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生的話讓夢情有點詫異,想不到自己竟然沒有誘惑住他,這讓夢情開始認清想要讓沐生爽快的答應自己,似乎沒有那麼簡單,起碼不是自己吹幾口熱氣就能辦成的。
她不知道自己應不應該將事情告訴沐生,畢竟這是舅舅單獨和自己說的,似乎不容質疑,但是不告訴沐生的話,那麼讓舅舅改變主意,似乎可能性非常的小。
最終夢情決定還是告訴沐生,不然她相信沐生肯定有着理由不答應自己,但是自己告訴了,說出來了,那麼就容不得他不答應了,這就是沐生想知道情況的代價。
如果沐生知道是這樣的結局,那麼他肯定不會那麼問了,起碼他會撇開話題,然後轉移夢情的注意力,讓她短暫的忘掉現在所想的事情,然後等到了中午的時候,自己隨着司馬流雲的大軍走掉,便是一切事情都沒有了,但是現在他問了,那麼接下來的事情就不會像他想的那麼簡單了。
夢情在猶豫了下之後便安穩的趴在沐生的背上緩緩的敘述着事情的經過,而沐生聽着聽着便感覺自己被夢情給害了,這事情要是讓司馬流雲知道了,那還不扒了自己的皮啊!想想那傢伙,沐生心裡都有點膽怯。
就在沐生心裡震驚的時候,他渾身感覺有點發麻,這倒不是因爲夢情,她那柔軟的身體只會讓沐生舒爽,而不是全身發麻的感覺。
沐生身體發麻是因爲他感覺這大街上有個暗影在關注着自己,這讓他有點驚悚的感覺,幸虧此時不是夜晚,不然還真夠嚇人的。
朝周圍瞅了瞅,沐生沒有瞧出個所以然來,難道是自己多想了,沐生心道,怎麼感覺都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這種被窺視讓人心裡極度的不爽,好像什麼東西被搶走了一般。
夢情將事情說完了,然後便不在言語,現在的她便是等着沐生給結果了,成與不成全在沐生的一句話,所以當說完之後,夢情忽然間感覺自己一下子輕鬆了起來,這是她一開始始料未及的。
安安靜靜的趴在沐生的身上,此時的夢情纔有心思去欣賞周圍的景色,其實也算不上什麼景色了,因爲一路走來,此時的沐生和夢情已經出了城,他們現在在城郊,鬆州城外密林還是比較多,這裡是南荒,所以那些高聳的樹林讓人感覺一股陰然。
不過此時在夢情的眼裡,那些樹林很好看,穿插於藍天之上,樹立於大地之間,他們的粗壯的樹幹猶如男人的臂彎一般,是多麼的粗壯有力,多麼的有安全感。
夢情現在是愜意了,但是沐生卻愁苦了。夢情說的不是什麼大事,但是多沐生來說也算是大事了。此時他也算是明白夢情爲什麼要遲疑爲什麼要趴在自己的背上,爲什麼做出這麼多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來。
夢情的事情可以用兩個字來形容,私奔,不要被這兩個字而誤導。因爲這裡的私奔可不是表面上的那種意思,沐生是不可能和夢情私奔的,這是毋庸置疑的。
其實說白了,夢情找沐生主要是讓他帶着她一起東進。爲什麼要這樣,根源在於司馬流雲,他作爲夢情的舅舅,如今將夢情救出來了,他的心裡也安定了。但是東進的過程中還有着未知的危險,所以司馬流雲是不會讓夢情跟着他一起去的。
所以夢情只能留在鬆州城,或者是迴天都,但是顯然迴天都的可能性比較小,因爲這個時候司馬流雲是抽不出來人護送夢情的,讓她一個人走是萬萬的不放心,所以只能有一個選擇,夢情留在鬆州城。
但是這個選擇無疑是夢情所不喜歡的,她更加的希望能夠跟着大軍一起東進,不但能夠看看南荒東邊的景色,更加的能夠體會另一種生活,這是她比較嚮往的。
雖然夢情很嚮往,但是司馬流雲說話那是說一不二,所以夢情想要改變那無疑是難上加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司馬流雲是不可能帶她一起上路的,一旦有什麼閃失,他回去的日子也不好過,家裡的老頭子還不把他的皮給剝了。
在這種處於絕境的情況下,夢情想到了唯一的一種辦法,這個辦法便是私奔,這裡的私奔便是偷偷的跟着大軍。等走了一段路程之後,就算司馬流雲發現了,那時也是於事無補,只能讓夢情一直跟着了。
那麼如今偷偷帶上夢情的這個人是誰?在夢情昨晚想了一晚之後,她想到的唯一一個人也只有沐生,其他的人都不可能,也不大現實,這裡與她比較熟悉的也就沐生了。所以纔有了接下來的一大堆事情,如今沐生被夢情的計劃那是弄着頭都大。
女人考慮的事情往往是不計後果的,既然司馬流雲不帶上夢情,那就說明他沒有絕對的把握保證她的安全,既然都這樣了,沐生知道自己一旦帶她偷偷的跟上了大軍,那麼司馬流雲發現了,估計自己怕是要被他給活剝了。
如今沐生那是左右爲難,這兩邊那都不好得罪,說白了,自己只是一個外人。夢情與司馬流雲那是親戚,就算司馬流雲要怪,他也不可能責怪夢情,但是對自己可就不一樣了,司馬流雲搞不好會對自己拳腳相向,所以沐生不得不慎重。
沐生慎重了起來,一時間眉頭皺的緊緊的,看樣子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說話了,這個問題可夠他深思熟慮了。沐生慢慢的想,但是夢情似乎等不及了,要是讓沐生這麼的磨蹭下去,哼哼,估計等到大軍走了都還沒有結果。
所以夢情決定自己必須得提醒他,不然自己真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但是這催那也是要講究方法的,要是不顧一切的去催促,到時將沐生給搞毛了,那全部的事情都將化爲泡影。
所以在沐生謹慎的時候,夢情那也是謹慎,一個謹慎怎麼回答,一個謹慎怎麼問。兩個人好似心有靈犀一般,有些事情往往都想到了一起。
看着依舊低頭不語的沐生,夢情將一直抱着沐生的脖子的手鬆了鬆,然後微微說道:“沐生,你能幫我,這裡只有你能幫我了,我真的不想留在鬆州城,這裡一個人也沒有,和你們在一起雖然說可能有危險,但是心裡卻很安穩,你就帶着我可以嗎?放心吧,我舅舅那人也只是平時說說而已,真要發生了他也不會責怪你的。”
後面的話夢情算是給沐生吃一粒安穩藥了,但是沐生卻也不會因爲夢情這幾句話而立馬答應的,畢竟此事非同小可,這要是揹着司馬流雲幹出來的話,那麼自己肩上的擔子可不輕,東進的路途中還不知道有多少惡戰要打,到時生死之間沐生想要顧及到夢情似乎就有些難度了。
見沐生還沒說話,夢情急了,她最怕的就是沐生這種不說話沉默的樣子,這種樣子讓她感到一絲的恐懼,更讓她感覺此事無望。
“沐生”夢情溫柔的說道,她那鬆開的手此時輕輕的摸了摸沐生的臉頰,感覺好像是一個大男人在調戲良家婦女一般,柔滑的手指輕輕的在觸動着沐生的肌膚,他的皮膚沒有女人的那麼水嫩,上面帶着點粗糙的感覺,似乎是歲月的痕跡。然而夢情並沒有立馬放了下來,而是在沐生的臉頰上畫了一個圈,與其說圈不如說寫了個字。
沐生從皮膚的觸覺上感受到夢情畫出的這兩個字是“沐生”,對,她畫出的是自己的姓名,沐生不知道夢情這是什麼寓意,其中的內在意思他是沒法參透了。
“沐生……”又是一聲輕喚,這一次夢情將聲音託的老長,像是勾魂一般的在吸引人,她那盪漾在樹林間的清脆中帶着魅惑,柔弱中帶着可憐,似乎讓人無法去拒絕。
在這種情況下,沐生知道自己快扛不住了,真的,他不是那種狠心的男人,夢情都這樣了,如果他還是沉默下去,那麼他可以說很冷血,冷血的讓身邊的人都很可怕。
沐生不是冷血動物,所以在夢情的話之後他便開口了,開口的似乎有點無奈。“夢情,此時我只能這麼說,偷偷的帶走你那是不可能的,既是對你不負責任,也是對司馬將軍的不尊重。我只能儘量的去幫你,既然司馬將軍這樣做,那麼必然有他的原因,所以我會試圖去說服他,希望他能夠帶上你,這樣在路上也好有些防備措施,不然一旦出現意外,那後悔都來不及,任何一個人都無法去承擔。所以希望……”
沐生說了一大堆,但是隨着沐生的話,夢情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從沐生的話裡,她知道自己能夠跟去的可能性非常的小,心裡一下子便暗淡了下來。
但是夢情她也知道這是自己唯一的機會,儘管在聽到沐生的話之後她對此希望變小了,但是她卻並沒有放棄,因爲沐生的話還是帶着一線生機,假如他成功勸服了舅舅,那麼自己不是一樣達到自己事先的目的嗎?
想到這,夢情的心裡不禁怦怦然起來,然後看向沐生的目光帶着些火熱,將臉湊的很近說道:“沐生,你,你有幾分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