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越國騎兵在峽谷內施展不開,被風軍的箭射殺的大敗,留下數百具屍體和死馬,就連領軍的將領也被唐寅生擒活捉。
看到己方騎兵剛進入峽谷沒過多久就讓風軍打出來,哈墨爾的面子有些掛不住了,隨即準備調派更多的兵力繼續衝殺。這時候,長孫淵宏把他攔住,悠然一笑,說道:“峽谷狹窄,裡面又凸凹不平,且多亂石,騎兵難以施展。”
“那將軍的意思是……”
“用步兵衝殺爲好。”長孫淵宏信心十足地說道。
“可是……我部皆爲騎兵,習慣在馬上作戰,若是下了馬,恐怕……”哈墨爾爲難地說道。
長孫淵宏一笑,拍拍哈墨爾的胳膊,說道:“哈墨爾,這次你助我把唐寅於這處死地,已是幫了我的大忙,接下來,該輪到我大寧的將士們上陣了!”
哈墨爾聞言,心裡雖然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好繼續多說什麼,拱手應了一聲。
長孫淵宏和哈墨爾在山谷的入口處紮下營扎,十萬騎兵的大營,把山谷的入口封堵的是嚴嚴實實,別說是人,就連只老鼠都鑽不出去。紮好營扎後,越軍沒有再繼續發動進攻,而是靜等後方的寧軍趕過來。
趁着這段難得的空隙,風軍正好在山谷內做短暫的休整,養精蓄銳,好應對接下來的戰鬥。
唐寅並沒有休息,而是慢步走進山谷的深處。過了這段狹長的峽谷,眼前豁然開朗,映入眼簾的是好大一塊圓型的谷地,這塊谷地方圓有數裡,面積極大,不過偌大的空間裡卻是寸草未生,地面皆爲光禿禿的石頭,在山谷的四周是高聳如雲的懸崖峭壁,山壁陡峭又光滑,連着力點都沒有,除非是修爲高深的修靈者,普通人想爬上去,勢如登天,正如唐寅所說,這裡就是一處死地,進入其中,再無路可走。
走在山谷中,唐寅不自覺地回想起當初他受困於此的場景,也正是從那時候開始,寧國的箭陣給他留下無比深刻的印象。他伸出手來,觸摸着懸崖的石壁,此時此景,和當初是何其的相似。
上一次困於此地,他是初來異界,人生地不熟,也沒有靈武修爲,但那時他無牽無掛,沒有任何的顧慮,而現在他已貴爲一國之君,又有一身出類拔萃的靈武,但還是不能脫困,雖然眼前這光禿禿的峭壁已經檔不住他了,但他卻不能一走了之,因爲他不可能拋下上官元讓、舞英這些人不管。
“唉!”唐寅輕輕嘆了口氣,地位越高,權勢越大,所要顧慮的事情也就越多。
跟隨在他身後的衆人聽聞他的嘆息,互相看了看,舞英上前輕聲安慰道:“大王不用擔心,峽谷狹窄,越國騎兵根本衝不近來,何況用不了多久,各軍就會得到消息,都會趕過來救援大王的。”
唐寅含笑搖了搖頭,說道:“長孫淵宏是不會讓我們輕易脫困的,他更不會輕易放棄這個能殺掉我的大好機會。”唐寅可沒有舞英那麼樂觀,長孫淵宏不僅靈武高深莫測,更是個善於統兵打仗的奇才,己方大軍與他做正面交鋒,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呢!
他話音剛落,谷口那邊急匆匆跑過來一名侍衛,到了唐寅近前,插手施禮,面露急色地說道:“大王,敵軍又開始發動進攻了,不過……這次進攻的是寧軍!”
“哦?”唐寅暗道一聲好快,寧軍身着鋼甲,又都是步行,竟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就趕到了,看來長孫淵宏麾下的西部軍和寧國中央軍確實不太一樣。他點點頭,說道:“我知道了。”說着話,他看了看左右,輕鬆的一笑,說道:“敵軍又找上門來了,諸位隨我迎戰!”
“是!”
舞英等人齊齊跟隨唐寅,快速向谷口而去。
當唐寅回到己方陣營時,峽谷外的寧軍已經開始發動進攻。只見無數的寧軍列着整齊的方陣,一步步的向風軍這邊壓過來。唐寅眯了眯眼睛,側頭說道:“節省箭支,等敵人接近後再放箭!”
唐寅這邊是受困於死地,毫無後援可言,一切都得精打細算,而寧軍的後援充足,沒有任何的顧慮,當寧軍的先頭士卒距離石牆還有百步的時候,寧軍的箭陣就來了。隨着一陣弓弦彈動的嘭嘭聲,無數的箭矢由寧軍陣營中飛射出來。
風軍第一時間全部臥倒,以石牆以屏障,躲避寧軍的箭陣。
叮叮噹噹!箭矢擊打着石牆,劈啪作響,火星四濺。寧軍的箭陣彷彿沒有休止似的,一輪接着一輪,連綿不絕,在箭支連續不斷的撞擊下,原來已壘得結實的石塊都開始鬆動,不少巨石已滾落下來。
就在寧軍已推進到不足五十步的時候,唐寅突然大喊道:“放箭!”
隨着他的話音,趴在地上的風軍士卒紛紛站立起來,擡弓回射。
五十步的距離太近了,即便寧軍的鋼盔鋼甲再堅硬,也抵禦不住如此近的勁射。風軍只一輪箭射,走到前面的寧軍士卒就成了刺蝟,渾身上下插滿鵰翎,慘叫着撲倒在地。寧軍方面反應也快,士卒們紛紛放下弓箭,支起盾牌,以盾陣來抵擋風軍的箭陣。
在全軍行進的過程中,盾陣當然不可能是鐵板一塊,不時有箭矢穿過盾牌之間的縫隙,射到寧軍的身上,不過中箭的寧軍畢竟是少數,其整體陣營還是在不斷的推進。五十步的距離,只是眨眼工夫的事,很快,寧軍就已到石牆前。
這面石牆是風軍唯一的屏障,如果被寧軍推倒,或被寧軍翻過來,風軍就只能退到山谷內,在那麼空曠的地帶,只兩千多人的風軍恐怕眨眼工夫就能被十萬之衆的寧軍吞掉。
見寧軍已到近前,十數名風軍士卒跳到石牆上,手持戰刀,對下面的寧兵又砍又刺。居高臨下的砍殺,勢大力沉,數十名寧兵被戰刀劈開腦袋,撲倒在地,不過後面還有更多的寧兵嘶喊着殺上前來,對準石牆上的風軍連續猛刺。
這時候,雙方展開了近身的肉搏戰。只見石牆外的寧軍人頭涌涌,如螞蟻一般,死了一排,立刻又填補一排,而石牆上的風軍在砍殺敵人的同時,也不時被寧軍刺死刺傷,慘叫着跌落下來,更要命的是,寧軍中混有許多的神射手,他們對風軍的威脅太大了,不少風軍士卒都是被人羣中突然飛來的冷箭命中要害,當場斃命。
唐寅見狀,立刻讓麾下的士卒重新穿上重甲,由衆人合力托起,架於石牆之上。重甲騎兵原本是要騎馬作戰的,現在倒是被唐寅靈活使用,安置在石牆上,如此一來,即可以防敵人的冷箭,也可以防近距離的刺殺。
這一招果然奏效,隨着重甲騎兵上了石牆,寧軍中的神射手立刻失去了威脅,他們射出去的箭支釘在重甲騎兵的三層厚鎧上,連第一層都射不透,隨着叮噹的脆響聲,箭矢紛紛折斷落地。
重甲騎兵皆爲身體健壯之士,手持長槍,由上而下的猛刺,往往能一槍刺穿兩名寧軍,一時間,石牆前的寧兵慘叫聲不斷,人們一個接着一個的撲倒在地。
見己方士氣已起,而敵軍士氣漸弱,唐寅暗道一聲好機會。他施展暗影漂移,從石牆內直接閃到牆外,拖着黑色的鐮刀,衝入寧軍陣營之內,只是揮刀之間,便有三名寧兵撲到在地,與此同時,他大喊道:“兄弟們,隨我殺——”
己方的君主都已經衝殺出去了,下面的士卒們哪裡還會有畏懼之意?舞英、上官兄弟、程錦等將率領風軍士卒,紛紛翻過石牆,撲向寧軍的陣營。
寧軍萬萬沒有想到只這麼點人的風軍竟還敢反殺出來,寧軍被打個措手不及,前面的士卒根本抵擋不住,成批成片的被風軍砍翻在地,後面的寧軍看的真切,心生寒意,不敢再戰,紛紛轉身向後跑。
他們想往回撤,可是再後面的寧軍根本看不清楚前面的情況,還在繼續前壓,結果這一退一進撞到一起,使寧軍的陣營更亂了。狹長的峽谷內,有接近兩萬的寧軍處於其中,此時前後脫節,互相沖突、擁擠、踐踏,已亂成一團。
如此一來,更是給風軍的衝殺創造出便利條件,人們無不使出吃奶的力氣,奮勇殺敵,瘋狂地劈砍着眼前的敵人,兩千人對兩萬人的戰鬥,場面上卻形成了一邊倒的局勢,兩萬人被兩千人打的毫無還手之力,甚至在戰場上都看不到戰鬥,只剩下單方面的屠殺。
到了這個時候,處於峽谷外觀戰的長孫淵宏已然看不下去了,傳令麾下,鳴金收兵。等這支寧軍好不容易從峽谷內撤退出來,長孫淵宏當即令人把領兵的將領捆綁起來,等候發落,而後他又另選一將,命其再帶着兩萬將士,入峽谷全殲風軍,擒拿唐寅。
寧軍的進攻沒有間歇,前一波的兵力剛剛撤退出來,後一波的進攻又展開了。
風軍這邊依舊是故伎重演,又把重甲騎兵架到石牆上,以重甲騎兵做爲拒敵的主力,其他人在石牆後配合攻擊。
不過這一次唐寅也留了心眼,把麾下的兩千將士分成三波,一波上陣,兩波在後面休息,等上陣作戰的將士們累了,再選另外一波做替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