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律師,噓,晚上見 446 447遠在天涯 天天書吧
楚喬書房門被砰地一聲推開,楚閒怒氣衝衝闖入。
“你答應過我的!可是你做了什麼?!”
楚喬擡眼陰測測打量兒子,卻並未起身:“我答應過你什麼?”
楚閒握緊雙拳:“你答應過我,不傷害安澄,以及她的孩子!”
楚喬笑了:“那倒要你告訴我,我當初是爲什麼答應你的?用我幫你回憶麼?”
楚閒眯起眼來,忍不住搖頭:“你這樣的態度,就等於承認了是你乾的!償”
楚喬冷冷盯着兒子,蔑然冷笑:“你說因爲安澄是你指控湯燕犀一案的重要證人,你需要她出庭作證,所以她不能出事……OK,她在出庭作證期間的確沒有事啊。那晚的事,也是發生在律師協會做出了裁決之後的。楚閒,我答應你的,做到了啊!”
“還有她的孩子……楚閒,你注意到了麼,你剛剛的用詞是‘她的孩子’,而不是‘你們的孩子’……”
楚閒面色也遽然一變。
楚喬眯着眼盯着自己的兒子,彷彿兒子的面色驟變沒叫他心疼,反倒叫他開心。
“我答應你不碰那個孩子,前提是什麼?那得是你的孩子,是我楚家的血脈,是我楚喬的孫子才行!可事實上呢,你敢再看着我的眼睛跟我說一遍,TA是我們楚家的孩子?!”
楚閒額角青筋直蹦:“說,你到底做了什麼?你怎麼就知道不是?!”
楚喬大笑:“兒子啊,你雖然也快30了,可是你終究還是沒當過父親的人。你以爲孩子還沒出世,就沒有辦法做親子鑑定,是吧?可是事實上早就有‘產前鑑定’這一說,只需要從羊水中抽取胎兒的DNA就夠了……我已經做過比對,TA根本就不是我們楚家的血脈!”
“你殺了那個孩子?!”
“羊水穿刺”這說法叫楚閒忍不住地輕顫。既然是從羊水中尋找到的DNA樣本,那是不是說那孩子已經……
“我殺了那孩子?”楚喬森然冷笑:“怎麼能說是我呢?是發生了車禍啊,被車子那麼打橫直直撞上去,什麼孩子也都保不住了。誰叫安澄那麼大霧天兒還要出門,又誰叫她開車還心事重重,而且她那破車子實在太老了,側氣囊都沒有,而她自己連安全帶都沒有系……”
“我要殺了你!”楚閒大慟,從書桌撲過去就要去卡楚喬的脖子:“你答應過我的!你到底拿我的話當成什麼?!”
“你殺了我媽媽還不夠麼?你毀了我的臉還不夠麼?你爲什麼還要傷害她,還要殺了她的孩子?!”
門外衝進來兩個彪形大漢,一左一右架開楚閒。
楚喬扯了扯被楚閒扯亂的領帶,盯着楚閒冷笑:“爲什麼?我也想問爲什麼!爲什麼我的親生兒子,會爲了一個不相干的女人、尤其是一個根本沒有血緣關係的胎兒來欺騙我!”
“甚至還P出了那麼多照片。只有高手才能P得惟妙惟肖的照片,可見你有多苦心孤詣,就爲了騙我上當!還說什麼是我們楚家的血脈……我們楚家,不稀罕要這種來路不明的血脈!”
楚閒雙臂被狠狠架着,掙脫不開,不由得血灌瞳仁。
“楚喬,騙你是我自己的主意,安澄根本就不知道!你想報復,那你就衝着我來,衝你親生兒子來!你爲什麼要傷害安澄,爲什麼要殺了她的孩子?!”
“她?”
楚喬冷酷地擡了擡眉:“是她活該。誰讓她一路走來,不斷阻擋我的事業。湯燕犀倒也罷了,好歹還有湯家的根基;她一個小丫頭,她又憑什麼跟我鬥?!”
“更何況,她是杜松林的女兒。”
說到杜松林,楚喬陰冷地笑起來:“我倒真想看看,杜松林知道自己的外孫沒了,又該是一副什麼樣的表情。”
“他有負於前妻和女兒,曾經跟前妻發過誓會好好保護他女兒。可是呢,他其實還是什麼都做不到,我倒要看他如何面對女兒、前妻。他啊,就是個懦夫,永永遠遠在我楚喬面前擡不起頭來的懦夫!”
這樣的父親,叫楚閒陌生,也更死心。
他收住眼淚,咬緊牙關:“我會告你。你別以爲你就這麼得逞了!”
“你告我?”
楚喬彷彿聽見了個笑話,朝楚閒眨眨眼:“你拿什麼告我啊?那晚大霧,所有的監控設備都跟睜眼瞎一樣,什麼都拍不到啊!”
“再說了,肇事的是那輛撞了她的車子。警方應該去查那輛車子,別說現在還沒查到,就算將來查到了,我也有把握那輛車子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所以整件事,我等於什麼都沒做。”
“或者你想憑我剛剛跟你說的話?哦,真對不起,我絕對會否認的。當時房間裡就你我兩個人,沒有其他證人爲你作證的,你說什麼都不會有人信。”
楚喬說着瞄了那兩個保鏢一眼:“搜他的身,把鈕釦、領帶夾什麼的都給我搜仔細了,仔細他別帶了什麼錄音錄像的設備。”
兩個大漢一個制住楚閒,一個拿電子探測設備將他全身上下檢查了個遍。
楚閒這一刻只覺哀大莫過於心死。
他沒有帶任何的錄音和錄像設備,就是因爲他還是將眼前這個人當成他的親生父親啊!可是他對父親的心,顯然父親卻完全沒有同樣的心情,父親懷疑他,對他已經沒有了半點的信任和尊重。
他心力交瘁,疲憊地笑:“楚喬,你除了給了我一條Y染色體之外,你對於我而已經沒有了任何意義。我跟你這輩子的父子情分,到這一刻,已是全都斷了。”
楚喬卻冷眼看他:“是麼?可是我怎麼覺着,從當年車禍發生之後,你就已經跟我斷了呢?這些年你可還把我當做你的父親過?你什麼時候爲我的利益着想了?”
“譬如競選,誰家的孩子不卯足了一切只爲了幫自己的父親?可是你呢,連出來幫我站個臺都要推三阻四。我知道你爲了你媽,早已經放棄我這個父親了!”
話已至此,楚閒忍不住地流淚,可是他卻還是在笑:“好極了,話這麼說開才真叫痛快。楚喬,你會爲了今天的一切後悔的!我會告你,我會親自起訴你!不僅僅爲了我媽媽,也同樣爲了安澄那個無辜的孩子!”
“楚喬,你已經泯滅了人性,就別怪我不客氣!”
“是麼?”
面對兒子的指斥,楚喬沒有半點的在乎,反倒冷笑。
他走過來,蹲下,伏在兒子耳邊。
“你告我?你自認爲你手裡握了我足夠多的把柄?兒子啊,你太天真了。你難道忘了這世上的那句話麼——知子莫若父。你對我瞭解,難道我就不瞭解你麼?”
“兒子啊,你如果真的想扯掉咱們父子這層面紗,真的想不顧一切爲了不相干的人來起訴我的話……我奉勸你可要想清楚了,好好擔心一下,我會不會也同樣不顧了咱們這份父子情,也把你的事都曝出來,啊?”
亞洲某國。
位於沙漠中某位部落長老的營地,幾個荷槍實彈的手下押着一個穿長袍、戴面紗的男子走進來。
那男子手無寸鐵,一路上已經被確認過無數遍了。
長老眯眼打量那個人:“就是你一直在網上P我的醜照,故意抹黑我?”
這位部落長老在當地極有身份,可是近來卻發現網上一直有人在故意P他的照片,長老決定不能忍,暗中拜託人查了幾個月,終於趁這個人出現在亞洲的機會,將這個人給捉住了。
“爲什麼?”長老一把長鬍子氣得直顫:“我認識你麼?我又得罪過你麼?你憑什麼故意黑我?!”
那人在乾土地面上坐下來,嗓子眼兒已經都要冒煙。他將頭巾一圈圈解下來,露出一張年輕的、東方清雋的面容。
正是湯燕犀。
“哦,圖片是我P的。”他倒坦白,絲毫不做狡辯。
長老惱得咬牙:“你難道不怕死麼?你不知道國際上已經發生了多少起針對醜化我們形象而發生的命案?對於所有敢於詆譭我們的,我們都會絕不放過!”
湯燕犀認真點了點頭:“就因爲知道你們對這樣的人絕不放過,我才幹那件事的。”
“你說什麼?”長老都被說愣了:“你……智商有問題麼?”
湯燕犀露齒一笑:“考驗智商的時候到了~”
長老也警醒,霍地眯眼:“你是在反諷,其實智商有問題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