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字條（彤彤1609和氏璧+）
樑嬤嬤進宮之前的事兒，委實太過久遠，蘇潤卿一時之間也沒打聽出來。
他理了理思緒，又道：“樑嬤嬤有個哥哥叫樑原，你打聽的樑鬆，就是這個樑原的兒子，一家住在城西馬安胡同，樑鬆在一家鐵匠鋪子當學徒。
樑原有三個兒子，樑鬆是長子，兩個弟弟都在公主名下的鋪子裡做事。
聽說，當孃的很偏心，從小對樑鬆不好，護着底下兩個。
暫時也就這些了，多了消息還要等等。
對了，那個狄水杜，我還真沒看出來他跟公主府有什麼關係。”
陸毓衍沉思着，指尖敲着桌面，道：“狄水杜是鳳陽府人，公主身邊有沒有哪一位說得上話的，是鳳陽府出身的？”
“鳳陽？”蘇潤卿挑眉，道，“樑嬤嬤呀，樑嬤嬤是鳳陽府定遠縣人。”
謝箏聞言一怔。
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說不來就不來，有時候十天半個月都沒見過人。”
順天府直到第二天都沒有找到樑鬆。
夜色漸漸濃了。
陸毓衍和謝箏不方便跟着去，便先一步出了應天府。
馬福哈着氣跑了趟樑家，又來尋陸毓衍，青着臉道：“恐怕真與這樑鬆有關。
謝箏看得真切，那是李昀身邊的安公公。
“來打聽個人，”陸毓衍問，“馬捕頭在尋人？”
趁着天還沒有大暗，陸毓衍幾人去了樑鬆當學徒的鋪子。
“今年六月末，以及十月中，他來過鋪子裡嗎？”謝箏抿脣，道。
何況，謝箏想要的原本也不僅僅是樑鬆的伏法，而是弄明白樑嬤嬤和長安公主爲何要害死謝慕錦，她們與齊妃娘娘的死有什麼關係。
他不在家裡，他老孃說他下午回來取了幾件衣服就走了，不曉得去了哪裡。
他們沒有實證。
安公公笑眯眯的，什麼話也沒有說，示意陸毓衍伸手，而後將一張捲起的字條放在了他的手心裡。
老頭怪笑兩聲，道：“樑鬆那個人吧，要不是看他一身力氣還不錯，我纔不用他嘞。
謝箏一怔，下意識皺起了眉頭。
這一切，直接查樑嬤嬤，大抵會打草驚蛇。
從鋪子裡出來，外頭的寒氣讓謝箏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陸毓衍看在眼裡，剛要說什麼，卻在行人之中看見了馬福。
謝箏深吸了一口氣，饒是知道那些時日，樑鬆是在鎮江城中，斷斷不可能出現在京城裡，可聽老頭這般說了，還是添了幾分踏實之感。
石獅子旁，停着一青布轎子，聽見了動靜，轎簾掀開了一個角，露出半張臉來。
“他今天不做工？”謝箏問道。
陸毓衍只帶了松煙。
楊府尹抱怨完，還是站起身來，理了理衣襬，一面往外走，一面道：“一個嬤嬤，我還要親自走一趟。想請她到衙門裡來，那就是做夢，肯定說什麼‘公主思念駙馬，臥病在牀，身邊離不得人’，公主身邊伺候的難道就她一個人嗎？”
楊府尹摸了摸鬍子，道：“看來是八九不離十了，不如請樑嬤嬤來問問，她與那狄水杜是不是認得，樑鬆又爲何要殺狄水杜。”
相較於外頭的寒冷，鋪子裡熱了許多。
“沒來過。”老頭道。
“不如查一查樑鬆？”謝箏斟酌着道，“他的身量高大，腳掌肯定也大。”
哪怕鎮江緣客來的掌櫃的認得樑鬆，也不可能依靠花翹的幾句話，就將人定罪。
如今添了狄水杜的案子，由順天府出面查樑嬤嬤的底細，倒是方便了些。
哎，口是心非，都是口是心非。”
腳印？
她的身份還要隱瞞，自然也不會讓李昀知曉，跟着去並不妥當。
樑嬤嬤與狄水杜是同鄉？
楊府尹訕訕笑了笑，嘆道：“賢侄，我是真不想跟公主府打交道。駙馬爺墜馬，也是我們應天府查的，公主差點就把我大堂上的牌匾都給砸下來了。
“你先回府，我去去就來。”陸毓衍道。
馬福嘆了一聲，道：“那條巷子走的人不多，有一串腳印是從黃石衚衕出去的，我聽說衚衕口白天有個書生擺攤，他住在前頭，我來問問他有沒有瞧見什麼人進出。說起來，要是老古還在就好了，他看腳印厲害。”
難道狄水杜走的是樑嬤嬤的路子？
在我們這兒鬧完了，又進宮裡去了，聽說是在娘娘跟前哭了一整天，嗓子都哭啞了，也不知道是氣駙馬多些，還是捨不得多些。
謝箏抿着脣。
馬福轉過頭來時，也瞧見了陸毓衍和謝箏。
陸毓衍走到轎子旁，低聲道：“可是殿下有什麼要吩咐的？”
她記得，狄水杜的身邊有一串凌亂腳印，看起來腳掌頗大。
馬福不知樑鬆是誰，聽謝箏說了狄水杜與樑嬤嬤是同鄉，他略一思忖，道：“那就去樑家打聽打聽，反正沒什麼進展，死馬當活馬醫。”
城口守衛看了畫像，對這麼個高大漢子有些印象，說是昨日下午就出城了。
說不擔心是假的，可既然是安公公親自送了字條來，想來是李昀尋陸毓衍。
衚衕口擺攤的書生也認得樑鬆，當時樑鬆從小巷裡出來，手裡拿着件雪褂子，急匆匆的，與一個老嫗撞了個正着，他理都沒理會，一溜煙跑了，書生很是氣憤，因此記得很清楚。
只是，即便曉得樑鬆毒殺了李三道一家，謝箏和陸毓衍也沒有辦法立刻就將人抓起來。
他不會是殺了人，逃了吧？”
東家是個小個子老頭，眯着眼睛看着幾人，道：“找樑鬆的？他今天不在。”
等轎子離開，陸毓衍展開字條一看，上頭是一個地址。
“陸公子怎麼在這裡？”馬福過來，拱手道。
他家親戚厲害，在貴人身邊做事，來鋪子裡學工，倒像是我請了個大爺似的。
說是失足墜馬，有什麼好查的，駙馬善騎射，那也是從前的事情了，這幾年跟着秦駿鬼混，早就把身子給折騰壞了，一場意外，還能查出花來？
陸毓衍頷首。
李昀留給他的地址是城中一處很普通的宅子。
李昀身邊也只帶了個小內侍，內侍讓松煙在廂房裡等着，引陸毓衍去見了李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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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
跟過老書的書友，有沒有覺得這個更新時間很親切啊，捂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