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元讓的到來讓戰無敵失去了最後一絲的戰意,眼睜睜看着自己的戰馬被上官元讓劈成兩半,他連手都未還,轉身形向戰場外跑去。上官元讓根本不把其他的人放在眼裡,在他看來,唯一能稱得上對手的只有戰無敵。
此時見戰無敵要跑,上官元讓哈哈大笑兩聲,催馬就追殺過去。戰無敵跑的慌亂,邊跑還邊向周圍的寧兵寧將喝道:“攔住他!快攔住他!”
寧兵寧將們都傻眼了,戰無敵在他們心目中簡直就是戰神,什麼時候敗得如此之慘過,甚至和對方連招都未過就直接敗下陣來,這也太不可思議了。驚訝歸驚訝,衆多的寧兵們還是蜂擁圍上前來,紛紛攔住上官元讓的去路。
上官元讓哼笑,策馬衝到寧兵近前,三尖兩刃刀猛的向前一刺,就聽撲的一聲,連續兩名寧兵被刀鋒刺穿,身體串在刀杆上,上官元讓手臂抖動,猛然大喝一聲,就聽咔嚓兩聲脆響,兩名寧兵的身軀連同身上的盔甲被硬生生震裂,斷成兩截,噴射而出的鮮血濺了周圍人滿臉滿身,沒等其餘的寧兵回過神來,上官元讓單手將三尖兩刃刀高高舉起,全力向下斬出。撲哧!陰森森的寒光閃過,擋在他側方的四名寧兵腦袋齊齊被削掉一半,只剩下半個頭顱的屍體站在地上晃了幾晃,相繼撲倒在地。
“啊——”
另一側涌上來的數名寧兵大吼着將手中長戟向上官元讓猛刺過去。上官元讓想都未想,快速收刀,反手上挑,咔嚓,數支長戟被挑個正着,戟尖斷落,散了滿地,不等對方撤退,上官元讓緊接着又是一刀橫掃而出,將手裡還拿着半截武器的寧兵斬翻在地。
寧兵固然人數衆多,可是和上官元讓比起來,和螻蟻沒什麼兩樣,即使不用靈武技能,大刀掄開,劈人也和切菜一般,無數的寧兵衝上來一批,倒下一批,上官元讓所過之處,血流成河,殘肢斷臂鋪滿地面,這真是名副其實的殺出一條血路。
戰無敵沒有向兄長戰無雙那邊跑,而是跑向鍾天。
關鍵時刻,戰無敵非但沒有衝動,頭腦反而異常冷靜。上官元讓太厲害,確實不是他能應付得了的,但是鍾天身邊那三名神池高手可不簡單,只是那三人始終不肯出手,戰無敵心裡暗暗打定主意,把上官元讓引到鍾天那裡,看那三名神池高手還能不能置身於事外?
他逃跑的速度並不快,剛好是能讓上官元讓看到他,但是又追不上他。
等戰無敵跑到戰場的邊緣時,一眼看到正在觀戰的鐘天,好象生怕身後的上官元讓聽不到似的,扯脖子大喊道:“君上,快跑,上官元讓殺上來了!”
他這一嗓子,聲音之大,在亂軍中猶如晴空炸雷一般,別說後面的上官元讓,即便是在戰場令一側的人都能隱約聽到。
果然。一聽見‘君上’二字,上官元讓身子一震,虎目也立刻亮了起來,能被戰無敵稱之爲君上的,肯定就是鍾天了,難道,鍾天就在附近?想到這裡,他運起靈氣,三尖兩刃刀光芒大盛,靈亂?風呼嘯而出。
只是瞬間,當在他前方的寧兵士卒就撲倒一片,藉着這個空擋,上官元讓伸長脖子,探頭觀瞧,只見戰無敵正向一人快速跑去。
那人四、五十歲的樣子,身穿黑色的錦緞長袍,腰間繫有玉帶,頭頂戴有玉冠,白麪黑鬚,濃眉細目,模樣稱不上英俊,但也不算是醜陋。看罷之後,上官元讓幾乎百分百的肯定,此人就是鍾天沒錯。
看到鍾天,上官元讓立刻就把戰無敵拋到腦後,畢竟鍾天的腦袋要比戰無敵值錢得多,就連那麼冷靜的吳廣都能爲斬殺鍾天不顧一切,何況是上官元讓。
他大吼一聲:“不想死的就統統給我讓開!”說話之間,他雙腿緊夾馬腹,戰馬吃痛,長嘶一聲,向前一個跳躍,足足竄出兩、三米遠,上官元讓就如同猛虎下山似的,眼睛都紅了,催馬直奔鍾天而去。
寧兵寧將們本就已經被他嚇跑了膽,此時見他又象瘋子一般猛撞過來,哪還膽擋他去路,紛紛向兩旁退讓,上官元讓幾乎是暢通無阻的到了鍾天近前,至於把他引過來的戰無敵,早已經轉頭跑了,去找他的兄長戰無雙。
且說上官元讓,衝到鍾天面前,二話沒說,輪起手中的靈刀,斜肩帶背的就是一記重劈。
鍾天倒是想閃躲,可是他的速度哪有上官元讓的刀快,當他回過神來意識到不好,再想躲閃,刀鋒已到了他的肩頭上方。正在這時,站於鍾天身後的追風劍突然伸手扣住他腰間的玉帶,接着用力向回一拉。
唰!
撲通!
上官元讓的刀幾乎是貼着鍾天的前胸掠過,而鍾天受追風劍那一扯之力,身體好象離弦之箭似的,直挺挺向後方射了出去,足足飛出五米多遠,他才落到地上,又翻滾出三米,總算是停下來。
再看鐘天,雖然躲開了上官元讓那要命的一刀,但這一摔之力也幾乎要了他半條命,灰頭土臉的躺在地上,渾身上下的骨頭都快散架,哼哼呀呀的半晌站不起來。
眼看着就要把鍾天斃於刀下,偏偏這個時候有人出來作梗,上官元讓氣的七竅生煙,看着站在自己馬前的追風劍,他叱牙咧嘴的怪叫道:“老子生撕了你!”說着,他手中刀輪圓了,對準追風劍的頭頂,全力劈砍。
居高臨下的一刀,也是勢大力沉、雷霆萬鈞的一刀。
刀鋒摩擦空氣已不再是尖銳的呼嘯,而發出沉悶的嗡嗡聲。追風劍站起原地沒有動,只是身體周圍騰出一團白霧,將他的身體瞬間籠罩起一層銀白色的靈鎧,與此同時,他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又薄又長的靈劍,足足有五尺左右,比普通的劍要長出大半截。
他將手中的靈劍舉起,一手握住劍柄,一手托住劍身,要硬接上官元讓的重刀。
你是自己找死啊!見狀,上官元讓緊咬牙關,將落刀的力氣使出十二成。
噹啷啷——這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彷彿要天崩地裂一般。這是靈兵與靈兵的碰撞,也是靈波與靈波對決。追風劍腳下的石塊、土地被強大的靈壓直接壓成粉末,土屑隨着靈波飄蕩滿天,地面憑空多出一個兩米見長的大圓坑,冷眼看去,追風劍好象整個人都快陷入地裡。
空氣中激盪的靈波、靈壓的周圍人不由自主地連連後退,那劇烈的聲響也讓左右衆人的耳朵嗡了一聲,什麼都聽不到了,即使被甩飛出去好遠的鐘天都被震的胸口發悶,身體佝僂在地上,雙手捂着耳朵,又是尖叫,又是乾嘔,好象身處在煉獄中似的。
上官元讓跨下的戰馬經受不起那強大的靈壓,被震的七竅竄血,撲通一聲趴在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了。
可以說雙方都未想到對方的修爲竟然如此高深。
此時上官元讓已站到地上,他雙手握刀,刀鋒依然壓在靈劍之上,而追風劍寸步不讓,即便身處在坑裡,也未後退半步,依舊雙手撐劍,死死頂住上官元讓的三尖兩刃刀。
這二人即是在較量力氣,也是在較量各自的修爲。
不過上官元讓畢竟是主動的一方,而且身處坑外,居高臨下,兩人對峙了片刻,追風劍感覺自己有些抵擋不住對方的壓力,他將牙關一咬,全力喊喝出聲,與此同時,架住三尖兩刃刀的靈劍突然散發出濃濃的白霧,白霧包裹住靈劍,慢慢化爲實體,緊接着,靈劍劍身閃現出刺眼的精光,一瞬間,靈劍的劍尖暴長數尺,猶如一根銀白色的觸角,在空中扭個彎,直向上官元讓的頸嗓咽喉刺去。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太不可思議了,也太違反常理。現在,追風劍的靈劍還架着上官元讓的靈刀,但靈劍的鋒芒卻已神奇般的刺向上官元讓的要害。
對於普通修靈者來說,此時肯定會以爲追風劍用的是妖術,但上官元讓知道,對方用的並不是什麼妖術,而是隻有修爲達到極深造詣的修靈者才能夠使用的‘兵之靈變’,這也是兵之靈化的進階。
暗叫一聲厲害!上官元讓來不及細想,腦袋急忙向旁一偏,唰!靈劍的鋒芒貼着他的脖子刺過。
但這並未完,刺過去的靈劍柔軟如鞭,在空中急轉個彎,又反刺回來。
上官元讓早有防備,再次低頭,把回刺的靈劍也閃躲過去,未等對方再進招,他收回三尖兩刃刀,同時身體向後連竄,足足退出到三米開外的地方纔把身形穩住。
這時,兩人對對方的實力已都有一定的瞭解,不約而同的使用洞察之術,查看對方的具體修爲。
“好一個靈神一體!”
“靈神境!”
前句話是追風劍說的,後句話則是上官元讓的感嘆,他還是第一次碰到修爲達到靈神境的高手。
他在感嘆,追風劍又何嘗不是如此。
他也算是適合修靈靈武的天才,並在神池苦苦修煉數十載,修爲才堪堪達到靈神境,而上官元讓還未到三十,只因爲擁有神靈一體的體質修爲就不在自己之下,這也讓人不得不感嘆老天的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