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舞媚和舞英也在座,聽聞父親的問話,兩姐妹雙雙豎起耳朵,仔細聽唐寅的回答,這方面的事情,她二人從未聽唐寅提起過,所知也甚少,心中自然充滿好奇。 壹?書?庫
沒想到舞虞會突然問起這個,唐寅愣了愣,稍微頓了片刻,方說道:";在落日峰下的月靈城……附近!家中已經沒有什麼人了,只剩下我一個。";月靈城,那是嚴烈的出生之地,不過據說數百年前月靈城就不知爲何原因變成廢墟了,所以唐寅又加了個附近二字。
落日峰?月靈城?舞媚和舞英皆是面露疑惑之色,她倆還從未聽說過有這麼一個地方。就連周圍的其他大臣們也都不解地皺起眉頭,子陽浩淳更是直截了當,拿着筷子正要夾菜的手一僵,看向唐寅,大聲問道:";你不是風人?";這話象是一聲悶雷,把在場的衆人皆嚇一跳,紛紛把頭轉過頭,目光齊齊落到唐寅身上。如果唐寅不是風人,別說他做不了風王,甚至連風國的官職都不能給他!就在衆人目露驚訝之色時,舞虞嘆了口氣,對子陽浩淳意味深長地說道:";子陽大將軍,落日峰就在嶺南郡內,自我大風建國以來,就已是我大風領地,至於月靈城,也有上千年的歷史了,不過,五百年前,不知是天災還是,使月靈城一夜之間化爲廢墟,此事在當時震驚全國,到現在也是一樁不解之迷,這些在嶺南郡史上都有記載,路人皆知……";他後面兩句的言下之意,就是讓子陽浩淳回家之後多讀點書。
聞言,子陽浩淳老臉頓是羞紅,其他那些大臣們也急忙垂下頭,或是繼續吃飯,或是拿起酒杯假裝飲酒,掩飾自己的尷尬之態。別說子陽浩淳這樣的粗人不清楚這些郡史,就連其他的大臣們也很少有人知道。
在場衆人中,要說真正瞭解此事的,恐怕也只有舞虞、樑興和邱真三人。
樑興點點頭,接道:";舞相說的沒錯,落日峰確實位於嶺南郡,當初月靈城一夜之間毀於一旦甚至還驚動了皇廷,皇廷令神池派出靈武高手,調查此事,但最終卻沒有結果,最後也就不了了之,到現在,幾乎也沒人聽說過月靈城了。";唐寅對這事倒是強烈的好奇,畢竟他和嚴烈融合之後也擁有了嚴烈的記憶,五百年前,嚴烈離開月靈城的時候可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嚴烈死於五百年前,而聽樑興的話,月靈城也是毀於五百年前,也就是說嚴烈剛死月靈城就化爲了廢墟,那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想到這裡,唐寅動容地問道:";偌大的城池,而且城內擁有無數的修靈者,怎麼可能會在一夜之間化爲烏有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不明白唐寅爲何如此關心此事,而且還是五百年前的事,樑興聳聳肩,說道:";月靈城到底發生了什麼,沒有人知道,即便有人知道,也早已作古了,畢竟已經過去五百年了……";這倒是!唐寅心裡剛剛升起的一絲希望又隨之破滅。樑興頓了一下,又道:";此事……或許神池會有記載,畢竟當初是神池派人去做的調查。";";哦?";唐寅眼睛一亮。說者無意,聽者有心,唐寅可把樑興這隨口的一句話牢牢記在心裡了。
";不談這些,我們喝酒!";舞虞端起酒杯,向唐寅和其他衆人舉了舉。他剛纔只是想問問唐寅家在哪裡,還有些什麼人,沒想到扯到毫無干系的事情上了。衆人也對此事沒興趣,見舞虞敬酒,衆人也紛紛舉杯,與舞虞對飲。
唐寅則顯得心不在焉,眼神也有些放空。
酒水下肚,舞虞放下杯子,衝着唐寅呵呵一笑,問道:";唐賢侄,你覺得小女媚兒如何?";這時候唐寅的思緒已不知道飄到什麼地方去了,根本沒聽清楚舞虞的問話,他坐在鋪墊上也毫無反應。見狀,舞虞和一旁的舞媚臉色同是一變。唐寅身後的邱真急忙暗暗拉下唐寅衣服的後襟,後者回過神來,轉頭疑惑看向邱真。
邱真以眼色示意舞虞在問他話,唐寅這才幹笑着問道:";舞相,我剛纔在想其他的事,你問什麼?";舞虞哭笑不得,身子向唐寅這邊傾了傾,問道:";我問唐賢侄覺得小女如何?";";很好啊!";唐寅看眼不遠處的舞媚,含笑答道。
";呵呵,唐賢侄至今未娶,小女媚兒年歲也不小了,你二人又相互傾心已久,我看不如……哈哈……";舞虞的話已經說的很明白了,就是在爲舞媚向唐寅提親,只是他身爲丞相,提親的話不好說出口罷了。
聞言,唐寅怔住,舞媚的臉色也象是蒙上一層紅紗,挪身坐到舞虞的身邊,嬌蠻地拉下他的胳膊,輕聲道:";爹……";唐寅是喜歡舞媚沒錯,但還沒想到和她成親這件事上,現在舞虞當衆提出來了,令他非常爲難。如果不同意,衆目睽睽之下,讓舞媚如何下臺?若是同意,他現在即沒有時間張羅這樁親事,而且他心裡還烙印着另外一個女人,再者說,和他已有過肌膚之親的範敏怎麼辦?
唐寅怔在這裡,心思急轉,久久沒有說話。見他這副爲難的樣子,向來都是心高氣傲的舞媚哪裡能受得了。她臉上的羞紅漸漸消失,取而帶之的是濃濃怒意,騰的一下,她站起身形,作勢向外走去。
見舞媚要含憤離去,唐寅連想都未想,身軀周圍騰起一團黑霧,直接以暗影漂移閃到舞媚的身邊,伸手將她的手腕抓住。";啊?";在座的大臣們很多都是第一次見過暗系修靈者的暗影漂移,皆驚的叫出聲來。
舞媚可沒管這些,她用力地扭動胳膊,想把唐寅的手甩開,可是唐寅的手就象是長在她的手腕上似的,無論如何用力都甩不掉,但偏偏他握的又不緊,不會把她抓疼。
甩不開他的手,舞媚猛的擡起頭來,對上唐寅的目光,怒聲道:";既然不願意娶我,就直接說出來,不要那麼勉強,我舞媚還不會嫁不出去!";說着話,她向左右環視,特意看了看周圍的那些大臣、將軍們。
象舞媚這副嬌媚入骨、美豔絕倫的模樣,窺視之人不知道有多少,連鍾天都甘願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何況其他那些大臣、武將們。
見周圍的大臣和將領們紛紛用不懷好意的目光注視舞媚,唐寅心頭一緊,手臂猛然向後一拉,舞媚站立不住,一頭撞進他的懷中,唐寅順勢將她的香肩摟抱住,眯縫着已閃爍出淡淡綠光的眼睛,凝聲說道:";無論是誰,沒有人可以娶你,除了我外!";在唐寅的懷中,舞媚能感覺到他摟的很緊,也能感受到他強烈的佔有慾,甚至自己的肩膀都被他抓的隱隱作痛,不過她的心裡卻是甜絲絲的。她故做氣憤,說道:";你不願娶我,又不讓別人娶我,你想把我關在閨閣一輩子嗎?";唐寅皺着眉頭說道:";我不是不想娶你,而是現在實在沒有時間已無法分心去張羅親事!";";狡辯!";舞媚氣呼呼地說道。
";沒有。";唐寅正色說道,隨口又補充了一句,";蒼天可鑑!";舞媚正要說話,這時,舞虞已撫掌大笑起來,說道:";既然唐賢侄並不嫌棄小女,只是因爲現在公務繁忙的關係而沒有時間,那麼,可以先把這門親事訂下來嘛,等日後唐賢侄從公務中脫身,再選良辰吉日,好好辦!";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唐寅也只能順着舞虞的話道:";就依舞相之見!";";恭喜舞相、恭喜唐大人、恭喜舞媚小姐!";唐寅話音剛落,在坐的大臣們得站起一半人,衝着舞虞、唐寅、舞媚連連拱手賀喜。
舞媚臉色嬌紅,不好意思地垂下頭來,臉上卻是充滿着甜甜的幸福感。
而舞虞則笑的開心,將衆人的道喜心安理得的接受。對他而言,今天可謂是雙喜臨門,不僅爭取下審問鍾天這樁美差,而且還確定了唐寅和舞媚的關係,這無意是進一步鞏固住舞家的地位,也使舞家與唐寅的關係變的更加緊密,甚至是繫於一根繩子上,一興俱興,一損俱損。
看着舞虞臉上開心又燦爛的笑容,唐寅暗歎口氣,舞虞這隻老狐狸偏偏趕在這個時候提親,根本就是讓自己沒有回絕的餘地。他贏了,自己確實無法回絕,也無法傷害舞媚。唐寅低下頭,看着靠在自己壞中一臉幸福小女人模樣的舞媚,他心中的不舒服立刻又消失不見,只要舞媚能開心,那麼無論自己做什麼也都值了。
這頓飯,對於舞虞來說是大豐收,對於唐寅來說,則是糊里糊塗的多了一個未婚妻,不過他心裡倒也是很開心,訂下親來,他感覺自己與舞媚之間無形中又更親近了一步,好象變成一家人,擁有家人的感覺是唐寅從未有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