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奴無意間將小衙內送來的珍珠給吞下去了,碧虛道長知道後是感慨萬千,他說這回伊奴可要成爲一個害人的妖女了,**兒還不服氣,伊奴可是他的妹妹,他不能相信伊奴會去害人,碧虛道長告訴他,現在的伊奴已經是半人半妖了。
一句半人半妖,把個伊奴聽得也頭皮發緊了,她可不想成爲一個害人的妖怪啊。
“你不要亂說,奴兒善良溫順,道長若是能幫她控制住那珠子的力量,她一定會有利於人,而不是去害人。”伊奴的舅舅爲伊奴辯解着,他想讓碧虛道長來幫幫伊奴。
碧虛道長仰天長嘆了一聲,用那龍頭柺杖點着地面,是苦笑不止。
伊奴不能明白碧虛道長爲什麼會這樣的苦悶,她將來到底會做出什麼讓人扼腕嘆息的事情來。
這時從後面傳來一陣的亂響,屋子裡的這幾位不由得一驚,舅舅轉身飛奔了出去,沒一會兒就將煙兒夾在腋下衝了回來,他的後面還跟着不依不饒的桃如夢。
舅舅將煙兒向地上一扔,扭頭瞪着桃如夢,大聲地吆喝着:“當着奴兒的面兒,你們兩個把話說說清楚,爲什麼說害了奴兒的此生。”
看到伊奴,桃如夢站在那裡不語也不兇了,只有那兩隻委屈的大眼睛心痛地看着伊奴。
伊奴看着桃如夢這樣看着自己,比自己受了傷害還難受,她想告訴桃如夢自己沒有關係的,就算真的變成了妖怪也沒有關係,可是這話現在也只能是咽回肚子裡去了。
煙兒在地上一咕嚕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指着伊奴喊着:“這丫頭就在這裡,你們自己看看,我哪裡就傷到她了,你們可不要冤枉人。”
舅舅臉色鐵青地瞪着煙兒:“奴兒是因爲你纔將珠子吞進去的?”
煙兒一聽,這話不對勁啊,她那兩隻狐媚的眼睛一轉,將袖子一甩,生氣地嚷着:“那珠子是她自己吞的,是她從那個傻子伊燃父母那裡搶回來時,自己吞的,不信你們自己問她去。”
煙兒說得還瞞有理的,連伊奴也感覺到那珠子是自己吞進去的,跟她沒有關係了,這話也沒有錯啊,可是怎麼覺得哪裡不對呢。
桃如夢冷笑了起來:“你不要避重就輕,你說一說,你附在伊燃的身上,搶了那珠子想要做什麼?”
煙兒聽到桃如夢的話不由得一抖,她知道這回的禍可是闖大了,她那點兒小心思怎麼會騙得過這裡的人去。
碧虛道長坐在那裡笑了起來:“那還用說嗎,用珠子調香玉,用香玉修練成個透體香氣的小神仙啊,煙兒,你這個算盤可是打錯了,這個香玉可不是你能用的啊。”
伊奴被碧虛道長給繞得糊塗了,自己一個大活人,怎麼會成爲修練的物件了。
不等伊奴問出口,碧虛道長象是已經聽到了她的聲音一樣又笑了起來:“我就是用妖怪來修練的,吸了他們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精氣,來補充自己的體力,雖然這方法不足取,卻是很有效的,小妖女,你可是差一點兒就成了煙兒養的小妖怪了。”
伊奴的心不由得猛地一動,她這才明白爲什麼桃如夢會那樣的生氣,煙兒這可是做得太過分了,差一點兒就把自己給害了。
可是,什麼話都是沒有用的了,現在那顆珠子在她的肚子裡還發着作用呢,伊奴感覺到肚子裡在發熱。
看着伊奴用手去捂腹部,煙兒卻詭異地微笑了,她笑得是那樣的邪惡,以至於這屋子裡的幾位都看出苗頭來了。
忽然伊奴的舅舅冷笑了一聲:“你是想讓那珠子在奴兒的腹中修練,再把那珠子作爲你的命丹,這樣你不僅得了顆寶珠,還可以借用奴兒的精氣,你可是夠毒的了。”
舅舅的話讓煙兒的臉色變得慘白了,她嘟起了嘴嚷了起來:“我並沒有想到那顆珠子會被奴兒吃掉,只是想去伊燃家裡偷得那珠子自己修練,沒有想到會被這個丫頭趕來壞了事,我可沒有想要拿這個丫頭修練,你們不要血口噴人啊。”
她只想要那顆珍珠,她什麼寶貝沒有見過啊,怎麼就看中那顆珍珠了呢,還將伊奴拐在了裡面,現在伊奴的頭上已經滲出汗來了。
碧虛道長仍是那副哈哈笑的面孔,對着煙兒笑道:“是啊,也許你本來沒有這個打算,可是現在已經這樣打算了吧。”
伊奴聽着碧虛道長的話,心裡好來氣啊,他說話怎麼大喘氣啊,什麼一會煙兒要拿她去修練,一會兒,又是煙兒剛剛想到的,他說得怎麼這樣的亂啊。
桃如夢在一旁冷笑一聲:“道長不要在那裡揣測人心了,煙兒想要那顆珠子是真,想用那顆珠子收了伊奴也不假,現在她還是這樣想的,一定也不會錯,道長如果能憐惜奴兒小小年紀受此傷害,幫她一幫,哪怕是教她運用那顆珠子,奴兒心地善良,定不會辜負道長,如其不然,奴兒的妖性大發時,也就是這方圓三百里的禍害了。”
碧虛道長端着他那一身的臭架子,搖頭晃腦地說道:“哪裡就是方圓三百里,那個小衙內的心可不只是這三百里就能滿足的啊。”
得他比這此位都明白,他竟然還穩坐地那裡不動,這可讓伊奴的舅舅好着急,誰家的孩子誰不急啊。
見碧虛道長還是端坐在那裡,伊奴的舅舅緊鎖雙眉對碧虛道長就是一抱拳:“道長有什麼要求只管提出來,狐某雖然只是個小妖,可也有點兒小手段,只要狐某能辦得到的,狐某是在所不辭。”
這回伊奴可是看出舅舅有多親來了,他這可是要下血本了啊。
可是那個碧虛道長還在調着他們的胃口,搖晃着腦袋想了好一會兒,才哼哼唧唧地說出話來:“別的我也就不提了,我想要的狐兄也未必就辦得到,只這一件,狐兄弟一定會辦得漂亮。”
他這話可是把幾們的耳朵都拉了過去,大家都豎起耳朵聽他想要什麼千奇百怪的東西。
碧虛道長那張倔強的臉又板了起來:“你們也知道小衙內那裡關了好多的民間女子,她們正是那個韓知子要找的失蹤人口,只要將那些女子從小衙內的手裡解救出來,算在我碧虛子的名字,就可以了。”
伊奴聽了碧虛道長的這個要求,鼻子差一點兒就氣得歪了,他都這個樣子了,怎麼還惦記着那點兒名和利呢,這可真是死性不改啊。
屋子裡的這幾位都被碧虛道長給氣樂了,他這是個什麼條件,如果他好好地跟大家說,誰又能不去辦呢,非得拿這個來要脅別人,真是無聊啊。
伊奴的舅舅不由得苦笑了,他向碧虛道長的跟前走近了一步,低聲地問他:“道長,只是那小衙內也是有些本事的,我們可怎麼去救那些民女呢?”
碧虛道長淡淡一笑:“這個容易,你們只要將他園中的那棵大松樹根下的土弄得鬆動了,那棵大松樹就活不成了,等到那大松樹枝枯葉落之時,他的幻境仙天自然就破了,那些女子在他的內府裡怎麼藏得住,到時候,我帶人去捉了他養的那些小妖就可以了。”
他這話說得好輕鬆啊,伊奴聽着怎麼就這樣的懸呢,那個小衙內可不只有那大松樹一個幫手啊,那個怪獸可是他的好幫手,而且,而在伊家的族長伊天雄還在他的手上,不知道他會怎麼利用伊天雄變成的那隻花斑狗呢。
再看看碧虛道長,他卻還是那樣自信地坐在那裡,那臉上明顯地露出了得意的笑。
伊奴的舅舅低着頭端詳着碧虛道長那張得意的老臉,幽幽地問道:“道長,你就坐在這裡,哪裡也沒有去,可是你是怎麼知道小衙內的內府裡有着那樣一棵大松樹的?”
碧虛道長一側頭,臉色一變,漠漠地答道:“不是剛纔小妖女他們說的嗎,你沒有聽到?”
伊奴的眼睛可是瞪大了,她什麼時候說來着,就是桃如夢一進來也就向裡面去找煙兒算帳去了啊,他這是從哪裡聽來的。
伊奴的舅舅低着頭,仔細地看着碧虛道長的耳朵和眼睛,那黑黑的眉毛擰在了一起。
碧虛道長搖了搖腦袋,厭煩地說道:“狐大當家的,你這是在看什麼,我又不是美人兒,你的品味這是變了嗎?”
碧虛道長的這個玩笑把屋子裡的幾位都逗得笑了起來。
舅舅奇怪地盯着碧虛道長問:“我就是想知道,你這是怎麼知道這麼多事情的。”
碧虛道長卻搖晃着腦袋,紅着臉道:“你的鼻子都要撞到我的臉上了,你呼出來的氣打在我的臉上,我能不知道你在哪裡嗎!”
這回伊奴的舅舅不得不把頭縮回來了,是啊,他的臉都快要貼到碧虛道長的臉上了,他能不知道自己在哪裡嗎。
可是,他是怎麼知道那麼多事情的,他的眼睛可是失明瞭啊,他的活動範圍又這麼小。
“好了,你們別在我這裡煩人了,小妖女,帶我去個安靜的地方,教你怎麼用那顆妖心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