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李統領,豐安坊發生爆亂,數百名扶桑人與其他的番邦人集結拒捕,已有數名豐安坊百姓死亡,另,長安縣所屬的一名不良人死去兩人,請李統領定奪。”時至午時,一名百騎司人員向着李山稟報道。
“什麼?死人了?拒捕,真是好大的膽子,來人,召集一衛人馬,跟隨我前往豐安坊。”李山聽聞豐安坊之事,心中大動,大聲吩咐了一聲,開始集結兵馬,準備殺向豐安坊。
豐安坊大多爲番邦人。
除了有扶桑國的人,同樣也有着諸多國家的番邦人。
豐安坊中,原來有一座寺院宣化寺,在武德年間,已是搬至永平坊內。
而永平坊,就是現在鍾文所居住的裡坊。
此時的豐安坊中,有百分之五十人的,屬於番邦人,而且,豐安坊中的絕大多數的宅子,也都是那些番邦人買下的。
就如今的長安城,一個裡坊中平均的人數,少說也有五六千人。
當然,長安城中各里坊的人數也相對不一樣。
比如長安城東一片的裡坊中,人數就相對要少很多。
而長安城西一邊的裡坊中,人數又會多上很多,畢竟,長安城西這一邊片區,管理也相對也鬆散一些,再加上番邦人多居於長安城西的裡坊中。
畢竟,長安城東的裡坊,大多數屬於勳貴或者官員們所居住的地方,可謂是貴族的聚集地也不爲過。
但話又說回來了。
依着鍾文的身份,怎麼的也該住在長安城東纔是。
可如今的縣侯府,卻是在長安城西的永平坊,這着實有些說不過去了。
其實,這也不能怪誰,主要是長安城東的裡坊裡,少有府邸了,而李世民也只能把鍾文的府邸放在永平坊了。
況且,永平坊也算是安全之地,有寺院,也有道觀,相對而言,依着鍾文道士的身份,離着道觀近一些,也可以說得過去。
閒話不說。
話說李山匯聚人馬之後,一衛上千人的兵馬,直奔豐安坊而去。
豐安坊靠近長安縣城南,與着長安城南門安化門,僅隔兩個裡坊。
就豐安坊中發生如此大的事情,安化門外的的駐兵們,也早已得知了消息,不過,他們卻是不敢妄動。
城外駐兵,並非屬於禁軍一系的人馬。
他們屬於拱衛長安城的安全才駐守於長安城外,沒有任何命令的話,他們是不允許進城的。
隨着李山帶着一衛人馬奔到豐安坊坊門處之後,見豐安坊西側大門緊閉,坊門處圍着好一些禁軍在此守衛着。
“李統領,豐安坊四門已有我們的人馬守着,無人逃離出去,不過,坊內聚集着數千民衆,還有一些不良人,以及衙差被圍在坊內,還請李統領趕緊救人啊。”李山一到,長安縣縣尉陳寶中趕忙跑了過來向着李山請求道。
李山瞧了瞧長安縣縣尉陳寶中說道:“陳縣尉,此事我來就是處置豐安坊中人鬧事的,你也彆着急。來人,去把豐安坊的坊正給我找來。”
李山的話一落後,那陳寶中站於一邊。
陳寶中心急,不是因爲這豐安坊中的人鬧事,而是因爲他的兒子也被圍在坊中了。
要不是因爲他的兒子被圍在坊中,他陳寶中才不會如此擔憂。
至於這豐安坊鬧事,雖是他這個職權範圍內需要處置的,但要不是因爲禁軍找事,他也不會如此的被動。
沒過一會兒,豐安坊坊正萬正青就被帶了過來。
“小老兒豐安坊坊正萬正青見過李統領。”萬正青見到李山後,小聲的向着李山行禮。
此時的他,已是亂了心了。
豐安坊以往來說,可謂是風平浪靜的,各番邦人見到唐國人都是小心翼翼的,連說話的聲音,都小的可憐。
而如今,就因爲要抓捕扶桑人,卻是把整個豐安坊都鬧雞飛狗跳的,還更是殺了十數人,這已然不是一件小事情了。
萬正青心中悲切,自恃自己這個坊正估計是做到頭了,而且說不定還要惹上禍事上身。
“說一說豐安坊內的情況,具體一點。”李山見豐安坊的坊正萬古青過來後,冷眼瞧了瞧後說道。
“是,李統領,豐安坊內有宅子……,我唐國人有……,番邦人有……,總計人口數有一萬零三百二十三人。”萬正青得了令,開始敘述着關於豐安坊內的一切。
多少宅子,多少人戶人口,唐人有多少,扶桑人有多少,以及番邦人又有多基本都如數家珍一般的道了出來。
“這麼多人?”當李山聽聞萬正青所報的人口數後,心中驚道。
如此多人口數的裡坊,除了西市左右幾個裡坊之外,其他的裡坊少有這麼多的人口。
更別說這靠近長安城南的一些裡坊了。
可隨着萬正青的話一出,這豐安坊中有着這麼多的人口數,這可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定今日的麻煩會不斷。
“來人,向四坊門傳達我令,集結衝進去,讓所有豐安坊中的百姓出來列隊,如有藏匿,或不聽指令者,殺。”李山想了想後,直接下令道。
“李統領,不可。”正當李山的命令出口之際,不遠處奔來幾匹快馬,爲首的正是尚書省侍中魏徵。
“魏郡公,你可有什麼辦法讓這豐安坊中的扶桑人出來投降,如無辦法,我只能依着聖上所令了。”李山見魏徵突然而至,知道這位郡公這是要勸自己停止行動了。
“李統領,此事萬萬不可,如果李統領命令一下達,豐安坊必將血流成河,我建議選稟明聖上,讓聖上放了扶桑使團的人,還有把其他的扶桑人先暫行釋放,然後再議此事。”魏徵不想見到豐安坊中血流成河,勸阻着李山。
“魏郡公,此事我李山乃是尊聖上之令,如魏郡公可以向聖上要來聖諭,那我李山定當尊從,如果魏郡公沒有聖諭,那還請魏郡公離開。”李山可不因爲魏徵是什麼郡公還是郡王的,只要沒有得到李世民的命令,他就不會收手。
“李統領稍待半個時辰,我這就去面見聖上。”魏徵也知道,此事他無法命令李山,只能去求見李世民。
隨即,向着李山說完話後,縱馬往着宮城而去。
李山見魏徵前去宮城了,只得暫緩命令,等候半個時辰。
殺人,對於李山來說沒什麼。
但真要是糾集衆兵馬殺進豐安坊中,最終會死去多少人,那可就不知道了。
此時,誰也不知道豐安坊內的情況,而且,自己過來是抓捕扶桑人的,真要是碰到一些不要命的角色,那必將殺之。
可真要到了那個時候,李山的命令,估計也就沒多大用了。
人一旦多了起來,而且亂了起來之時,什麼命令不命令,那隻不過是句玩笑話罷了。
可李山這一等,就沒了魏徵的消息了。
時間一到,李山不得不下令。
隨着禁軍一入到豐安坊內之後,禁軍們也開始向着豐安坊各處喊話。
而此時的豐安坊內所有的人,在見到禁軍大批的進入之後,豐安坊內的民衆,開始懼怕了。
禁軍的進入,已經不再是什麼簡單的事情了。
不過,依然有着不聽指令行事的人,但相對於唐國人來說,到是簡單一些,絕大部分的唐人,到是自行從家中出來,列好隊,隨着引導的人出去。
而那些怕死的番邦人,也開始陸續從各宅院房間出來。
他們也怕死,畢竟,他們要面對的不是那些衙差,也不是那些不良人,而是唐國最強的禁軍。
至於那些要被抓捕的扶桑人,卻依然躲着,更有甚者,拿起了刀劍,準備放手一博了。
而當禁軍們分散着進入到豐安坊內後,那些被圍困的衙差,不良人,還有着其他的一些役夫們,算是得救了。
不過,地上卻是躺着十數具屍體。
其中不凡有衙差的,也有不良人的,更有百姓的。
圍着他們的那些扶桑人,早已是不見了人影。
那上百名衙差不良人,見到禁軍的到來,剛纔的緊張已是散去,隨之跌坐在地上,大喘着粗氣。
禁軍不會管這些衙差們如何,但隨着禁軍們進來的人當中,同樣也夾雜着一引動長安縣的衙差,開始指揮着那些衙差們,順帶着清理屍體。
“宅院內的人,立即出來,再不出來,我等就要放箭了。”豐安坊內,某處宅院大門外,數十個禁軍,正緊張的圍着一處宅院,大聲的向着裡面喊話。
此處宅院,不是唐國人的宅院,而扶桑人的宅院。
豐安坊坊正,早已是把各個宅院的所屬,告知了李山,在是李山同樣把這豐安坊中的大致情況,訴於其屬下知曉了。
所以,當禁軍們一進入到豐安坊內,基本都是奔着那些扶桑人的居所去的。
……
而就在此時,長安城西延平門外,急速奔來了一匹快馬。
“急報!急報!”
快馬一到延平門,氣喘如牛的大喊着話。
而此時的延平門處,城門郎也好,還是守衛的將士也罷,趕緊開始驅趕進出入城門的路人。
身插翎羽的信使,嘴裡喊着‘急報’,自然是大事情,誰也不敢妄加阻攔,而且還得幫着清理路上的行人。
信使縱馬從延平門奔進長安城內,往着宮城方向而去。
沒過多久,信使已是到了宮城門處。
宮城門處的守將,趕忙跑過去,扶着信使,往着宮內行去。
“啓稟聖上,鬆州急報。”信使見到李世民後,禮都未行,從懷裡抽出一封信件,遞於一名親衛轉交於李世民。
李世民接過信之後,打開一看,心中咯噔聲‘要出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