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咬金的到來,打亂了鍾文原本的計劃。
原本,鍾文是準備離開返回利州的,而今,只得暫時停下腳步,靜觀程咬金與李大亮在接下來會如何對鹽湖的開發了。
時至此時,處在鹽湖的人數早已是過萬。
一眼過去,真是人頭攢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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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鹽湖所在地甚少下雨,這到也保證了工程極大的進度。
而鹽湖最缺的,估計也只有水了。
糧食以及工具材料也好,這些到也可以從唐國境內運來。
可這用水,卻是成了最爲麻煩的事情。
這都過去近一個月了,鍾文在這一個月裡,不用說洗澡了,估計連臉都難得洗一回。
爲了這事,此時的鐘文正逮着程咬金罵呢。
“程咬金,你是覺得你是一個國公,就可以凌駕於別人之上還是怎麼的?這裡是鹽湖,不是你宿國公府。”鍾文着實不喜歡程咬金。
“鍾少保,我也未做什麼啊。”程咬金被鍾文這一無端的指責,心裡自然是不快了。
可是,他的不快卻是不敢表露出來。
鍾文的手段,他程咬金雖未領教過,但也是早有見識過的。
“沒做什麼?這是什麼?別告訴我這是你的尿,我告訴你程咬金,到鹽湖,這水都得定量,哪怕你是國公也得給我定量,李大亮,從今天起,剛纔我說的話給我好好執行下去,要是誰敢糟蹋水,就給我滾出鹽湖。”鍾文指着程咬金面前的一個盆中的水,把李大亮給召來了。
“這個,鍾少保,宿國公這不剛到嘛,以後會注意的,會注意的。”李大亮此時着實如一夾心餅乾一般,兩頭不敢得罪,兩頭也不敢過份的說好話。
“剛來那也得有剛來的樣子,程咬金,你今天用了一臉盆水,那你就得打回百桶水來,還有,在這裡沒有那麼多的優越條件,想要洗臉洗澡,那就自行去黃河裡洗去,不要因爲你導致更多的人辛苦。”鍾文可不會因爲李大亮的話,就停止對程咬金的指責。
飲用水本就少的可憐,這程咬金一大清早還用了一盆的水來洗臉,這是哪門子的事嘛。
就這一盆的水,要從百里之外的一個山池中取來,那得要費多少的人力,這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的。
這要是冬天還好說一些,畢竟五十里外的山灤上有積雪,可以化了燒開後作爲飲用水之用,可需要取雪燒水依然還得奔赴五十里外,更別提現在了。
聽了好半天后,程咬金這才知道他的問題。
雖說,這本就不是什麼大事。
依着他程咬金這個宿國公之位,用一盆水怎麼了。
哪怕程咬金一天用一噸水,在這個時代也是說得過去的。
可是,他卻是遇上了鍾文。
遇上了這個講究公平平等的鐘文,這才一大清早就招來了一頓指責。
“是是是,鍾少保說的是,是我老程的不對,這也怪我剛來不懂這裡的規矩,還請鍾少保不要生氣,我這就安排人去取水。”程咬金趕緊向着鍾文服軟,就怕鍾文再對他發難,把他給轟走了。
發難他到不怕,可真要是把他轟走了,他的差事沒辦好,製鹽的利益估計也隨之消失,這纔是他最大的損失。
“老程啊,也怪我沒有跟你講,在這裡可不比唐國,這裡的水可真比糧食還金貴,你這一盆的水,我都可以用五天了,打我們來到這裡,快一個月沒好好洗一回澡了,就連鍾少保他也是這般。”李大亮見鍾文離去,趕緊向着程咬金說道。
“我說剛纔鍾少保爲何生這麼大的氣呢,原來是這個原因啊,我還以爲鍾少保看我不順眼呢。”程咬金心中確實懷疑鍾文是針對他。
程咬金的懷疑本就沒錯,鍾文着實是針對他。
昨天他一來就誆騙鍾文,鍾文自然是心中不爽。
人一不爽,那不得找事嘛。
“老程,你還是趕緊安排人去取水吧,要是慢了,鍾少保這火可不好消下去啊。”李大亮也不再多說什麼,喊過來一個兵士,交待了幾句後轉身往着鍾文離去的方向追去。
幾日後的夜晚,天空掛着一輪彎月,映照在鹽湖,景色美的有些不像話。
此時,程咬金與李大亮二人正坐在一個小山坡上,看着不遠處的景色,一邊喝着酒,一邊暢聊着。
“大亮,製鹽什麼時候開始?鍾少保可有交待什麼?”程咬金問道。
“還早呢,製鹽的營房還沒有建好,哪有這麼快開始的,鍾少保可說了,製鹽的場地沒有建好,一切都不能開始,一是爲了保秘,二是爲了杜絕有心人學去,三是先存上些苦鹽。”李大亮回道。
“這眼看着快要下雪了,到時候可不是那麼容易啊。”程咬金擔心這鹽沒製出來,雪一下下來的話,他們就得離開這裡了。
西部的雪季,可不是那麼好過的,他程咬金早有領教過。
當下的時代,可沒有多少能禦寒的衣被,普通的百姓,或者一些普通的農戶人,有的也只是普通的麻絮之類的衣被。
稍有錢的,纔有着羊毛或者一些上好的防寒衣被,可穿在身上,那絕對會成爲一個臃腫之人。
“你就別擔心了,你沒看到最近有不少的石炭運送過來嗎?那可是用來取暖用的,當然更是製鹽的利器,另外,鍾少保還說了,高昌那邊運送過來的白疊子也是可以用來保暖的,只是稍稍厚了些。”李大亮解釋道。
“我說呢,原來那些石炭是用來製鹽,你老李也不跟我解釋一翻,看來你們這是要瞞着我啊。”程咬金佯裝怒道。
“你這可不能怪我,這是鍾少保交待不要多話,你老程這麼聰明的人會看不出這點?估計你老程的心裡早就有數了吧,在我這裡裝,你也太能裝了。”李大亮斜着腦袋看了看程咬金無語道。
李大亮哪裡會不知道程咬金這是在試探他呢,只不過李大亮早就得了鍾文的話,不要過多的說起關於石炭與白疊子的事情罷了。
特別是白疊子。
那可是鍾文目前最爲看中的東西了。
只不過,鍾文並非科學家,還沒有什麼頭緒從這白疊子當中剔出籽粒,如能剔出的話,白疊子那絕對會成爲炙手可熱之物。
“你老李也真是的,我不問你也不說,真把我當外人來看待了?”程咬金瞪了瞪李大亮。
正當李大亮欲回程咬金之話時,他們二人的左邊卻是突然竄來一人,把二人嚇得酒囊都給掉在地上了。
因爲來人不是普通人,而是一位施展着縱身的高人。
也就在此時,鍾文一手持劍,一個梯雲縱已是到了半空之中,往着李大亮他們這邊急速奔來。
當那不速之客突然而至之時,破空的聲音早已是入了鍾文的雙耳。
高手施展縱身術的破空聲,有別有其他的聲音,鍾文自然是能辨別出來。
所以,當那破空聲傳至鍾文的耳朵中之時,鍾文就已是警覺了起來。
一個高手夜晚突然而至,一猜就知道不是自己人。
就在鍾文急奔而來之時,那名高手已是發現不對勁,落在了李大亮他們十丈之外,靜候着鍾文的到來。
“閣下突臨至此,不知是何意啊?”鍾文從半空中落下,來到了李大亮他們身邊,望着來人。
“無意闖入,我見這裡有火光,這纔過來看看。”那人瞧見過鍾文所施展的縱身術,比自己稍稍高明一些。
着實,剛纔鍾文梯雲縱一結束,立馬就換成了普通的縱身術,所以,也沒有使得他有多大的驚奇。
縱身術雖不驚奇,可是他對鍾文如此年輕卻是驚奇。
隨即,他這纔想起關於唐國的一個傳聞來。
“李大亮,去看看巡守的將士如何。”鍾文一邊注意着來人,一邊向着李大亮說道。
“是。”李大亮明白,這個突然而至的高手並不是他們能對付的,只得與着程咬金急奔而去,隨後召集了不少的將士,往着西邊奔去。
鍾文盯着來人,心中無驚。
曾經,影子與他說過關於西域的情況。
西域高手當中,自己也算是見過一些,而眼前之人,鍾文雖未曾見過,但依着鍾文的判斷,此人身手估計在那西域第三人史無命之上了。
所以,從此可以判斷,來人估計就是西域高手第二人了。
西域第一人康帝,鍾文是見過的。
從一到三,只有這第二人未見過,所以,鍾文可以肯定,此人就是西域高手第二人了。
“閣下說的到是好聽,如果閣下有傷及我唐國將士,哪怕你是西域高手的第二人,我也得把你留下。”鍾文盯着那人瞧了好半天后,這纔回道。
“留下我?就憑你?雖說我到也聽聞過,唐國出了一個年輕的高手,但我卻是不相信,難道你師長們沒有教過你,見到年老之人要尊敬一些嗎?你一個雜毛小兒就想留下我,那也得看你有沒有那本事了。”那人見鍾文說要是傷了他唐國的將士就要得留下他,氣的他心中不爽的很。
而他,正是鍾文所猜測的西域高手第二人安仲隸。
能被西域各高手稱之爲西域第二高手,足見此人的身手甚是高絕了。
西域第三高手史無命爲先天之境八層,而西域第一高手康帝爲先天之境十一層,至於這西域第二高手是幾層,鍾文在未試手之前卻也不知道。
但可以肯定,此人的身手絕對在先天之境九層以上。
鍾文聞聲後,心中大怒。
一句雜毛小兒,就足以把鍾文的怒氣給激了起來了。
鍾文最是受不了別人叫他一聲雜毛,同樣也最討厭別人叫他一聲小兒。
這就如當初自己剛離開龍泉觀入得江湖之始時一般,被玄真派的人一直稱呼着小兒小兒的。
最終如何?玄真派可以說是被鍾文殺了一個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