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宅!”程錦如實相告。
“*出隨機變的修煉方法了嗎?”這是唐寅最在乎的事情。
程錦面帶難色地搖搖頭,說道:“還沒有。”
唐寅挑起眉毛,暗箭的刑罰他可是見識過的,感覺根本不會有人能挺得過那樣的酷刑。他疑問道:“連你都沒有辦法翹開她的嘴巴?”
程錦垂首,低聲說道:“在不動用刑罰的情況下想讓她妥協,那……沒有可能。”
唐寅一愣,反問道:“爲什麼不動刑?”
程錦眨眨眼睛,說道:“當初大王只是交代軟禁袁紫衣,並沒有說要對她用刑啊!”
唐寅敲了敲額頭,嘟囔道:“是嗎?我倒是真有些忘了。”頓了片刻,他揚頭說道:“帶我去見她。”
“大王,現在嗎?”
“現在!”
暗宅是暗箭的大本營,和以前沒什麼變化,依然冷森森、死氣沉沉的,外面沒有守衛,進入其中也基本看不到人影,偌大的宅院,空空蕩蕩,活象座鬼宅,空氣中瀰漫着令人心寒的死亡氣息。
袁紫衣被軟禁在一間不大的廂房裡,表面上看無人看守,可一旦她走出房間,立刻便有暗箭人員現身,將她*退回去。
當程錦帶着唐寅到時,天色已晚,不過廂房的燈還亮着,說明袁紫衣並沒有睡。
走到近前,程錦必恭必敬的爲唐寅打開房門,後者大步走出房內。
進來之後,唐寅舉目一瞧,只見袁紫衣正坐在桌前看書,對自己的進入連頭都未轉一下,更未多看一眼。
唐寅仔細打量她,這段時間沒見,袁紫衣比以前消瘦了很多,不過絕美的容貌並沒有變,反而還多出幾分叫人憐惜的病態之美。
“紫衣小姐好悠閒啊!”唐寅走到她的身側,低頭看了一眼她手中的書,笑吟吟地說道。
聽聞唐寅的話音,袁紫衣身軀一震,但立刻又恢復正常。她動作緩慢地放下手中書,擡頭看向唐寅,慢悠悠地說道:“不知大王打駕光臨,有失遠迎了。”
她話說的客氣,但態度高傲,坐在那裡動也未動。
唐寅感覺得到,袁紫衣對自己除了敵意就只剩下厭惡了,他並不在意,被敵人厭惡絕對比受敵人喜歡要強得多。
“紫衣小姐這段時間住的還習慣嗎?”唐寅隨意地問道。
“不習慣。”袁紫衣對上唐寅的目光,面無表情地回道。
她這是實話。風國和寧國的差異還是很大的,寧國溼熱,而風國乾燥寒冷,飲食習慣也大不相同,更主要的一點,暗宅給她的感覺很不舒服,這座宅院更象是一隻龐大的鬼物,在時時刻刻地吸食着她的生命。
看着她倔強的小臉,以及自然流露出來的那股堅定的意志,唐寅心裡暗暗嘆了口氣。
他眼珠轉了轉,眯縫着眼睛幽幽說道:“這裡是暗箭專門動用酷刑、處斬刑犯的地方,聚集有無數的冤魂野鬼,本王來此都會覺得不舒服。紫衣小姐何必非要留在這裡受苦呢?只要你肯交出隨機變的修煉方法,你立刻就可以離開,不然的話,紫衣小姐恐怕就要在這裡呆上一輩子了,即便死了,你的屍體也會埋葬於此啊!”
由於靈氣被封,袁紫衣已和普通人無異,無法使用洞察之術,也無法探察周圍有無修靈者存在,如果唐寅不說,她還真不知道這裡就是暗箭的老巢。
暗箭行事作風向來心狠手辣,即便在風國內部,死於暗箭手上的人就已無法統計了。難怪自己會對這裡有不舒服之感,而是此處的陰氣確實太重了。
“我非常想離開這裡,但是如果非要用隨機變做交換的話,我寧願選擇困死在這裡。”袁紫衣一字一頓的將唐寅的希望一點點擊碎。
好個可惡的女人!唐寅心中嘀咕一聲。
沉吟片刻,他突然彎下腰身,貼近袁紫衣。輕聲問道:“難道,你不怕我對你用刑嗎?”
袁紫衣根本不把他的威脅放在眼裡,她含笑說道:“普通的刑罰,我自然還能受得了,就算有我受不了的酷刑,我也會咬舌自盡,儘早結束自己的痛苦。”
見唐寅眼中閃過一道火光,袁紫衣微微一笑,隨即站起身形,毫無畏懼的與唐寅面對面而站,繼續道:“還有,希望大王以後也不要再打隨機變的主意,即便我告訴你,你也學不了。”
唐寅皺着眉頭說道:“光明系靈武,我自然學不了,但我……”
未等他說完,袁紫衣搖頭打斷道:“隨機變乃本門祖師所創,祖師是女兒身,所創的隨機變也只有女子能學,玲瓏門已有數百年,門下弟子甚衆,大王可曾聽說過有男子學會隨機變的事情嗎?”
隨機變只有女子能學?這倒是令唐寅大感意外,他側身看了一眼後面的程錦。
此時程錦也是大皺眉頭,低頭沉思,似乎在思索有無男子使用過隨機變的傳言。可是想了好一陣子,他還真未想起來有哪個男人用過隨機變,一直以來,隨機變的傳聞都發生在玲瓏門的女弟子身上。
見程錦那副喪氣的表情,唐寅看出他已認同了袁紫衣的話。他目光一凝,眼神深邃,如同能看透人心似的直視袁紫衣的雙眼,後者並沒有躲避,擡起頭,與唐寅默默對視,她的眼中沒有漂浮不定,沒有說謊時閃爍慌亂,有的只是清澈見底。
該死的!看不出破綻,唐寅心裡咒罵一聲,猛的一甩袍袖,冷冰冰地說道:“你就準備在這裡呆一輩子吧!”說完話,他大步流星向外走去。
看着唐寅終於收回灼人的目光,向外走去,袁紫衣長長噓了口氣,別看她表面鎮靜,實際上貼身的內衣都快被汗水溼透了。
她剛纔是那番話是半真半不確定。隨機變確實是玲瓏門的開門鼻祖所創,而且還立下苛刻的門規,隨機變傳女不傳男,也正因爲這樣,玲瓏門一直都是陰盛陽衰,歷代門主皆爲女子。至於男人到底能不能學會隨機變,袁紫衣還真不知道,也從沒有過這樣的先例。
雖然她不願意呆在暗箭的老巢裡過一輩子,但總比把隨機變的修煉方法傳於風國要強得多。
就在唐寅要走出房間的時候,他身形突然又頓住,好象想起什麼,轉身走了回來,目光在袁紫衣身上轉來轉去。
不知道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袁紫衣被他那種肆無忌憚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她下意識地倒退一步,雙臂擡起,自然而然地擋在胸前。
對她的防備姿態,唐寅嗤之以鼻,他回到袁紫衣面前,伸手夾起一縷秀髮,把玩的同時還故意放到鼻下嗅了嗅,邪笑道:“好香啊!”
袁紫衣回想起在河東時唐寅對自己的侮辱,臉色頓是一變,她想把頭髮拉回來,可唐寅根本沒有鬆手的意思,夾的緊緊的。
她氣憤道:“你到底要幹什麼?”
瞧着她氣呼呼的小臉,唐寅笑的越發開心,慢悠悠地說道:“既然隨機變不能被男子所學,我留下你又有何用?或者說,你的價值就只剩下你的身體了。”說着話,他還不懷好意地將她身子掃視了一遍。
“你……”袁紫衣又羞又氣,掙拖不開唐寅,目光慌亂地向程錦看去。
程錦雖然是暗箭的首腦,但對她還是不錯的,自被軟禁在暗宅以來,程錦對她一直都很客氣,沒有任何非禮的舉動。
當然沒有漏過她求助的眼神,程錦暗歎口氣,大王若真想佔有袁紫衣,他又能有什麼辦法?不過她那慌亂的眼神、流露痛苦的小臉,卻讓程錦沒來由地生出一絲心疼。
深吸口氣,他拱手說道:“大王……”
唐寅側頭,睨着程錦,疑問道:“有事?”
“哦……沒、沒事!”程錦垂下頭來。
唐寅聳肩一笑,繼續把玩着袁紫衣的頭髮,幽幽問道:“玲瓏門的靈氣修煉方法應該也非常適合女子修煉吧?”
不明白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唐寅的貼近令袁紫衣顯得心神不寧,她點點頭,故作鎮定地答道:“是這樣的。”
唐寅眼珠轉了轉,說道:“本王準備效仿寧國,在都城成立靈武學院,招收的學員不受限制,自然也是有男有女了,不知紫衣小姐願不願意將貴門的修煉方法傳授給學院裡的女學員啊?”
萬萬沒想到唐寅會提出這樣的要求,袁紫衣和程錦同是一怔。前者正色說道:“我已經說過了,隨機變我是無論如何……”
唐寅打斷道:“你只需傳授貴門的靈氣修煉方法即可,至於隨機變嘛,本王不勉強你。”
見袁紫衣面露疑色,唐寅笑呵呵道:“不想一輩子困在這裡,做靈武學院的老師是最佳選擇,如何?”
“我……我需要時間考慮。”
“本王現在就要你的答案。”
“你……”袁紫衣握了握拳頭,沉吟片刻後,把心一橫,說道:“好吧!我答應你!”
只要離開暗箭的老巢,住在相對寬鬆的靈武學院,逃脫的機會也將大增。
似乎看透她的心思,唐寅仰面而笑,邊向外走邊揮手道:“別想逃走,你會派人盯着你的,另外,你的那個同伴還在我的手上,如果你逃了,我會用最殘忍的手段讓她生不如死。”說完話,他已走出廂房,留下呆站在房內的袁紫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