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山這個時候開始慌了,他怎麼都沒有想到,羅信的真正實力竟然已經達到了如此恐怖的境地!
他原先還以爲自己有實力與羅信一戰,但現在羅信所展示出來的氣勢,已經遠遠壓過他,而目前爲止,他也只在楚門幾位有數的高手身上感應到這樣的氣勢。
由始至終,驚門門主一直都坐在他的位置上,一開始他還表現的比較淡然,儘管剛纔羅信的突然出現,使得他臉上流露出一絲驚訝之色,但很快就歸於平靜。
畢竟對於他這種層次的高手來說,羅信仍舊只是後起之秀,兩個人就不在一個檔次,他要對付羅信,頂多也只是費些氣力了。
但四周的人還是太多了,身爲楚門的高層,他不可能將自己的真正實力展現出來,否則會引起整個武林的恐慌,同時也會將那些藏匿在江湖門派之後的隱秘勢力吸引出來。
但是現在羅信所展示出來的氣勢和力量,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在不出手的情況下,他只能用那一招了。
突然間,現在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瞳孔當中那個咒印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並且還泛起了血色的光芒!
而正在全力蓄氣的羅信,身體突然一頓,他感應到身後傳來了一股殺意!
但要知道羅信身後的人是李妘娘啊!
就在羅信將自己蓄積起來的氣勢散去,並且轉頭看過去的時候,他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這個時候,李妘孃的手中已然抓着一把匕首,原本這把匕首應該是剛纔在羅信蓄力的時候,由李妘娘從後背刺入羅信的身軀。
但是,縱然是驚門門主,還是低估了李妘娘對羅信的愛。
爲了不傷害羅信,李妘娘竟然將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
那一刻,羅信展示出了一種前所未有的速度,這樣的速度也已經超出了羅信自身所能夠承受的極限!
當時他距離李妘娘只有不到兩米,但這兩米的間隙也足以讓李妘娘死上好幾次。
而羅信爲了阻擋李妘娘將手中的匕首刺入胸膛,羅信的右手彷彿劃破了時空,帶着一種令人耳膜震動的聲音,瞬間就抓住了那把匕首。
由於羅信的速度過快,他整隻右手的皮膚都被一種類似火焰一樣的東西所包裹,手臂上的衣服早已經化爲了粉薺,皮膚上的毛髮也被燒光,皮膚表層也有燒焦的痕跡。
但即便如此,羅信還是晚了一點點,李妘娘手中匕首的尖刃還是有一小截入了她的胸膛。
羅信連忙將匕首扯出,將手掌放在傷口上,用他體內的血炁迅速爲李妘娘療傷。
而就在羅信爲李妘娘療傷的時候,驚門門主已經從他原來的位置站了起來,不斷地靠近。
他一邊走一邊用較爲冰冷的口吻說:“羅信,你和李妘娘愛得越深,那麼她將傷你越狠。其實你剛纔不應該救她,死亡對於現在的她來說,是最大的解脫。她只有死了,纔不會苦苦的忍受現在這樣的痛苦,而且這樣的痛苦只會不斷地加劇!”
驚門門主眼眸中所釋放出來的血色光芒越來越亮,在羅信懷中的李妘娘,整個人都爲之顫抖。
正如驚門門主所說,現在李妘娘顯得非常痛苦,儘管她對羅信沒有任記憶,儘管她根本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但她還是竭盡所能去控制自己,她寧願將匕首刺入自己的心臟,也不願意羅信受到絲毫的傷害。
而現在,這種萬般痛苦,正在不斷的蠶食着李妘孃的神經與理智!
儘管羅信只能體會到李妘娘不到十分之一的痛苦,但即便是這樣,羅信自己都感覺快要瘋了。
他扭頭死死地盯向驚門門主,對着他說:“你究竟要怎麼樣才能放手?”
“放手?”驚門門主的臉上很自然流露出了一絲殘忍之色,“我爲什麼要放手?現在你和她的生死都掌控着我的手裡,我是你們生命的主宰,身爲主宰者,我爲什麼要放手?”
說着,驚門門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誇張,他甚至放聲大笑:“雖然下山之前,門主再三叮囑,說你是一個不確定的因子,就連我都極有可能會被你傷到。就現在看來,我們門主還是過慮了,雖然我不得不承認,在年輕人當中,你的實力已經不弱,但跟我相比,你還是差了太多太多,我現在要殺你,真的就如同捏死一隻螞蟻那麼簡單。”
這驚門門主顯然也不是什麼善類,他一開始還顯得十分鎮定,可是當他釋放出自己體內那一股令人感到驚懼的力量時,他似乎也有些無法控制自己了。
隨着他的笑聲越來越大,他所表現出來的姿態也是越來越誇張。
驚門門主慢慢地站在了陣法的邊緣,對着身下的羅信說:“羅信啊,現在擺在你面前的只有兩條路,如果你想停止李妘孃的痛苦,要麼你殺了他,要麼你伸出手,往自己的天靈蓋上盡全力拍去一掌。”
現在所說的這兩條路,羅信當然不會走,就算羅信真的自盡,李妘娘將會承受更多的痛苦與凌辱。
而且羅信並不認爲真的只有兩條路,他轉頭定定的、死死地看着驚門門主,用一種十分冰冷的口吻說:“還有第三條。”
“第三條?哼,哼哼哼,的確有第三條,但你是絕對不可能辦到的,第三條,就是殺了我。”
這個時候,羅信突然沉默了,他鬆開了握住雲來棍的左手,那雲來棍在從他的手掌落到地上的瞬間,就已飄然消失。
白衣女子旁邊的年輕男子,在看到那雲來棍迅速消散的時候,他眼眸當中流速流露出了一份瞭然之色。同時還微微點頭,顯然對着雲來棍的存在表示認同。
羅信抓住放在地上的匕首,同時也鬆開了李妘娘那一直顫抖的嬌軀,他慢慢轉過身,直接面對驚門門主。
看到羅信流露出這樣的姿態,驚門門主笑了,他的言語當中仍舊充斥着不屑與輕蔑:“怎麼,你還想殺我?如果不是因爲一些特殊原因,你早就已經死了,而現在竟然還在我面前擺出這種,耍帥裝酷的姿態,你配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