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我就知道,一定是他
洗手間裡,顧靜嫣將報告摔在安澄臉上。紙張四散落下,像是被掰斷了的蝶翼,彷徨飄散。
“還嘴硬?還敢說不是故意引起Y的注意?那你怎麼連報告都跟Y寫得跟他一模一樣?”
白紙從臉頰滑下,安澄擡起眼,目光倏然一冷。
頭皮還在火辣辣的疼,可是這疼卻最終都化成了心底的一聲冷笑。
“所以這件事是他告訴你,而你是爲了他來向我興師問罪的?”
顧靜嫣愣住,沒想到現在已經這樣狼狽了的安澄還能表現出這樣的冷靜。她張了張嘴:“……你個欠教訓的丫頭,這跟Y有什麼關係,你爲什麼又要賴上Y?”
“可是如果不是他自己說,你有機會知道他論文裡都寫了些什麼嗎?”
之前跳樓的那一幕,難道還不夠說明,顧靜嫣雖然看似聰明伶俐,可是事實上根本就沒辦法看透Y麼?Y那樣的一個表面完美無缺的男生,寫錯了論文是丟臉的事,如果不是他自己肯說出來,外人可能根本就沒機會知道!
想到這裡,安澄止不住的冷笑:“我懂了,今天的這件事,其實還是他的主意。”
昨天她叫了他“歪同學”,他今天怎麼可能只當沒看見似的就那麼擦肩而過了?他當然會教訓她,只不過不想髒他自己的手罷了。
安澄笑,笑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
她知道這個世界有惡,可是卻沒想到,在16歲這樣一個年紀,竟然就已經有人壞到了如此地步。
偏偏,這樣的惡人卻披了一副溫潤如玉,華貴如月的皮囊。
這樣一個人,面對她的時候,竟然還能雙眸清澈如泉。
她不知爲什麼,忽然想起他在世界歷史教室裡對她意外綻開的那抹笑……那笑裡也曾有一瞬的妖豔和溫暖,曾經燙過她的眼。
“呀你這個死丫頭,你還敢在我面前溜號?”
顧靜嫣眼睜睜看着安澄彷彿神遊,在這樣的境地之下竟然嘴角莫名掛上一抹如夢似幻、卻又含着淡淡哀傷的笑,登時火就不打一處來。她上前一把捏住安澄的下頜:“還不跪下給我道歉?!”
安澄被壓着手臂,冷笑擡頭:“我安澄跪天地、跪先人、跪神佛。你,算個什麼東西?!”
艾米、貝西和黛爾大吼着上前死死向下壓安澄:“你個嘴硬的丫頭,叫你還敢嘴硬?!”
洗手間的門忽然被敲響,有人在外面問:“你們在做什麼?”
那聲音除了安澄之外的幾個女生都聽出來了,貝西湊近顧靜嫣耳邊:“……楚閒。”
顧靜嫣不在乎地冷笑一聲,朝門外道:“這是女生廁所,女生在裡面自然是做女生的事。男生敲女生的廁所門又算什麼?難道你還想進來麼?”
顧靜嫣一邊說,一邊向手下使眼色,叫她們將安澄拖進廁間去。
門外,楚閒也微微一眯眼。他退後兩步:“我數到十就會踹門。該穿好裙子的就趕緊穿好,到時候別說我沒有提前告知過。”
“你敢!”顧靜嫣也不示弱:“這是女生廁所,你要是敢踹門進來,我保證會讓你看見你不該看的!這是M國,你懂的,這方面的責任該有多嚴重!”
- - - 題外話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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