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柳木就在涇陽這莊子的客房住下。
在中院花園,獨孤蘭若與柳家大娘如煙,現在應該換稱呼柳氏大娘叫秦柳氏。
柳木到此處,見到了兩人。
“大姐,此去幷州多備藥材,最晚四月份,我會送大量錢帛過去。在那裡大量加工金創藥粉,存夠幾百大車後,我再找各將軍讓他們買了去。我現在可是窮的四處欠債,二姐的嫁妝還不知道從那裡出呢。所以大姐幫幫我。”
“大郎安心,姐姐定帶人日夜趕製。只是,你說二孃的事情,靠譜?”柳如煙已經身爲國夫人,加封號只是時間的問題。但依然不太敢相信,自己二妹有機會嫁一個親王。
柳木哈哈一笑:“先把嫁妝準備好,其餘再說。”
“恩。”柳如煙沒有那麼多心思,只知道弟弟很辛苦。自己出嫁之後,她也聽說長安城盛傳,自己的嫁妝值千金。
千金可以換多少個銅錢,柳如煙腦袋中已經算不清了。
感覺就是自己家原先的小院,就算銅錢堆成小山,也沒有千金那麼多。
“夜已深,回吧。”獨孤蘭若示意柳如煙應該回後院了。
兩人正準備回,柳木卻偷偷伸手想拉一下獨孤蘭若,卻被獨孤蘭若狠狠在手背上打了一下,柳如煙看到,卻裝作沒有看到,面含笑容。
柳木尷尬的笑了笑,無奈的轉身離去。
前院客房,秦瓊坐在門前石凳上等着柳木,看到柳木回來示意柳木靠近自己,然後開口問道:“今天,聽着很糊塗。”
“大姐夫,您安心在幷州就行了,連我大姐都不知道幷州會發生什麼。您認爲,我有那膽量揹着秦王殿下搞鬼嗎?”
“也是。”秦瓊相信柳木是不敢的。
柳木坐在旁邊:“大姐夫,遠去幷州您要多保重身體。切記,不能再喝酒,少吃油大的食物。”
“曉得。”秦瓊心裡暖暖的,在柳木肩膀上拍了兩下:“木,我讓府中管事一切聽你的吩咐,我府中還有不少錢帛,你莫要再去問秦王殿下討要。你卻是不知,秦王殿下府中並不寬裕。各種花消不計其數。”
“我懂,我就是想造一架真正的千目鏡。”柳木沒說實話。
有些話他暫時不能和秦瓊講,秦瓊性格太直,所以柳木不放心。
秦瓊沒再說什麼,起身回屋。
這個時候,柳木有一種衝動,就是把自己那兩陶罐的火藥給秦瓊帶上,可思考再三,柳木放棄了這個念頭,有些東西現還不適合讓人知道。
夜已深。
柳木是一個夜貓子,年少當兵的時候,生活節奏很正規,沒找到工作成爲碼農之後,特別喜歡夜裡工作白天睡覺。
這回到大唐之後,夜裡真是……空虛。
可有時候想到前生,或許家人還好吧,電影裡還有幾十萬存稿,會怎麼樣呢?
柳木一個人坐在沒有一片綠葉的花園之中,傻笑着。
次日,秦瓊北上幷州。
柳家另外四個姐妹從三原張初塵的宅子裡趕來,五姐妹哭的死去活來,足足浪費了至少有半個時辰,車架這才起程。
“回了。”柳木別說是沒掉淚,甚至都躲的遠遠的,終於看到車架出發,也沒給家裡的姐妹說什麼,騎上自己那匹溫和無比,不狠狠給一鞭子就不跑的‘寶馬’,慢吞吞的回涇陽秦瓊的莊子了。
秦瓊身邊八個親將,帶走了六個,三千親兵,帶走了二千七。
劉正則還在雲州,這裡有五千次等降兵以及五千民夫需要他負責暫時看管,老狼帶着三百秦瓊親兵留在涇陽,陪着柳木。
柳木回到涇陽的莊子,一忙就是三天三夜。
整天和工匠們混在一起,閉門謝客。
一直到初九那天清晨,程咬金在外砸門。
“深更半夜的,煩不煩。”柳木坐在牀邊,看着程咬金殺進屋來。
老程一進屋,叫人打開了所有的窗戶,指着窗外:“日上三杆,你這呆木。”
“前幾天還是傻木呢?”柳木沒精打采的回了一句。
程咬金沒理會柳木轉身喊了一句:“來呀,擡進來。”
擡進來?
柳木心說擡什麼進來。
只見一隻又一隻的大箱子給擡進屋,然後堆在屋內。很快,整個屋子除了牀前就沒有多少空地方,足足堆了二十口大箱子。
程咬金翻開其中一隻箱子:“一隻箱子五十金,這是禮單。”
柳木一個就清醒了,這裡足有一千斤金子,說起來就是半噸,放在後世堆在自己家裡,估計連覺都不睡着了。
拿過單子,頭一個名字就是長孫無忌,然後是杜如晦、房玄齡、程知節、尉遲恭……
一共十個人,推在最後的是候君集。
“候君集這肆臉皮太厚,坐在我府上足足兩天,硬是厚着臉皮讓我把金子收下,沒辦法,只好收下了,原本只有九個人。”
有聽說借錢厚臉皮的,沒聽過送錢厚臉皮的。
柳木立即就問道:“這個,有所求?”
“沒有,就是爲上次千里目的一點心意。然後秦王殿下許我們石炭與青料五成利。我等惶恐,只敢要三成利。”
別人不知道,秦王府這些親信文臣武將們卻是知道,石炭與青料的利有多大。
然後程咬金又說道:“還有大小四十多人,他們總共給兩成利,也是各家按一百金來出。”
柳木摸着下巴坐在一隻裝滿金元寶的箱子上發了足有一刻鐘的呆。
“老程哥,你讓他們再出一百金,錢、帛都行。還有樣生意,總共分出來兩成利。再就是,老哥北上,讓任城王那怕是砸鍋賣鐵,借錢也要湊出二百金,也給他算一份。”
程咬金也坐在錢箱上:“嘿嘿,你找了他,那就還要一個人才能算他一份。”
“李孝恭?”柳木思想之後,認爲只能是李孝恭
“看來不呆。哈哈哈。”程咬金在幹什麼,在穩定圈子,這是房、杜的計劃。那麼圈子外,還有些人,比如李靖、宗室李孝恭,這些都是兵權在握的人。
柳木乾笑兩聲,全當是迴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