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首,你看我們是不是該把觀裡的人召回來?”道典儀式結束之後,李道陵問向自己的弟子。
“師傅,這事你決定吧。”鍾文想了想後迴應道。
把觀裡的人召回來,鍾文心裡其實也沒個底。
自己雖逼得終南山三大宗門的人全部自斷一臂,可這背後到底還有誰,鍾文卻是不知道。
不過,鍾文相信,只要不是武道之境的高手出現,自己都能夠應對。
況且,依着二師傅理竺之言,武道之境的高手那是禁止介入任何凡俗之事,哪怕宗門仇怨都不行。
有着這一點在,鍾文自信自己能夠應付的。
哪怕終南山三大宗門有着先天之上頂級高手出現,鍾文相信自己也能應付。
至於自己能不能鬥得過先天之上七層以上的高手,鍾文雖未曾打過,但想來保住自己太一門還是沒有問題的。
“那好,那爲師這就寫信去。”李道陵雖說早已是想把太一門門主之位傳給自己的這個弟子,但見自己的這個弟子總是推卻,只能自己一直擔着了。
而今,道典一結束後,李道陵就想問一問鍾文的意見,本着想把門主之位慢慢的交出去,他也好省點心什麼的。
“師傅,不急,弟子有件事想跟你說。”鍾文見自己師傅如此着急,趕緊出聲道。
李道陵看着眼前的這個弟子,真心想阻止鍾文。
從鍾文回來之時,李道陵心裡就有一個疑問了。
只不過,這個疑問卻是讓他李道陵有些害怕問了口,更或者說是怕失去鍾文這個弟子。
幾個月前,鍾文離開之際纔是先天之境十層。
可幾個月回來之後,如今已是能連殺兩位先天之上五層的絕世高手,這裡面要是沒有一點事情,李道陵都不相信。
“即然你想說,那爲師就聽着吧。”李道陵心中有些傷感,但也期望着自己弟子所要說的事情不會太大。
“陳叔,李山,你們也一起過來聽一聽吧。”鍾文得了自己師傅的應承,向着一邊的陳豐與李山喊了一聲。
隨之,師徒四人坐在屋門前,大眼瞪小眼的,等着鍾文開口說話。
“撲通”一聲。
鍾文向着李道陵直接跪了下來。
“九首,你這是幹嘛,快起來快起來。”李道陵見鍾文下跪,驚得起身趕緊伸手扶去。
“弟子有罪,請師傅責罰。”鍾文不敢起身。
就自己拜入到天地宗之事,雖還未說,但這事卻是讓鍾文心生愧疚。
畢竟,拜入他門之事,鍾文未曾與李道陵說過,也從未與李道陵提及過這一類有關的問題。
依着鍾文所理解,拜入他門,這代表着叛離師門,其情節甚是嚴重。
“九首,你快起來吧,有什麼事坐着說,爲師不會怪你的。”李道陵見鍾文這麼一跪,心中的傷感更是加重了。
就鍾文的這麼一跪,他都能想像太一門將失去這個弟子了。
“弟子有罪,弟子未經師門同意,也未經師傅允許,拜了入他門,還請師傅責罰。”鍾文額頭抵地,顫聲說道。
鍾文的話一出,着實把李道陵師徒三人給震驚在了當場。
“九首,你怎麼可以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你可知背離師門是何等的大罪嗎?你真的是太讓我失望了,太讓師傅失望了。”李道陵未曾發火,陳豐卻是怒起直指鍾文。
陳豐對於鍾文的這種行徑,着實憤慨。
鍾文曾經可是山下佃戶之子,入了龍泉觀後纔有着今日。
而今,鍾文拜入了他門,這等於是否決了龍泉觀對他的一切,否決了龍泉觀的培養,更是否決了太一門。
如此行徑,別說陳豐憤慨了,就連李山都有些看不過眼了。
不過,此時的李山卻是不好站出來說話。
畢竟,他曾經也有師傅,只不過師傅早逝罷了,又受了鍾文的恩惠,這才重新拜了師入了師門。
若要論離經叛道之途,鍾文此行徑着實比李山要大的多了去了。
李道陵盯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弟子,一股冰寒襲上心頭。
他實在有些承受不住這種事情的發生,更是不想接受這麼這個結果。
“師傅,弟子知道自己過失,可當時情況也是迫不得已。”鍾文依然抵額在地,小心的說道。
“那你說說,你有什麼迫不得已的?師傅難道對你還不夠好嗎?打小你想吃什麼,用什麼,觀裡哪裡缺了你的?就算是迫不得已,師門爲大,師傅爲尊,難道這點你都不懂嗎?還要我再教你一遍嗎?”陳豐繼續喝斥道。
隨着陳豐的大聲喝斥聲,把原本在屋裡歇着的鬼手與影子也給驚動了。
從屋裡出來的二人,站在不遠處瞧着這師徒四人有些不明所以。
“九首,你肯定是有什麼爲難之情,你給師傅說說,你去了西域之後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李道陵壓了壓心中的悲傷,出聲問道。
“師傅,當時……”
鍾文得了自己師傅的指示,開始從恰卡鹽湖之事慢慢的敘說了起來。
隨着鍾文的敘說,以及所見所聞,在場的衆也開始漸漸的明白了起來。
“在樓蘭城,有一個叫老駝的老者,身手高絕,此人據說是武道之境六層,後我又到了龜茲國,然後……”當鍾文說到樓蘭城所遇之事時,衆人的表情開始大驚。
“什麼!!!武道之境?”不遠處的鬼手聽見鍾文的話後,大聲驚訝道。
鬼手雖知道先天之上還有一個境界,可一直不得這個境界是爲何境界。
而今,他從鍾文的嘴中終於是知道了有這麼一個境界,着實把他給驚在了當場。
“後來,我與西域第一高手康帝拼殺之時,康帝突然悟道,成就了血殺之道,直破先天之上,此時,我也是險象還生,要不是天地宗宗主的出現,我說不定當場就被殺了,隨後……”
鍾文也未迴應鬼手,一直不停的敘述着。
當鍾文說到理竺把自己帶到天地宗境地後,一系列之事,鍾文也不曾隱瞞。
就連鍾文突破之事,鍾文都向着自己師傅言明瞭。
“師傅,當時我也是迫不得已,被天地宗宗主帶入到他所在的宗門境地,我想離開都難,而且我想打也打不過,所以,直到後來,我與天地宗宗主說起,我有師門,也有師傅,他這才說可以折衷。”
“師傅,是弟子的錯,當時的情況弟子真的無法,最後只能稱其爲二師傅,畢竟我是太一門的弟子,這事永遠不會改變,也永遠改變不了,要是沒有師傅,哪有弟子的今天。”說到最後,鍾文都開始都帶着一絲的哭腔了。
衆人在聽聞鍾文所遇之事,又被天地宗宗主逼着拜師後,這才明白其中的原由。
而此時,李道陵聽完鍾文的敘述之後,心裡的那股失落悲傷之感頓消,真想暢笑三聲。
原本,鍾文的這一跪,又說自己拜了入他門,心中失望之及,可又想到太一門這才證名,就要痛失一位弟子。
可接下來,又是一山而起,一路而下。
終於,李道陵釋懷了。
弟子不用失去了,太一門依然還是那個太一門,他也依然相信眼前的這個弟子。
“哈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你讓爲師擔心了許久,如你還是小時候,可真當該打。”李道陵聽完後,哈哈大笑了起來。
“師兄,是師弟錯怪你了,你要是怪師弟,那就罵我幾句吧,要是一天不夠,你罵一個月也成。”陳豐趕緊向着鍾文道起歉來。
“師傅,你責罰弟子吧。”鍾文不敢起身。
雖李道陵哈哈大笑了幾聲,可鍾文身爲弟子卻是得等着師傅發落,哪怕打自己一頓,鍾文心裡也好受一些。
“好了,九首你起來吧,爲師怎麼可能會責罰你,你也長大了,不再是以前的那個小娃娃了,你有家人,又身居朝廷官職,爲師理解,有些事情並非自己想如何就能如何的,即然你拜入天地宗,但只要你還是我太一門的弟子,爲師就不會怪你。”李道陵伸手扶起鍾文,拍了拍鍾文的肩膀,慈祥的說道。
“弟子永遠是太一門的弟子,如果沒有龍泉觀,沒有太一門,沒有師傅,弟子估計還在田地裡刨食,師傅對弟子的再造之恩,弟子不敢忘卻。”起身後的鐘文,退了一步,趕緊向着李道陵行了尊禮。
“九首,你能說一說武道之境嗎?”正當此時,鬼手走了過來緊張的問道。
此時,大家的擔心釋了懷,可大家的心中卻依然有着不少疑問。
當然,最有疑問的莫過於鬼手了。
就連影子和李山的眼神之中,都充滿着好奇。
先天之上再往上的境界,對於所有人來說,那是一個從未聽聞過的境界,也是大家追尋的最高境界。
不管自己能否達到,任何人都想知道的明明白白。
“是啊,九首,爲師聽你這麼一說,到也想知道,剛纔你說的武道之境到底是何等境界?這世上爲何還有這麼些高人存在?”李道陵見鬼手這麼一問,也是好奇的問了起來。
好在觀裡沒有其他旁人。
鬼手與影子對太一門有恩,鍾文剛纔所說的一切,到也沒啥可對其隱瞞的。
況且,太一門都證名了,鬼手與影子二人還是觀禮的唯二賓客。
不過,對於武道之境的事情,鍾文也在思索着要不要說出來。
就這事,在西域之時,理竺也曾與鍾文言明過。
如不是自己看中且非常信任之人,儘量不要提及關於武道之境之事,更是不能提及三荒的事情。
因爲,這是所有武道之境高手們的共識。
其中到底有什麼隱秘之事,鍾文問過,但理竺卻是未願意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