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巨型山魈粗糙的手掌蹭到羅霄頭皮的瞬間,羅霄的身體迅速前行,右手早已將大環刀扭至左邊,他眼皮都不曾一擡,青筋暴漲的右手將大環刀的刀鋒劃破空氣,“嗚!”的一聲清嘯,刀身如若無物橫切而過,羅霄的身體也因此打了一個旋轉。
但他並未停留,蹌踉了幾步,又朝着高卯娘繼續前行。
這時候,有兩隻豬頭人伸手抓向高卯娘。
火光,一直隨着烈烈的晚風肆意擺動。
夯土牆上的人們,都直勾勾地盯着前方,儘管他們看得不是很清晰,但是那刀光寒芒總如流星一般在眼簾裡劃過。
連續斬殺十幾只豬頭人之後,它們顯然也是怕了。儘管羅霄不言不語,從牆上跳下那一刻也不曾說過一句話、吼過一聲,但它們卻是被嚇得膽寒後撤了。
此刻的羅霄儼然成了一把刀,殺豬刀!
巨型山魈的右手臂被羅霄斬斷,雖然不甘心,但它還是對着羅霄發出一聲怒吼,撿起斷臂迅速逃入黑暗之中。
眼見豬頭人散開,羅霄走上前,一把將受驚的高卯娘攬入懷中,將她酥軟的嬌軀緊緊地貼在自己胸膛上。
不待高卯娘反應,羅霄低頭將厚實的嘴封住了她嬌嫩溫潤的丹脣。
這一吻很深,不過羅霄卻也算規矩,儘管好幾次都將放在高卯娘彈翹圓腚上的糙手挪開,但他每一次都是用力一抓,掐出有形狀的縫來。
身後土牆上突然爆發人們的歡呼,高卯娘這才記起自己還是雲英未嫁的黃花閨女,急忙掙脫羅霄,雙手交纏於胸前,垂手而立、嬌羞欲滴。
西北人不似南方那般矯情,至此高卯娘和羅霄也算是確立關係了。
但是按照老楊頭的說法,羅霄只是完成了他第三個條件,他要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完成另外兩個。
天才微微亮,羅霄就躡手躡腳地翻過三道牆、穿過兩條長廊、一個後花園、四個拱門,前面只要再翻一道牆就是高卯孃的閨房了。
在過去的一個多月裡,羅霄早已經將高卯孃的生活習性摸清。
他知道高卯娘天未亮會習慣性地起來洗身子,一想到那粉雕玉琢、豐腴嫩白的身子從泛起熱氣的木桶裡出來,羅霄胯下的雀兒早已振翅傲然。
抹了一把口水,羅霄隔着牆壁三米站定,一個箭步上前,在靠近牆壁的時候身體突然一跳,雙手攀住牆頂,稍一用力人就已經上了牆。
他的動作極其熟練,如果邊上也蹲着一樑上君子,恐怕也要對着他豎起大拇指。
只是當羅霄躍下牆時,已經有幾把槍尖抵在了他的身前。
“哎哎哎,別動手,別動手,自己人,自己人啊!”
“誰跟你是自己人!”說話的還是昨天晚上跟羅霄作對的壯漢。
“霄兒哥,你這是做啥呢?”
老楊頭雙手負背,面帶笑意地走了過來。
這羅霄的臉皮自然是比身後這牆壁要厚的,見是老楊頭,他利馬換了一張臉:“嘿嘿,哥幾個整那麼激動幹啥子?我也沒做啥啊,就是打算偷看自家婆娘洗澡呢。”
見羅霄主動承認,老楊頭不禁苦笑着搖頭。
“你呀,真不知道該說你啥。”老楊頭看了身邊的壯漢一眼,對方點點頭,一臉不情願地探入懷中,將一塊貼牌子丟給羅霄。
拿過貼牌一看,正面是一些看上去很古樸的花紋,反面雕刻着一個高字。
“回去吧,老漢等你來娶卯娘。”
聳聳肩,羅霄很是光棍地轉身離開。
出高老莊的時候朝陽還在山邊,跟剛剛烙好大餅一樣,泛着熱氣;而當羅霄越過濁河時,頭頂的日頭已經毒辣到他口乾舌燥。
“老大,老大!”
過河沒多遠,就看到前方林子裡跑出了四個人,跑得最快的自然是烏六七了。
剛走近,羅霄還沒開口呢,烏六七就十分貼心地遞上一個竹筒。
一個仰頭就將竹筒子裡的水喝乾,羅霄“吧唧”了一下嘴巴:“哎?這水怎麼是鹹的?”
烏六七急忙開口說:“咱們雲棧洞後山有一山泉,那裡的水都是鹹的。說起這水,昨天你離開之後我們還跟一幫子人打了一架。”
羅霄那眉頭一挑,問:“咋回事?這雲棧洞,還有誰敢欺負老子的人?”
烏六七聽到“老子的人”這話,當即笑開了花,那溜溜泛着光的黑臉蛋笑得格外燦爛:“老大,那幫子人不在咱們附近,以前都沒見過,我估摸着他們是更遠地方的人,沒準是晏家墩的。”
“你說是爲水打架,難道這水有問題?”
烏六七抓了抓他那跟雜草一樣的頭髮,搖搖頭,咧嘴一笑:“不清楚,嘿嘿,反正只要老大你回來了就好啦。”
在羅霄稱霸雲棧洞之前,這個地方並沒有一個明確的領袖,大家都各顧各的。
不過烏六七卻是拉了幾個人爲伍,也算是個小頭目。
儘管他看上去細胳膊小腿,不過打架的時候還挺狠的,而且速度快。
按照羅霄的觀念,這雲棧洞就是他的老窩,既然是自己老窩那肯定要裝扮得像模像樣,而且老楊頭也開了娶高卯孃的條件,所以眼下對於羅霄而言,重中之重就是一個字,錢!
既然起因是後山的泉水,羅霄就帶着幾個小弟徑自趕往後山。
山道還算平坦,想來是平日裡人們踩踏出來的緣故。
可是路才走到一半,羅霄的眉頭就擰了起來。
半道上,他發現有好些個人蹲在路邊,這些人手裡都提着一個木桶。
而且越往上,人越多。
正打算讓烏六七去問,羅霄就聽到前面傳來一個男人的呼喝:“你們這些腌臢的東西!都給老子滾!這麼幹淨的泉水,是你們能碰的嗎?滾滾滾!”
繞了一個彎,在前頭略微平坦的位置,羅霄看到一個精壯的男人手裡提着皮鞭,正在抽一個乾瘦的女人。
女人被他抽了兩鞭,癱倒在地上,她縮着瑟瑟發抖的身子,滿臉哀求地說:“大兄弟,你行行好吧。我家妹子娃剛出生才倆月,沒有這鹹水,奶下不來,娃就沒得吃啊。”
“啪!”
男人這一鞭抽在了邊上的樹幹上,將粗糙的樹皮都抽出了一個條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