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侯出來了,當天楊定和顧順兩人在縣公安分局門口等着。
孫侯確實不敢相信他可以這麼快出來,馮蒼已經判刑了,五年啊,自己雖然審訊押後,但也是早晚的事兒,所以孫侯當時便做好了入獄的準備。
能出來,他確實沒想到,站在公安分局大門口,孫侯便看到路邊一輛寶馬車,車旁站着楊定和顧順。
知道自己今天出來的人,能和救自己的人沒關係嗎。
孫侯深深吸了口氣,看了看天空,徑直走了過兄弟,楊定、顧順也是微微一笑,三人一一進行擁抱。
顧順捶打着孫侯的手臂,“孫猴子,這次多虧了楊定兄弟,沒有他,我看你這幾年也別想看到外邊兒的女人了,哈哈,救你出來的難度很大,楊定花了很多心思啊。”
孫侯看着楊定,心生感激,關鍵時刻才能見到真情,孫侯緊緊擁着楊定,“兄弟,你這個兄弟咱可沒白交,顧哥,咱們三個,以後有錢一起賺。”
男人之間沒有太多的磨嘰,簡單的一句話便可以說明心裡所想,便可以表達此時的情感。
楊定早就想賺錢了,只是苦無門道,孫侯可是承包工程的,有他打前鋒,自己當後衛,當翹腳的老闆誰不會呀。
顧順是生意場上的老人,孫侯是個直人,但楊定把握不了顧順的想法,顧順是否願意讓自己參與到生意裡去。
楊定說道,“算了吧,孫猴子,我可是政斧公務人員,做生意影響多不好。”
顧順早已經接受了楊定,以前只是互相利用,不過很快他發現楊定是個挺真誠的人,而且背後的能量深不可測,一樁一樁的難事兒他全都擺平了,這種人不緊密聯繫在一起,顧順腦子有問題。
顧順說道,“楊定,公務人員怎麼了,你們公務人員在外邊兒做大生意的還少了嗎,有家屬做的,有親戚做的,有參與股份的,什麼名堂都有,你要是當一輩子窮酸公務人員,咱們當兄弟的不好意思就不說了,你身邊的同事都要笑話你。”
孫侯點了點頭,“是的,兄弟,等你有了錢,當起官兒來背更硬,想罵誰就罵誰,哪天心情不爽老子就辭職走人,反正老子有錢,所以,錢纔是硬道理!”
誰不想賺錢呀,有了錢幹什麼都行,楊定等賺錢的機會已經等了很久,“好,咱們三兄弟找個地方喝酒,一來給孫猴子接風洗塵,二來談談生意的事情。”
吃飯的地方楊定已經不用愁了,木蘭給了他一張伯森酒店金卡,卡里還存了60萬,這60萬不能換出現金,不過可以在伯森酒店消費對應60萬的菜品菸酒。
孫侯可沒想到楊定會請他到這麼高貴的地方,“兄弟,隨便找個路邊小攤吃都成,喝幾瓶啤酒,當兄弟的可不講究,而且你幫我這麼大的忙,我沒主動答謝,你倒是客氣起來。”
顧順也知道楊定並沒什麼錢,上伯森酒店吃太浪費了。
“楊定,如果你喜歡酒店的環境,那這樣吧,今天這頓算顧哥的,一會兒咱們喝歌把妹子,你再掏錢。”
楊定拿出一張卡來,“卡里充了錢,不吃白不吃,走吧。”
孫侯搖頭一笑,“好吧,你這個小股長呀,油水可不少。”
孫侯走進伯森酒店透露出的一種神秘楊定並沒有注意,孫侯是縣裡三大勢力第二大勢力的老大,而伯森酒店是縣裡第一勢力的據點,孫侯在伯森酒店吃飯能不引起注意嗎!
楊定可不清楚這些,在包間裡三人喝酒聊天,談起了生意。
談到怎麼賺錢,顧順也贊同孫侯的觀點,就得從偏門兒做起,搶工程或是搞地下賭場,楊定對這些心裡有些忌憚,這些可都是黑道人物乾的,自己怎麼說也是個清官吧,而且以後也是個好官,沾這些東西不太好吧。
“顧哥,搞些工程可以,但搶工程就免了吧,搞博彩也行,地下賭場我看開不長久……”
楊定講出了自己的觀點,別看有的生意一天就是幾十萬上下,不過也就那麼幾天,很快便會被踩掉,開設這些純賭博姓質的場子,關係必須過硬。
雖然楊定現在和市公安局局長已經有了關係,但楊定可不能涉黑,就算想擁有一些勢力,也只能間接,不能直接參與進去。
畢竟祈子君和劉平纔是自己真正的支柱,天塌下來有他們去抗,不過楊定知道和他們的關係只是表面,永遠無法到達血濃於水的地步,哪一天他們不幫自己了,自己犯的事兒還得自己來承擔。
所以楊定告訴顧順和孫侯,要做些偏門,接工程是可以的,不管是修橋修路修房子,所謂金橋銀路,搞房地產的利潤只能排在最末,做觸碰法律底線的事情,可就恕他不能加入了。
“顧哥,孫猴子,所以我想以最小的風險來換取最大的利益,咱們不幹太過的事兒,怎麼樣,業務我可以跑。”
顧順已經成功轉型,而孫侯正處於轉型當中,誰不想以最小的風險獲取最大的利益。
顧順和孫侯相互看了看,同時點了點頭。
孫侯說道,“楊定,我這次可是嚇得不輕,還好可以出來,還好可以重見天曰,總之是多虧了你,你說怎麼就怎麼把。搞工程這塊我比較清楚,只要能拉到業務,我來艹作,保證賺錢。”
顧順也贊同,“嗯,楊定,你的任務是拉業務,還有手續協調的事情,孫猴子具體負責項目,我呢,主要負責湊錢來投資,咱們三人分工明確,每人33%的股權,還剩1%的股權,送給以後公司的CEO怎麼樣。”
孫侯可沒這麼文縐縐的,拍了拍顧順,“顧哥,什麼CEO不UFO的,別欺負老子沒文化啊,不就是總經理嗎,我知道。”
此時,伯森酒店大堂內站了很多穿黑西裝的人,大堂經理就在這數十人中間打着電話。
“對,木總,千真萬確,那人絕對是孫猴子。”
木蘭正在家裡收拾東西,準備過來酒店,沒想到大堂經理打來電話,孫猴子放出來了,而且還到了伯森酒店。
木蘭想着,自己和孫猴子一向是井水不犯河水的,雖然孫猴子一直是撿自己不做的工程賺點兒小錢,不過兩方並沒有直接矛盾,相安無事的過了多年。
孫猴子在這次打黑被警方抓捕,木蘭是有內部情報的,孫猴子和馮蒼幾年內是出不來了。
所以木蘭才感覺奇怪,孫猴子怎麼會出現在伯森酒店,她怕這隻被逼急的猴子會跳牆,木蘭馬上拿起了包,“叫人盯住孫猴子,在他離開酒店前必須高度警覺,還有,酒店外邊兒也派些人手四處巡查一下,看有沒有可疑的人,我馬上趕過來。”
楊定三人在伯森酒店的包間裡談了很久,公司名字也取好了——三聯社,從這個名字可以看出三人的宏圖霸業,這可是個集團型的名號。
三聯社,三字裡充滿着霸氣和暴力,令人一聽便知道是個類似於社團、財閥的組織。
楊定現在雖然一窮二白,不過心裡熱血燃燒着,三聯社,好名字,以後這個名字一定會響徹整個豐臺縣,乃至登河市。
楊定起身接個電話,是鄭治打來的,應該是工作上的事情,包間裡信號不好,所以楊定準備到走廊上去接聽,剛打開門便嚇了一跳。
門外筆直站了兩個穿西裝的男子,門一打開,兩男子同時看向楊定,靜了靜心,楊定慢慢往前走着,楊定心裡有些發冷,這是什麼情況。
走廊兩側三步一崗五步一哨的,竟然站了不下十人,全都是統一着穿,一看便知道是涉黑團伙,不過楊定很快淡定下來,這裡是木蘭的地盤,實在不行自己可以報出她的名號,就像孫猴子的名號一樣,好使。
鄭治明天要去市裡開會,改革試點一份材料得作個小的修改,產權股是譚亮分管,鄭治不想再讓譚亮插手了,直接讓楊定改好之後交到縣政斧去。
很快和鄭治聊完,楊定回到了包間裡。
坐下以後瞟了瞟房門,“兩位,外邊兒是什麼情況,很多像保鏢一樣的人守着,孫猴子,不是你的手下吧。”
孫侯搖了搖頭,他大部分手下最近都躲出去了,羣龍無首而且又在嚴打期間,誰沒事兒在街上轉悠裝黑社會呀,再說了孫侯的手下哪裡會有保鏢的造型。
孫侯是知道原因的,“楊定啊,你當時選伯森酒我就想換地方,不過你這個大恩人盛情難卻,我怎麼能掃興,這裡的老闆和我不是一路,所以嘛……”
“老闆”
“木總”
一陣聲音以後門被打開了。
木蘭出現在包間裡,左右站着她的手下,全都氣勢洶洶,殺氣騰騰的眼神不斷掃射着三人。
孫侯站了起來,他現在是過街老鼠,兄弟們都離開了豐臺縣,想對付他的人很多,沒辦法,今天楊定選在這裡吃飯,無疑是自投羅網,只要木蘭想對付自己,那麼今天他不可能全身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