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渝的潛愛(上)
願生,願死
只求愛你,每分每刻。
屋子裡的燈光刻意的調低,顯得曖昧而淫意。楓霓裳站在外廳,一隻手搭在沙發上,眼神四處飄蕩。這是一間裝潢華貴的包間,地處在那日本藝館的後面,雖然看似是一處平凡無奇的娛樂場所,但其實暗藏玄機。楓霓裳一路跟來時,看見路上的陰影處均有站着全副武裝,日夜兼崗的守衛,他們都是保護這位尚野隆三的。
“楓小姐,覺得這地方怎麼樣?”
身後傳來那日本人低沉的笑聲,楓霓裳回過頭來,眼見他手持兩杯紅酒,徐徐走來。他眯着色眼,走的很慢,油膩的肥嘴咧開一個弧度,露出他層次不齊的黃牙。楓霓裳面露微笑,職業的很,她上前幾步,接下那男子的酒杯,抿了一口說到:“將軍住的地方果然雅緻,令人愜意的很。”
那日本人見霓裳一湊近,連呼吸都急促了,他蠻橫的把身子往她身上靠,低着頭嗅她脖頸間的馨香。
“有楓小姐相陪,我更愜意。”
霓裳撇過臉去,露出厭惡的神色,但只是一瞬她便恢復了剛纔的風情萬種。
“將軍不先把酒喝完?”霓裳討厭他身上散發的惡臭,他肥碩的身體像一隻巨大的豬,而他的鼻子更是呼出令人作嘔的粗氣。所以她故意轉移話題,把身子一閃,提起酒杯對着男子。
那日本人的懷抱撲了個空,臉上倏然有些陰沉,但見女子依舊媚眼動人的衝着他笑,尚野眸光一轉,調笑到:“楓小姐真是好興致。”
他二話不說,便把自己手中的酒一乾而盡,然後晃了晃手中空蕩蕩的酒杯,衝着女子說:“我先乾爲敬,輪到楓小姐了,你可要喝的一滴不剩。”
楓霓裳看見那滿滿的一杯酒忽的就被他的大嘴所吞噬,一時間有些手足無措。她抿了抿自己手上的酒杯,剛喝了半口,卻被那男子突的用手一翻,往她嘴裡倒去。
“唔……”
女子大驚,雙手擡起欲要阻止,但那日本人突然大力把她的身子抓着,惡狠狠的把酒往自己這邊倒,來不及喝下的紅色液體便從嘴角溢了出來,汩汩的涌出,流的滿身盡是。那日本人哈哈大笑起來,說到:“楓小姐,那樣喝的太慢,我可沒有耐性。”
楓霓裳根本不能說話,只能嗚嗚的出聲,她嗆的眼淚都出來了,過了好一會兒,那日本人看把酒倒完了,便鬆開了她。楓霓裳一被放開,本能的推了他一把,自己向後縮了縮,不停的咳嗽。
“咳—咳——”
霓裳喘不過氣,厭惡的瞪了他一眼。那尚野不怒反笑說到:“楓小姐這樣,真是性感呀。”
那日本人的目光徒然變得詭譎,火辣辣的投向霓裳的身體。女子現在是衣衫盡溼,打的妖嬈的身姿輪廓分明。尚野的目光活脫脫的像是要把她給剝光了,楓霓裳大驚失色,她從來沒有見過這麼變態的人,嚇的連連後退。
那日本人起了勁,伸開雙手就撲了過來,霓裳甚是弱小,撲騰了沒幾下便被他蠻力的抓住。他毫不留情的扭她的手腕,痛的她眼淚不止。
“啊!痛!”
她越是痛,喊的便越大聲,但那日本人像是在聽美妙的音樂一般,越是興奮。霓裳本能的掙扎,大喊放手,但那尚野根本無動於衷,用的力便更大了。
尚野扭這霓裳的胳膊,一路往內屋裡脫,他把她重重的摔在牀上,然後開始脫自己的衣服。楓霓裳人倒在牀上,先是一陣暈眩,等到視線清醒時,那日本人已是隻剩下一條寬大的內褲掛在身上。
“楓小姐莫要怕,剛纔是我粗魯了一點,等下我會很輕的。”尚野□□的笑了起來,眼眯瞠縫,霓裳看着他靠近,本想伸手推開他,但她的眼角突地瞥見了牀邊,一個方形的綠色保險箱,穩穩的就近在咫尺。她的目光便軟了下來,她深深的往着那個保險箱,臉上的表情悽清而落寞。等到她轉過眼波,看向那尚野時,他早已把她的身子剝了個精光。
“楓小姐的皮膚真是白啊,真是令人興奮。”
他的聲音癲狂到顫抖,肥碩的手探向霓裳,霓裳倒下身子,撇過臉去,一滴清淚順着眼角淌下,她的目光依然鎖回了那窗邊的綠色保險櫃,一直一直的深鎖着,而她身上的男子早已獸性大發,爲所欲爲。
夜如此漫長。
當一切都已經過去時,楓霓裳覺得全身劇痛,她被狠狠□□的身子盡是青青紫紫。牀邊,那日本人已是呼呼大睡,鼾聲震天。她知道他是喝多了,在藝館的時候便已經是喝的紅光滿面,而此刻,他已疲憊更是不會輕易醒來。
楓霓裳緩緩的起身,小心翼翼的下了牀。她披上一片單薄的褂子,然後躡手躡腳的走到那保險櫃旁邊。一個圓形的密碼圈擺在她眼前,她根本不知道答案。但是她注意到了,這個保險櫃同時也有一個鑰匙孔,待她發現時,她便起身開始到處尋找這把鑰匙。
牀上還攤着那男子的衣褲,凌亂不堪。楓霓裳勾着身子,屏住呼吸開始一件一件的翻找。突然她把褲腳一扯,竟然突地響起了鑰匙的叮鈴聲,霓裳大驚,嚇的面無血色。這聲音可不小,那牀上的男子鼾聲突然就停止了,女子驚恐的看着他裸着背,爬在牀上,悄無聲息。
她以爲他醒了,她嚇的一動不動,呼吸都停止了。
而許久依舊,他仍然是爬着的,霓裳靜靜的聽,發現他的呼吸聲變得安穩,不再打鼾。
他沒有醒。
楓霓裳長吁一口氣,便又開始把那褲子緩緩的拽了過來,那褲子的一角正壓在尚野巨大的身體之下,霓裳不敢用勁,急的滿頭是汗。但礙於時間關係,她顧不得這麼多,只得再次輕輕的爬上牀去,低下頭,在褲子與那男子的身體下找到縫隙,把那鑰匙扣出來。
既不能碰着他的身體,又不能讓鑰匙發出聲響。
楓霓裳眼瞪的圓大,眨也不會眨的盯着那鑰匙。她的手心盡是汗水,眼看着她把那鑰匙一點一點的挪出來。
差一點……
再差一點……
她心裡默默的念着,直到那串鑰匙終於悄無聲息的落在她手中的時候,她才忽的鬆下一口氣。當轉瞬,她便擡起眼簾觀察那男子,發現他依舊爬在牀上,一動不動的睡着。霓裳這才覺得放心下來,悄悄的爬下了牀,靠近保險櫃。
她試了一把鑰匙又試一把,時間分分秒秒的過,她不停的兩邊瞧着,生怕那男子忽然就醒了。但是這邊她試的匆忙,試着試着她幾乎都不記得試過幾把了。最後,她索性挑了一把,顫顫巍巍的□□了鑰匙孔,她慌忙一轉,居然聽見咔嚓一聲。
櫃子門…開了……
楓霓裳緊張的表情突的就變得欣喜起來,她迫不及待的把門打開,然後把裡面的資料翻了出來。一疊一疊,她在找富貴門的清單。
女子匆匆翻閱着,手忍不住的戰抖,終於她眼前忽的一亮,林作巖的簽名赫然眼前。
是這一疊!!
她欣喜若狂,把文件拿了下來,放在腳邊。就在她放下的時候,她忽然發現拿掉這疊文件後,後面的那疊似乎也很有玄機。楓霓裳自己看了看,那一張張的照片和一行行的字,都在闡述一件事情。
戎沁心!
這是戎沁心綁架尚野隆三的資料和證據,這照片、這口供,都是關於戎沁心如何參與綁架案件的。楓霓裳覺得天不亡她,她在拿到了富貴門的清單之外,居然還把沁心的證據給拿到了。有了這些雖然不能說完全撇清麻煩,但至少安慶生和這尚野沒了證據,再次想僞造就難了。如果事情佔了理,好歹還有解決很迴旋的餘地。
楓霓裳全身都因爲此刻複雜的情緒而顫抖不止,她即使害怕,又是興奮,還帶這一絲絲的欣喜。她慌忙的收起手中的文件,然後幾欲轉身起來之時,她的腦門卻徒的被什麼冰涼的東西抵住。
野獸一般粗狂的呼吸聲從身後響起,霓裳甚至都能感覺到他的鼻息噴在自己的後頸上。楓霓裳緩緩的回頭,瞳孔顫抖,她轉過一邊臉來時,發現尚野正已惡狠狠的目光看着自己。
“楓小姐,你好像很忙?!”這幾個從他的嘴縫裡擠出,顯得詭異十足。楓霓裳全身不得動彈,她的腦門上冰冷的槍口死死的按住了她。
“嗯?你怎麼不說話啊,楓小姐?”他拿槍口衝了衝她,霓裳身子向後傾斜,手上卻死死的拽這疊文件不放。那日本人看到她手上的文件,然後眼光更是陰狠之極,說到:“你好大的膽子,你要偷這些幹嗎?”
霓裳一步步的縮,他便一步步的靠近,猙獰的表情令人生寒。
“你說啊,你要這些做什麼,你和林作巖有一腿,你想幫他是嗎?”尚野自顧自的說着,把霓裳逼到牆角,霓裳嚇的面無血色,根本不會說話。尚野蹲了下來,然後一把抓起霓裳的腦袋就往牆上撞。楓霓裳腦袋立即淌出血來,她疼的大喊。
“啊!!”
尚野把她揪起來,往一邊拋去,楓霓裳又摔回了保險櫃旁,睜着眼恐懼的看着男子。尚野把槍對準了她,然後說了一句日語,霓裳雖然聽不懂,但知道,那一定是怒極之後說出的最惡毒的話。而與此同時,她也發現,男子起了殺心。
槍口對着自己,她聽見扳機即將扣動的聲音。
時間在這一瞬間停滯……
轟隆轟隆——
一道淒冷的光線順的把天空照亮,緊接着震耳欲聾的雷聲一過,世界又恢復了漆黑。戎沁心站在窗邊,看着滂沱大雨傾斜而下,狂暴的打在緊閉的窗子上。她縮了縮身子,覺得有些冷,正與轉過身來時,一件毯子便實時的搭上了她的雙肩。戎沁心擡目,發現林作巖正看着自己,她還沒有開口說話,便被男子抱起了身。
“去睡吧。”
林作巖帶有命令的口吻,但聽起來卻很溫馨。
戎沁心於是便不說話了,把腦袋靠在他的胸膛,然後任由他把自己抱上摟去。
就在這個時候,愈紡大門外,一個女子渾身溼淋淋的朝裡面走來。她的身體看上去很是緊繃,雙腿不自然的拐着走,她的衣服骯髒而破碎,她的頭髮因溼漉而全貼在了臉上。
此刻,你看不到她的表情。
她一步一步,走向愈紡,等到門口時,雨水被屋檐遮了去,寬綽樓道里溫和的燈光把她的模樣照亮。她一臉的血,因爲雨水而沖刷了下去,在白色破損的衣服開出殷紅的花。女子垂遮眼簾,睫毛細細的顫抖,她的雙脣破裂,竟然還輕輕的扇合,不知道在喃喃說些什麼。
她顯得哪麼慌張,但是她的手,依然緊緊的拽遮一份已然溼透的文件。
林作巖剛踏出一個步子,還未有上樓,便聽到大門被突突突的敲響,這聲音不是很重,但似乎充滿恐慌。戎沁心一疑,心中的不安泛上,她望了望男子,只見他目光深邃而冷冽的看向大門處。
他們站在原地,門聲響了第二遍的時候,九嫂慌慌張張的跑出來,在玄關衝着門外喊:
“誰吶,這麼晚?!”
她喊了一聲,門外卻無人應答,只是門聲敲的更響了。摟上的林作巖把沁心放了下來,警覺的下了摟去,但沁心卻覺得心中的不安並不是因爲覺得危險降臨,而是她覺得正要發生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
而她的預感的確對了。
林作巖衝這九嫂做了個手勢,示意她可以開門,九嫂便緩緩的把門打了開來。門剛是一開,外面人的模樣便被沁心看見了。
“霓裳!!”
作者有話要說:從JJ的各位讀者這裡,我聽到了許多不同的聲音。當然,此文傾注了我第一次的心血。不管怎麼樣,我都最愛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