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刀一伸手，身旁一人將刀遞給了影刀，影刀反手一握刀柄將刀抽出並扔給了虯髯客張仲堅。
“好刀，寶刀。”
慕雲已經動了，兩船的距離還有約五步遠他已經飛身上前，虯髯客單手握刀迎上。
兩人都是整個大唐最頂尖的超一流刀客，武藝已經達到宗師級。
已經不知道有多少年，兩人找不到可以過招的同級別高手。此時，這樣的機會誰也不想錯過，兩人就在船舷上，桅杆上，招招奔對方要害，招招欲殺死對方。
也只有接近慕雲這種級別的武者明白，這樣的比武看似兇險，可對場上二人來說，他們可以在要害一分處停止，他們能夠控制住。但前提是，對方要是和自己一樣級別的人，否則光靠自己根本就無法收勢。
兩人你來我往打了一刻鐘，同時收招，一起大笑。
張仲堅跳到唐船上，將刀扔給了影刀：“丫頭，這麼多年沒見到是長大了。嫁人了沒有，夫家是那一家，身上武藝如何？”
影刀殺人無數也沒緊張過，這會卻是臉都紅到脖子上。
慕雲也跳了過來：“她這次出完任務回去就大婚，夫家是鄂國公府嫡長公子，作男方大媒的是叔寶，女方大媒是長平公主府。”
“長平！我記得，我離開之時就聽說過，唐皇有一個義女，命數極邪，天煞孤星之命。似乎就叫長平。這媒不怎麼好。”
影刀這時突然很嚴肅的說道：“大伯，眼下你只有兩個選擇。”
“兩個？還有得選，哈哈。”
影刀可沒笑，更加的嚴肅：“縱然是您，那怕有我們全力保您，若不歸降，怕此生也永無見天日的機會。”
張仲堅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知道這不是玩笑。
當下問道：“誰這麼霸道？”
“聞月閣。”影刀一字一句的回答着。
慕雲卻是一拉張仲堅擋在影刀之前：“丫頭，給老叔個面子，我們好友多年不見，先喝一杯，那些事情之後再說。”
影刀點點頭，眼神之中是感激。
影刀很清楚的知道，如果慕雲勸不住自己這位大伯，怕是連自己的師傅都會親自出山，這對馬島海域絕對不允許出現任何不受控制的力量。
張仲堅是什麼人物，船上的普通水手都聽說過，當年風塵三俠的老大。
如果不是張仲堅退讓與幫助，張初塵不可能拿到天下四俠之一的令牌，這位是當年綠林最頂尖的人物之一。而且家資豐厚，原本就是江南富商之家的子弟。
船倉內，慕雲將一瓶西鳳重重的放在桌上。
“好瓶，估計酒更好。”
“說正事，老兄你還不能不降。咱們喝着，我給你說幾個人。”
“成。”張仲堅打開酒瓶猛灌一口，臉瞬間就通紅了：“好烈的酒。”
“這酒是皇家四大名酒之一。就說這酒坊的主人，你可記得當年在紅俠三原宅子旁有一個小農戶，那農戶戰死之後，家中孤苦伶仃五女一兒。這兒子了不得，說到他的名頭，天下四俠令集於他一人之手。”
“高手？”張仲堅眼睛都亮了。
慕雲搖了搖頭：“手不高，但這裡高。”慕雲指了指自己的頭。
張仲堅不解，慕雲又說道：“我見識過滿裝的超等戰船，就你那船，有一百條圍攻他一條，估摸你們連船上人長什麼樣都沒看清，一百條船就全沉了。再說刀劍兵馬，他訓練八百人，面對面硬打，突厥兩萬精銳死光，最後活下來的不死也沒魂了。”
“高手，這是高手。”張仲堅臉色有些微變。
“秦叔寶掌神策隱衛，這隱衛還有另一個叫法，叫聞月閣。因爲當年組建隱衛之時就暗藏在聞月閣內，這隱衛負責刺探、刺殺、用間等。可以說大唐的遊俠兒無一不向往，聞月閣柳駙馬有句話，男人富貴馬上求。”
張仲堅心說影刀剛纔提到了聞月閣，立即問道：“吾兒呢？”
張仲堅問自己的兒子，他沒成親，所以問的就是霸刀，他當年眉頭的流浪孤兒。
“霸刀執行的是絕密任務，任務不知，知也不能言，人此時在新羅。是新羅王的座上賓。”
“我兄弟，我妹子呢？”
“令弟、令妹當年幫了柳駙馬許多，這柳駙馬是仁義之人。令弟現在手握二十萬重兵，聞月閣第一要務，探查頡利可汗之一切，報於令弟處，爲令弟一戰滅頡利作準備。你聽了這話，你就出不去了，要麼是聞月閣一員，要麼永不見天日。”
永不見天日這話張仲堅已經是第二次聽到了。
張仲堅還是問道：“我妹子呢？”
“紅俠現爲聞月閣第一教官，領神策左衛大將軍銜，受郡候爵。這爵位與她郡公夫人爵不衝突，享受兩位榮光。”
張仲堅沉默了，記憶中的中原與現在已經完全不同。
“無論你現在作什麼，有多大勢力，你越晚降越差。柳駙馬之心劍指天下，你難道不是知道粟末靺鞨嗎？”
“他們全滅了，所有貴族死光，普通人併入黑水靺鞨。”張仲堅倒是知道。
張仲堅眼下佔的地盤，放在後世有一個名字叫海參崴。
“莫說是柳駙馬，就是柳駙馬的二姐到燕州，黑水靺鞨包括大首領在內，百步之外下馬。她憑的就是這柳駙馬的勢。而柳駙馬將他兩個姐姐，三個妹子嫁得，怎麼說呢。天下人都說，柳家一門五夫人。”
“五夫人！！”
“大娘嫁的就是秦叔寶，原翼國夫人，現翼郡王妃。二孃李道宗，現燕王妃。三娘嫁的劉仁軌，硬是從一個七品小官讓他一步步扶持到了東港舶司右使。”
“什麼是東港舶司……
整一夜，船隊停在這裡沒有動過。
次日清晨，影刀帶着張仲堅離船，換到了後衛船上。先是帶張仲堅留下的五條船往對馬海峽那邊去，那裡有大唐留守海峽的船隊，這些人會被帶到熊本，暫時交給熊本港的衛隊看管。
而影刀帶着張仲堅往新羅去。
“丫頭，這柳木是一個人才，比大伯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