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兄弟的藥當然是有效的,不過藥效當然不可能誇張。~小,..o
張家兄弟是老王賣瓜自賣自誇,秦少游糊弄了幾下,這張易之估摸着還以爲自己是垮他是李自珍呢,誰曉得卻惹下了殺身之禍。
而對於武則天來說,此前她信任張家兄弟,自然是覺得藥好,現在才知道這二人原來是亂黨,亂黨的藥能好嗎?
其實這就是人性,人看人好,便處處都好。光着屁股在街上跑,這叫灑脫不羈;愛好女色,這叫多情;放個屁都能放出個情懷出來。可若是看你不好,光着屁股,你是他孃的有病吧;愛好女色,你妥妥的就是個氓;至於放屁,嚇,這果真不是東西,放屁不脫褲子,
這個理論也就可以詮釋武則天的心理了,張家兄弟欺君罔上,圖謀不軌,所以這兩個人不是東西,他們吃飯時那鬼樣子,現在想一想,從前叫可人,現在叫惺惺作態;他們說話時慢條斯理,從前叫斯文,現在細細思量,這是虛僞;這樣的人,真是一無是處,這種人制的藥,沒有毒死朕就不錯了,怎會好來着?
於是乎,武則天居然深深地認同了秦少游的觀點,她淡淡地道:“此番,你也是有功的,朕叫你來,卻是有一事,思來想去,唯有和你商量來着。”
秦少游忙道:“臣何德何能……”
武則天慍怒地壓壓手道:“休要在此學婦人之態,謙虛個什麼。朕思慮的是……長公主……”
“啊……長公主怎麼了?”秦少游一臉‘震驚’,不震驚才見鬼了,長公主的事是李令月那廝偷偷告訴自己的,也就是說,這事兒自己必須不知道啊,一旦知道了,這不是找死嗎?
武則天的臉色陰沉。淡淡地道:“長公主有孕了。”
“有……有孕了……”秦少游顯得膛目結舌,而後立即做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樣子,道:“卻不知是何人,如此膽大包天!”
武則天幽幽嘆口氣,才道:“查?查出來又如何?有些事,還是不要明白的好,朕告訴你,是方纔你手刃了亂黨,自覺這朝野內外,最可靠的也就是你了。因而纔要託付一件大事於你。”
最可靠……真的談不上啊!
秦少游其實自知陛下認爲自己可靠,倒是並非是因爲自己當真有多牢靠,只不過嘛,這朝中大臣,不是李黨就是武黨,別看這兩家人都是陛下的近親,可是他們各自有自己的野心和盤算,反而得多少有些提防之心,反而自己呢。雖然人緣確實不錯,人緣若是壞,爲什麼大家都往死裡去踩那張家兄弟,卻沒人彈劾自己呢?可見這與自己平時與人爲善分不開。人緣好是一回事。可是畢竟秦少游和朝中的大臣都沒有多少利益牽扯,這樣的人反而可以信任。
姥姥不疼舅舅不愛的人,總是最好利用的嘛。
武則天抿抿嘴,繼續道:“而且朕思慮再三。覺得此事還真非你不可。”
秦少游立即拍着胸脯道:“陛下,臣蒙受聖恩,無以爲報。陛下若有請託,臣豈敢推辭,莫說只是一件請託,便是刀山火海,九死一生,臣也絕無二話。”
武則天頜首:“很好,朕就知道。”
她淡淡地道:“長公主是不能繼續留宮裡了,如今出了這樣的事,須立即將她下嫁出去。”
秦少游猛地心裡咯噔了一下,不會是找接盤俠吧……莫非是找我來着?這……陛下……臣妾做不到啊。
卻又聽武則天接着道:“朕猶豫再三,想了想,上次西突厥人再三求親,卻因爲種種意外,反而使這些西突厥人鎩羽而歸,起初是扣押了恆國公,現在呢,這突厥汗的女兒卻又下嫁給了你,此時突厥汗若是得知,必定勃然大怒,甚至極有可能捲土而來,提兵犯我疆界。如今西有吐蕃虎視眈眈,東北一隅,又有高句麗的餘孽蠢蠢欲動,朝野內外,又是隱患重重,朕決心安撫突厥汗,聽說他有一子,尚未婚配,說起來,此人還是你的大舅,朕早先已下國書,願與西突厥結永世之好,恰好這突厥駐此的使節聽聞此事,也是大喜過望,已是拿了國書代突厥汗點了頭。因而,長公主應及早出塞,前去突厥完婚。只是朕還要派出一員使節,護送她前往,一來是保護公主的安全,這其二,你畢竟是那突厥汗的賢婿,你們翁婿二人見一見也是好的,正好順道兒把那恆國公帶回來,如此可好?”
秦少游傻眼了。
他楞了一下,連忙道:“臣敢問陛下,這長公主有孕之事,突厥人知道嗎?”
武則天皺了皺眉道:“暫時還不知道,若有必要時,再行告知。”
秦少游虎軀一震,我去,陛下果然是一箭三雕啊。
趁着這個機會,趕緊把長公主送走,免得惹人非議,有多遠送多遠,眼不見,心不煩。其次呢,還可和突厥人聯姻,可以加固兩國的關係,順道兒,還能把那位灰頭土臉的恆國公要回來,好歹此人也是武家的人,總不能老是被扣着,武家上下,面上也是無光。
這怎麼看都是一個一本萬利的買賣。
可是……
秦少游卻有一個很大問題,第一,突厥汗是要把女兒嫁給李隆基的,現在自己卻把她女兒娶了,雖然是生米煮成了熟飯,可是想想恆國公的境遇,這好歹是個國公啊,也算是皇親國戚,人家尚且看不上,會看上自己這個都尉嗎?只怕這個時候,自己這老丈人已是巴不得跋山涉水跑來洛陽砍死自己吧。
其實這也沒什麼,歷來翁婿之間,本來也沒幾個看得對眼的,反正眼下自己也已先上了車,造成了既成事實,他能奈何?關係可以慢慢修補吧,秦少游很相信只要功夫深鐵杵磨成針的道理,也做好了愚公移山的準備,就算這老泰山是榆木腦袋,他也要化干戈爲玉帛。
可問題就在於,現在老丈人又要上一次當了,既然自家的女兒嫁不了大唐的李氏皇子,不過不打緊,好歹總有李家的女兒可娶,而且還是長公主,臉上確實有光不是。結果自己這‘賢婿’把長公主一送到,嘿……不但送了個長公主,還送了個孩子,買一送一,人沒過門,就先送一ding綠油油的帽子。
秦少游不由打了個冷顫,感覺自己的後頸發涼,這哪裡是刀山火海、九死一生,分明就是十死無生,不死都沒天理了。
秦少游憋了老半天,才尷尬地道:“陛下,依着臣看……這件事還是要從長計議的好,凡事……都不可操之過急,以臣之見,爲了穩妥起見,何不如先遣使去先與那突厥汗溝通一二,等到時機成熟,再送長公主出塞呢?況且現在長公主已有了身孕,現在出塞,只怕也多有不便,這件事……急不得。”
武則天繃着臉道:“哪裡不急,都已經火燒眉毛了,恆國公至今沒有音訊,生死不明,朝廷難道還要坐視不理?長公主的肚子,一日日大下去,遲早紙包不住火,還是及早送去爲好,至於突厥人……想來他們飲毛茹血,野人而已,聽說他們的習俗,兄終而弟娶其嫂,父死則子承其妾,此等蠻人,看來也不會注重這樣的事,秦少游,朕能託請的,也只有你一人了,你休要推辭,這是天大的事,做得好了,則是大功,況且,朕還想好了,你現在不過是區區縣公,直接任命爲使節,不免容易爲那突厥汗所輕,朕有意先敕你爲郡公,既是嘉獎你的忠心,也是好讓你在突厥人面前耍耍威風,不讓你那岳父看輕,秦少游……你還要推辭嗎?”
給個郡公,人家就會看得起你?人家一個國公都扣押了,郡公還不是直接宰了?
秦少游忍不住苦笑。
其實他很能理解武則天的心思,這個時候,長公主成爲了一塊燙手山芋,真是恨不得立即丟出去纔好,可是下嫁其他人又不太靠譜,畢竟以長公主之尊,能選的夫婿當然不能是下九流之輩,就算是接盤俠,那也該從五姓七家裡挑,可是長公主是帶着身孕下嫁的,這些人肯嗎?大家都不是傻子,誰要是娶了,那這整個家族都要擡不起頭來了啊。
想來想去,只好退而求其次,拿去和親了,按理來說,和親是一件很屈辱的事,至少在秦少游看來,簡直他孃的就是喪權辱國,可是現在這樁事嘛,怎麼感覺很長我大漢的威風呢,我去,到底是誰侮辱誰,這似乎是個值得思考的問題。
當然,對於秦少游來說,最最重要的還是……此去真是在玩命啊,秦少游現在已經很富足了,真的不願意去冒這個風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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