍玉的身邊,好給龍玉撐腰。
不遠處的鐘文。
一看到這架勢,趕緊閃人。
只要這兩女一開幹,鍾文就知道自己難逃她們的魔爪。
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
想轟走吧,鍾文也開不了這個口。
況且。
自己師傅都沒有開口,身爲弟子的他,自然是沒有資格說出轟人的話來。
二話不說。
鍾文丟下自己指導的那幾個弟子,小跑着往着飯廳而去。
而此時的李道陵,也是搖了搖頭,向着陳豐使了使眼色。
片刻之後。
這習武的空地之處,就已是沒了人影,只有三女在場了。
“九首啊,這事你可不能跑,爲師還想多活幾年,你最好還是把她們給我勸住了,要不然,我龍泉觀非得被她們給鬧得雞犬不寧不可。”李道陵尋到鍾文,實在有些不知所措,把這個大麻煩丟給鍾文。
鍾文無奈的攤了攤手,“師傅,我能有什麼辦法呢?要不師傅你開口轟走她們吧,這日子要是再這麼下去,我都要短命了。”
“爲師身爲長輩,怎好開這個口?唉,算了算了,鬧騰就鬧騰吧,就當沒瞧見了。”李道陵也是無奈的嘆了一口氣。
鍾文無言。
隨後不久。
習武的空地之上,傳來過招的聲音。
一聽之下。
就知道這是墨離再一次的與曼清打了起來。
鍾文是懶得過去勸架了,反正勸也白勸,該打還是會打起來。
到是觀中的弟子們,到是尋到了一個好機會似的,紛紛再一次的返回空地,前去觀望去了。
“師傅,我忘了問了,水妖他們的屍首如何處置?這都過去這麼長時間了,也是該埋了,要不然,被外人知道了的話,還不知道說我太一門什麼話呢。”鍾文聽着那打架的聲音,突然想到水妖他們的屍首來。
李道陵被鍾文這麼一轉話題,也是給愣了一愣,隨即一想道:“是該尋個時間埋了,你一會去你二師傅那問一問,此事該如何行事。”
得了話的鐘文。
也不顧空地還在打架的二女,直接縱身往着山林中縱去了。
任是二女打得天昏地暗。
鍾文也知道她們斷然是不會下死手的。
最多也就是打傷罷了。
而且。
曼清就算是打傷了墨離,墨離估計傷好之後,還會找曼清再一次的挑戰。
是的。
就是挑戰。
依着墨離的性子。
輸不可怕,怕的就是被曼清壓着。
而且墨離這股野性子,可真不是曼清壓得住的。
即便是她的父親,和祖父都壓不住,更何況是眼中釘的曼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