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廣使出真本事,唐寅也不怠慢,罩起黑色靈鎧的同時將手中的雙刀也完成靈化,並將雙刀並於一處,合二爲一,化成長長的鐮刀。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沒有,真正的高手則根本不用伸手,只看對方的架勢便可判斷出對方的實力。
唐寅的身上散發出不同與尋常修靈者的氣息,吳廣立刻意識到他修煉的不是光明系靈武,而是暗系靈武,由於碰到暗系修靈者的機會不多,交手的次數更少,吳廣也不敢大意,提起十二分的小心,謹慎應對。
吳廣對戰時和他的爲人一樣,冷漠又淡定,不會輕易主動進攻,唐寅則正好相反,在他的觀念中從來就沒有什麼以靜制動、以慢制快的說法。見吳廣已拉開架勢,他斷喝一聲,掄刀向對方衝去,人還未到,犀利的靈波已先橫掃過來。
暗道一聲好快!吳廣揮刀大喝道:“開!”隨着喊聲,他手中的狼牙刀立劈華山砍下來,正中靈波,只嘭的一聲悶響,靈波被刀鋒劈碎,但碎而不散,破碎的靈波四處飛射,劃過地面便是一道裂痕,掃過樹皮就是一道口子,可見其威力之猛。
周圍觀戰的衆人怕受到靈波的波及,不由自主的連連後退,不少人甚至也罩起靈鎧。
吳廣雖然一刀劈碎靈波,但受反彈之力向到小退半步,舉目再向前看,前方的唐寅已消失不見,還沒等他弄明白怎麼回事,忽覺後方靈壓波動,惡風不善,他反應也快,心中暗道這應該就是傳說中的暗系靈武絕技,暗影漂移了!他想都未想,身形前縱的同時,反手一刀,回掃背後。
噹啷啷!
他這一刀正磕在唐寅偷襲過來的鐮刀刀身上,雙刀碰撞在一處,火星竄起一團,尖銳的鐵器聲震的人耳膜生痛。
好厲害!
這是唐寅和吳廣心中同時生出的想法。“大人也接我一刀!”吳廣被唐寅激發起鬥志,隨着喊聲,狼牙刀霞光閃爍,刀身周圍受靈壓擠迫而產生陣陣的波動,緊接着吳廣大吼一聲,靈武技能十字交叉斬呼嘯而出。
十字交叉斬是僅此於靈亂?風的大範圍攻擊技能,無數的靈波以十字交叉的形狀飛射而出,幾乎是連成一片,讓人無從閃躲,要麼將其破掉,要麼就得被其擊中。唐寅深知十字交叉斬的厲害,再次使用暗影漂移,這回他是在吳廣的面前現身,兩人面對面,身子都幾乎貼在一起,如此近的距離下,鐮刀已揮舞不開,唐寅另隻手握緊拳頭,由下而上的一記上勾拳,直擊吳廣的下巴。吳廣的反應之快已到了不可思議的程度,唐寅在他面前突然現身,他連眼睛都未眨一下,身形微微後仰,輕鬆避開唐寅的拳頭,同時藉着後仰之勢,雙腳齊出,猛登唐寅的小腹。
他快,唐寅的暗影漂移速度更快,身形再度消失,在吳廣幾乎橫在空中的身下出現,單肘上擊,狠撞吳廣的腰眼。吳廣沒有躲避,只是將手中刀向身下橫掃,即便唐寅這一肘能拐中他的後腰,他這下掃的一刀也能傷到唐寅,這是兩敗俱傷的打法。
由於只是比試,並非是實戰,唐寅哪會和他拼命,暗讚一聲吳廣聰明,他施展暗影漂移,閃出好遠。
沒等唐寅再發動進攻,吳廣已將手中的狼牙刀背於身後,衝着唐寅擺手說道:“大人,不用再打了!”
唐寅愣住,他正在興頭上呢,而且自己和吳廣誰都沒露出敗跡,怎麼突然不打了呢?他疑問道:“吳兄有何話要說?”
吳廣散掉身上的靈鎧,並將手中刀向地上一插,說道:“大人是暗系修靈者,而在下修煉的則是光明系靈武,不同宗也不同派,若不是在戰場上拼命,只單純的比試,根本分不出勝負,打到最後,也只是比耐性、比力氣,毫無意義。”
聽他這麼說,唐寅也覺得有理,身爲暗系修靈者,他根本就無法與對方比拼靈武技能,而且他也不會,只能靠暗影漂移閃躲,對方釋放技能耗費靈氣,自己施展暗影漂移也同樣耗費靈氣,打到最後也就是看誰的靈氣先耗盡。
唐寅也散去了靈鎧,沉默片刻,環視在場的衆人,最後目光落在戰虎身上,他用莫非斯語說道:“戰虎,你去戰他!”說完,他又補充一句:“這只是單純的比試,並不是拼命!”
“是!大人!”戰虎答應一聲,轉身噔噔噔的跑開了,時間不長,他抗着他那把大鐵錘跑了回來,越過唐寅,直接到了吳廣近前站定。
不管什麼人,在戰虎那碩大的身軀面前沒有不顯得渺小的,吳廣想對上戰虎的目光都得需要仰着頭,他上下打量戰虎一番,暗中也不由得咧了咧嘴,這是什麼人?金毛碧眼,簡直就是個未開化的野人!
唐寅含笑說道:“吳兄,既然你不願意和我打,那麼就和我這位兄弟比一比吧!”
吳廣苦笑,重新罩起靈鎧,對陣戰虎。
他二人都是出類拔萃的光明系修靈者,戰到一起,真稱得上針尖對麥芒,旗鼓相當。
其實就修爲而言,戰虎雖然還不差,但也僅僅是達到靈元境,而吳廣的修爲則比他高深得多,甚至比起唐寅來都絲毫不差,只是戰虎的力氣大的驚人,這一點彌補了他修爲上的不足,掄起巨錘來虎虎生風,即便吳廣都難以近他的身。
當他倆你來我往打鬥起來時,周圍的人退的更遠了,兩個光明系修靈者互相釋放靈武技能,撞碰後向外擴散的威力大的驚人,即使二人不知不覺間釋放的靈壓都讓周圍人受不了。
眨眼工夫,吳廣和戰虎打了三十個回合未分上下,吳廣的防守反擊依然犀利,而戰虎的猛攻依舊咄咄*人、氣勢如宏,若按照這樣的狀況打下去,估計到天黑兩人都未必能分出輸贏。
等他二人打到五十個回合時,唐寅向戰場內走了數步,高聲喝道:“兩位都住手!不要再打了!”
聽聞喊聲,吳廣和戰虎不知道怎麼回事,雙雙虛晃一招,跳出圈外,然後不約而同地向唐寅看去。
唐寅滿面微笑地環視二人,目光時而落到戰虎身上,時而又落到吳廣身上,同時心中也在暗暗感嘆,順州城內竟然還藏有吳廣這麼厲害的人物,自己以前毫無察覺,實在是錯過了人才。他對吳廣笑呵呵的說道:“吳兄,你輸了!”
“我輸了?”吳廣滿臉的莫名其妙,自己明明與這個‘野人’打的不分上下,怎麼輸了呢?
見他臉上流露出不解之色,唐寅笑問道:“你與他打了多少個回合?”
吳廣心中盤算了一下,說道:“五十個回合左右。”
“結果如何?”
“當然是未分勝負!”
“所以說你輸了!”
“什麼意思?”
唐寅笑道:“當初我和戰虎對戰的時候,五十個回合內已將他制服,而吳兄與戰虎打了五十個回合未分勝負,你我比起來,不是你輸了嗎?”
原來唐寅是這個意思!吳廣這才明白唐寅爲什麼說自己輸了。
唐寅笑問道:“吳兄可是不相信我當初在五十個回合內製服他?”
這一點,吳廣還真不敢確定,不過唐寅是郡首,現在衆目睽睽之下,想必他也不會妄語。若由此來論,自己還真是輸給唐寅一籌。他沉默片刻,拱手說道:“大人,在下認輸!”
唐寅眼睛一亮,片刻都未停頓,追問道:“那你可願賭服輸?”
吳廣愣了愣,隨即默默地點了點頭。
唐寅不確定的又問道:“吳兄家大業大,難道真能忍下心了,不顧家業而來投軍?”
吳廣這時反倒是笑了,正色說道:“其實在下早有投軍之意,家中的產業,也一直沒有放在心上,承蒙大人看得起在下,在下願隨大人鞍前馬後,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他這話倒並非場面話。吳廣出身於富家大戶,但卻胸懷遠志,現在風國大亂,他確實早有投軍之意,欲以自己綿薄之力報效國家,只是家大業大,一直都放不下來,他大手大腳的散盡家財,也正是爲了讓自己能無牽無掛的前去投軍,現在唐寅對他有主動招攬之意,他也就順水推舟的接受了。
而且通過剛纔的一番較量,他對唐寅以及部下的實力也有了初步的瞭解,覺得唐寅麾下不乏人才,確實有成大事的本錢。
聽聞吳廣的話,唐寅大喜,跨步上前,抓住吳廣的胳膊,正色道:“有吳兄助我,我天淵軍又如虎添翼,剿滅鍾天叛逆,指日可待!”
“大人過獎,屬下愧不敢當!”吳廣急忙躬身施禮。
唐寅伸手相扶,臉上佈滿笑容。
這位吳廣,也就是日後四大先鋒之一的龍嘯將軍,與上官元讓等人齊名的猛將。
唐寅在順州沒有呆上太久,很快,後方傳回消息,以樑啓和上官元讓爲首的十萬三水軍已順利進入杜基大漠,正在向潼門全速進軍。得知此消息後,唐寅立刻起程,帶領麾下的一干文武將領,前往天關,準備揮師南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