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貴妃乃是皇上的寵妃,聖眷正榮,誰願意開罪她呢。
慕容澈性子陰晴不定,喜怒無常的。
聽聞,就因一個小太監不小心把熱茶倒在了若歌的身上就被慕容澈打發到了慎刑司去呢。
衣裳和墊子沒洗乾淨可是個大事兒呢。
宮裡頭的娘娘們個個都是講究的。
四下看去。
沒有人注意着她,真嬪飛速的抱着木盆回到了自己的破舊屋子裡。
她和另一個宮女住在一起。
那個宮女出去幹活兒了,真嬪把衣裳拿出來細細的研究,手指在那乾涸的血漬上摸着,又湊到鼻子處聞了聞。
這個不是人血。
絕對不是人血。
真嬪疑惑的想:若歌爲何要用假血呢?這裡面一定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而她,一定要用這個秘密換取自己的自由!
一定!
她尋了個剪刀把帶血的地方剪下來了一塊兒然後塞到了袖子裡面。
之前真嬪還沒有落魄的時候便掌握了皇上,太后,太上皇的動向。
譬如,什麼時辰用膳,什麼時辰歇息。
即便是烈日炎炎,真嬪也掐着時辰悄悄從浣衣坊溜了出來。
她知道,每每用過午膳,離心玥都會來到御花園涼爽的地方散步,消食。
“今年御花園裡的花兒開的不錯呢,個個鮮豔。”離心玥穿着一身正宗的鳳色衣裳,端莊,優雅,年輕的臉上因爲脂粉的掩蓋少了些皺紋。
“那是因爲咱們宮裡有了皇上的福澤庇佑呢,皇上龍氣沖天,這些花兒自然生的茂盛又嬌嫩了。”隨行的宮女道。
“就你這丫頭嘴巴甜的厲害。”離心玥自然喜歡聽別人誇讚她的兒子了。
“皇上的福澤大,也少不了太后的功勞呢,太后當年誕下了龍鳳胎可是很辛苦的呢。”宮女道。
咔嚓。
離心玥把玩的枝葉條子折斷了,鳳眸浮出了複雜的情愫。
“太后?太后?”
“沒事。”離心玥緩過神兒來。
正嗅着花香呢。
前邊一陣吵鬧聲,離心玥循聲望去,問:“過去問問怎麼回事。”
不一會兒,一個小太監來了:“回太后的話,是被貶到浣衣坊的真嬪,吵着嚷着要見太后呢。”
“太后,說不準是來求情的呢。”
離心玥鳳眸流轉:“不必理會。”
“太后,太后我有要事要稟告太后啊。”真嬪躍過一個個的人頭望去,大聲嚷嚷着。
“太后,是真的很重要,罪妾用人頭擔保啊。”真嬪看她要走開,拼了命的叫着。
離心玥微微擰眉,優雅的朝一個亭子走去,捻着帕子擦頭上的香汗,道:“把人帶過來,本宮倒是要看看她究竟有什麼天大的要事!”
“是。”
真嬪被請過來了。
原來豐腴的真嬪現在狼狽的不像樣。
就連太后身邊兒的貼身宮女都比她潤澤呢。
兩個宮女佇立在一邊給離心玥扇着扇子,縷縷清風吹拂起離心玥額前的碎髮,她優雅的靠在後邊的欄杆上:“說吧,有什麼事兒。”
真嬪覺得事關重大,左右看了看,道:“太后,請屏退左右。”
“放肆!少跟本宮來這一套,你若是不說便滾開。”離心玥最厭惡這些小手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