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道長之大名,我們早有所耳聞,前此日子,我到長安之時,才知鍾道長已是閉了府,我這才尋着蹤跡追上了鍾道長。”韋英笑着說道。
可這話,聽在鍾文的耳中,卻是警惕了起來。
自己的行蹤,可以被人隨意追查到,這明擺着是有人在長安透露了自己離開的消息了。
看來,在長安城中,還有着一些江湖人士,而且,估計還是屬於東極島的人,要不然,自己這才離開長安沒多少天,這韋英就知道自己是往着南方來呢?
鍾文思索着這件事,心裡也在想着,待自己回到利州後,一定要把這件事情向李山傳遞回去,讓他好好查一查,在長安城中,到底有多少這樣的人物存在。
“不知道閣下尋我可有何要事?就我兄妹二人離開長安也算有些日子,閣下又是從何人口中得知我兄妹二人的消息?”鍾文探問道。
“鍾道長也無須緊張,想要知道你的行蹤也並非什麼難事,再者,鍾道長在長安的名頭可是響亮的很,隨便找些人問一問,想來也是簡單的。”韋英看出鍾文的小心,也知道鍾文是想從他嘴中探知自己是爲何知道他們二人的消息。
不過,韋英可不會多說什麼,盡撿着一些不重要的話來回應鐘文。
至於長安城中有沒有東極島的人,也只有東極島的人知道了,別人可不清楚他們東極島的情況。
估計就連李山也不知道吧。
至於影子,前些時候,鍾文到是問過關於東極島的事情。
而影子也只是說他知道有這麼一個地方,但卻是從未去過。
“那閣下尋我有何事呢?總不會是過來找我論道談心的吧?”鍾文也不再追問消息來源了。
這事哪有這麼簡單,別人的途徑,哪裡會直言告訴你。
“鍾道長,此處不是說話之地,如鍾道長現在有空,可以移至別處再說可好?”韋英看了看客舍大堂,見不遠處還有兩桌人正在吃晚飯。
“那你稍待,我兄妹二人趕了幾天的路,得吃上些東西,閣下請便。”鍾文不好拒絕,但也不好直接跟着韋英出去談什麼事,隨即找了個藉口回道。
“那好,鍾道長你們繼續,正好我也吃上些飯食。”韋英笑了笑,說完後轉至不遠處一桌坐下,點了些飯菜。
“哥,我看他不像是好人。”小花擡起頭來,看向鍾文小聲的說道。
小花對外人一般都是這種態度。
只要不熟悉的人,小花也都是不搭理。
一旦熟悉了,或者認同了,小花也就不會再拒人於千里之外了。
而小花說韋英不是像是個好人,說來也是因爲韋英這臉上老是掛着一副笑臉,話裡話外,總給人一股讓人不懷好意的感覺。
“先吃飯,吃完飯再說。”鍾文沒再去看韋英,一邊吃着自己的飯食,一邊想着這韋英尋自己的事情來。
而這東極島與自己說來並無瓜葛,而此時,東極島卻是尋到自己的頭上來了,而且還是一路跟蹤前來的。
這對於鍾文來說,可就不是一件好事了。
“看來,我這一路還得多轉道才行,要是讓他們知道了龍泉村的話,可就不是什麼好事了。”鍾文心中暗想着接下來的行程。
本來,鍾文到了這漢水與長江交匯處的沔州,待明天也就可以與小花一同乘船往西行進。
可沒想到,這一下了船,卻是遇上了東極島的人。
這不得不讓鍾文心生警惕。
小半個時辰後,鍾文兄妹這才吃完了飯食。
“鍾道長,請吧。”韋英早已是吃完了他所點的飯食,見鍾文兄妹二人已是結束,走近鍾文他們這邊,向着鍾文拱了拱手道。
鍾文見韋英還算是客氣,到也沒有再拒絕。
本來,在鍾文進食這段時間裡,鍾文也已想好了應對之法。
跟着這個韋英去談事,如果真要是談崩了,是跟東極島發生了什麼衝突,自己也不怕。
況且,鍾文近距離從韋英的身上,也沒有感受出是一個先天之上的人物,這更是讓鍾文安了不少的心。
起了身的鐘文,牽着小花,跟隨着韋英往着一處僻靜的小巷走去。
“說吧,你尋我有何要事?”鍾文見韋英帶着他們兄妹二人來到一處僻靜的小巷,更是安心了。
在城中這樣的地方,可不是一個好動手的地方。
況且,自己與這東極島並無仇怨,諒這韋英也不敢對他動手。
“鍾道長真是性急啊,那我也就不再多說什麼話了,這是我東極島主讓我轉交於你的信,待鍾道長看過後,你我再來說話。”韋英掛着笑臉,從懷裡掏出一封信來,遞於鍾文。
此時的鐘文,心中奇怪不已。
多大的事啊,你這傳封信罷了,非得搞得像特務一樣。
而自己也如一個特務一樣,跟着這麼一個傻蛋,來到這僻靜的小巷,這感覺像是在做臥底一樣啊。
鍾文接過信拆開後看了起來。
信件上所寫的,並不是什麼大事,而是請鍾文五年後的九月初九至東極島一趟,至於去東極島幹嘛,或者做什麼事卻是沒有說。
簡簡單單,連地方也沒有寫上。
這到是讓鍾文奇怪了。
自己從未去過東極島,也從未跟東極島的人打過交道。
這東極島主爲何要請自己在五年後去一趟東極島呢?難道五年後江湖上要在這東極島舉行什麼大會嗎?
諸多的疑惑閃現在鍾文的腦海裡,可也想不通這封信的原由。
“這是何意?我鍾某人好像與東極島並無交集,東極島主爲何知曉於我?又請我五年後至東極島呢?”鍾文拿着信展示給韋英,皺着眉頭問道。
“鍾道長只需要接了信件即可,至於爲何,我卻是不能告知於你,待五年後鍾道長到我東極島之後,自然會見分曉。”韋英當然知道信中寫的是啥,而他只是過來傳信的,可不是過來解釋的。
“那請問閣下,東極島如何去?”鍾文雖說心中奇怪,但也想知道,這東極島在哪裡。
至於去不去,他暫時也沒有想好。
“鍾道長,我東極島所在位置只傳於你耳,他人卻是不能知曉的,這一點,還請鍾道長明白。”韋英看了看鐘文身後的小花,冒似不希望小花知道去了。
“閣下請說,她是我的小妹,我知道的,她當然也能知道,況且,難道你還怕我小妹把東極島所在位置透露出去不成嗎?”鍾文瞧着韋英看向小花的眼神,自然是知道他這話中之意。
韋英見鍾文把他身後的丫頭看得如此之重,心中瞭然。
那丫頭是鍾文的小妹,這一點他韋英也不好再辯什麼,只要不外傳就行。
“那還請鍾道長謹記於心,切莫再傳他人耳,我東極島位於台州象山以東七裡外的大海上,五年後,鍾道長可到象山東極觀,到時候會有人帶你至東極島的。”韋英向着鍾文說道。
韋英這話一說完後,也沒等鍾文迴應,轉身就離去了,丟下鍾文兄妹二人在這巷子中像兩個傻子似的。
“哥,這人好生沒有禮貌。”小花見韋英離去,心裡有些不快。
“人家是東極島的人,跟我們如此的客氣,已經算是給了面子了,難道你忘了那天我跟影子說的話嗎?這東極島可不是一個小門小派,那可是有着絕世高手的存在。”鍾文把信收好,摸了摸小花的腦袋說道。
“難道那東極島的島主真的這麼厲害嗎?連你也打不過嗎?”小花當然聽過鍾文與影子的對話,只不過當時的小花,一隻耳朵進,一隻耳朵出罷了。
況且,小花一直以來,都認爲自己的哥哥就是天下第一,別人都是天下第二。
哪怕這個東極島的島主,在小花的眼中估計也只會是天下第二,永遠不及自己的哥哥。
“打不過,估計我現在連替他提鞋的資格都沒有。”鍾文此時也是有些落寞。
這還只是一個東極島。
如果算上影子的師叔祖鬼手,到現在爲止,鍾文算是知道了三個先天之上的人物。
當然,如果那個術門的絕世高手還活着的話,那就是四個了。
而自己也只是先天之境十層,離着先天之上,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才能到達。
也許,這一生,這一輩子,都有可能到達不了。
五年的時間,或許能讓自己成長一些,但鍾文卻是沒有那麼大的信心。
從一個先天之境十層突破到先天之上,這何其之難。
就影子十年才從先天之境三層突破到先天之境四層,從影子的身上,就可以看出,有多難了。
小花得了鍾文的迴應,擡着腦袋看着鍾文。
她的心中,也在想着這個東極島島主到底有多厲害,連自己的哥哥都打不過,這使得她的心中,開始有了一些波動。
“走吧,先回客舍,明天早起,轉道別的地方。”鍾文也不再去想什麼東極島了,拉着小花出了巷子。
而此時的韋英,已是離開了沔州城,往着別處去了。
此行,他從東極島出來,爲的就是傳信。
身爲東極島的客座,他只有聽令行事的份,可沒有拒絕的權力。
韋英除了給鍾文傳信,還要給其他的一些人傳信,而這些接收信件的人,基本都是一些後起之秀。
就比如鍾文,算是後起之秀中的一員。
而長安城中,從雲羅寺下山來的雲仁,在幾天前,也接收到了像鍾文這樣的一封信件。
東極島爲何要招集這些後起之秀?
無人知道,能知道的,估計也只有東極島的人了。
不管如何,此時的鐘文,沒再去想這些事情。
畢竟,五年的時間,對於他來說還很長。
而這五年的時間裡,鍾文除了需要提升自己之外,還要赴南極島青玄門門主於禮的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