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七的聲音從旁邊的樹梢上傳來,林小七身後的樹幹、樹杈上站着九個人,這些都是林小七招來的“偷兒”,輕功不俗,都是林小七信得過的人。
他們也就是羅信的私人親衛了。
羅信嘴角一撇,笑着說:“小七,你們也就趁着這兩天舒坦一下,到時候有你們哭爹喊孃的。”
林小七則是學着羅信的姿態聳聳肩,對於她而言,羅信的那些訓練方式她早已經習慣,現在壓根就不怕。
“你們都留在營地裡,如果有什麼情況,隨時派人向我報告!”
玩笑歸玩笑,但羅信臉沉下來的時候,林小七和她身後的人紛紛站直:“是!”
回去的路上,李治好幾次策馬接近羅信,但羅信身邊有程處亮,李治欲言又止,最後在距離長安沒多遠的時候,他則是策馬,領着幾個護衛直奔而去。
羅信轉頭問身邊的程處亮:“這小子怎麼了?扭扭捏捏,欲言又止的,突然變得跟個大姑娘一樣。”
程處亮笑着說:“我哪知道,興許是在想哪家的小姑娘了吧。”
“不會吧,他家裡都有妻妾好幾個了。”
“他們幾個兄弟雖然性情都不太相似,但有一點卻十分一致,那就是好色。太子好男色,東宮裡養了一堆樂童;魏王就不用說了,那夜夜笙歌啊。晉王雖然比那兩個要好一些,但好色的本性還是不會變的。”
說到這裡,程處亮特意看了一眼四周,見身後的車隊與自己有一段距離,他才靠近羅信說:“前段時間啊,我還聽說他跟自己的奶孃搞上了呢,他似乎喜歡比自己年紀大一些的女人。以前他還跟我說過,說家裡那些妻妾一個個都是未發育的荷花苞,他喜歡那種豐腴豔麗、摸着帶肉的女人。”
程處亮的話,再加上李治奇怪的動作,引起了羅信的警覺。
而當羅信回到家之後,在通過步廊時,突然聽到牆壁裡頭傳來兩個侍女的對話。
侍女甲:“哎,你有沒有覺得最近二夫人有些奇怪?”
侍女乙:“什麼二夫人啊,你可別亂說。”
侍女甲:“我怎麼亂說了,大家不都是這麼叫她的麼?”
侍女乙:“你這就不懂了吧,我告訴你啊。在晉王沒來之前,二夫人還有可能會成爲二夫人,可是現在晉王來了,她就不是二夫人咯。”
侍女甲:“你說的是什麼啊,怎麼又跟晉王扯上關係了?”
侍女乙:“你不知道了吧?哼哼,我問你,晉王以前只是偶爾來,爲什麼近段時間天天來這裡?”
侍女甲:“他、他不是認咱們夫人爲義姐了嗎?大家都知道啊。”
侍女乙:“你呀,真是遲鈍。就算他拜咱們夫人爲義姐,也用不着天天來啊,而且每天都是掐着飯點來的。”
侍女甲:“難道說,他喜歡咱們二夫人煮的飯菜?”
侍女乙:“笨蛋,他不是喜歡吃二夫人做的飯菜,而是喜歡吃二夫人。”
侍女甲的聲音立即顯得慌亂了起來:“不、不會吧?晉王殿下竟然要吃人?哎呀,你打我幹什麼?”
侍女乙:“你是豬麼?我是說,晉王殿下看上二夫人了。幾天前,我從廚房經過的時候,還發現他們兩人在一起親密談話呢。”
侍女甲:“當真?”
侍女乙:“我親眼看見的,怎麼會有假。”
侍女甲:“那可不行,我馬上告訴夫人去!”
“哎哎!你不要命啦!”侍女乙的聲音略微壓低了下來,“我告訴你啊,那二夫人沒準真的會跟晉陽走,到時候,她就是晉王妃啊。咱們少爺就算再厲害,那也不能跟晉王鬥啊。就算他再喜歡二夫人,也得割捨。你如果在這個節骨眼上告訴大夫人,咱們的府裡就會亂,到時候,二夫人和晉王沒準第一個把你給填井!”
“那、那我該怎麼辦?”
侍女乙說:“什麼怎麼辦,你就當沒聽到,我也當我沒說。反正,你沒看二夫人這幾天魂不守舍的麼,肯定是在想怎麼跟少爺說,怎麼離開這裡呢。”
聽到這裡,羅信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你他沒有去責備兩個侍女亂嚼舌根,而是轉身朝着廚房走過去。
羅信回來得比較晚,眼下已經過了晚飯時間,這個時候,純兒應該在跟李妘娘讀書學字,武順則和另外一個侍女在廚房裡收拾。
其實,當初在知道她是武順的時候,羅信就已經考慮到這件事了。
根據電視劇的發展,武順本來就是李治的情婦。只不過,現在只是提前了而已,而且歷史上武順爲了討好李治,甚至還將自己女兒也塞到了李治的懷裡。
曾經羅信天真的認爲,歷史只是歷史,電視劇也是別人瞎編的,跟他所遇到這武順沒有任何關係。
可是,沒成想它竟然真的發生了。
這段時間一來,儘管武順一直都居住在羅信家裡,但她與羅信卻是跟一汪清水般清清白白。
雖然羅信從不嫌棄武順的過往,也將她的女兒看待成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而且李妘娘諸女也已經接受並且承認了她的存在,但武順卻給羅信一直很奇怪的感覺,彷彿彼此之間有一層隔閡,同時也給羅信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
之前羅信還不太清楚這種感覺的由來,而現在讓侍女們這麼一說,總算是知道它的來源了。
老話說“騎驢找馬”,而羅信現在就感覺自己就是那頭驢,蠢驢!
當羅信徑自進入廚房,此時天也已經逐漸暗淡了下來,廚房裡並沒有亮燈,但裡頭卻是傳出清洗碗筷的聲音。
不待羅信靠近,裡面就傳出了侍女的聲音:“二夫人,這些碗筷就給我洗吧。”
接着,武順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可別再叫我二夫人了,我正不是什麼二夫人。”
羅信本來只是來詢問武順內心真實想法的,再聽到她這麼一說,羅信當下就怒了。
“既然不想當,那以後也就不這麼稱呼了,免得武小姐尷尬。”羅信闊步而入,他說話的時候就已經帶着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