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的,許藍沁就像她的開心果一樣,如果沒有遇到渣男就好了……
“幹嘛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洗碗時,許藍沁正好湊到顧筱薇的身邊來,一見她皺眉的樣子就要忍不住擔心起來,“又在想什麼不開心的事了?”
顧筱薇趕緊搖了搖頭:“沒什麼。”
“我呀,”許藍沁卻故作深沉地嘆息一聲,一伸手就將碗筷從顧筱薇的手裡搶過來,“就是個操心的命。”
哪有人把自己說成個老媽子的?
“又在瞎說了。”
顧筱薇略感無語地甩了甩手上的水珠,不想馬上遭到許藍沁的嫌棄:“喂,你把水都甩到我臉上了!”
那麼大聲幹嘛?她又不是故意的。
“很快就會幹的。”
說着,顧筱薇便要轉身離開廚房,她纔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沒想到許藍沁突然使壞,一轉身便將手上的泡沫故意沾到她的臉上,隨即發出惡作劇般的笑聲:“哈哈,這下知道我的厲害了吧?”
幼稚。
許三歲!
饒是如此,顧筱薇卻在轉眼間就和許藍沁相互打鬧起來,像是兩個長不大的孩子。
結果——
啪嗒!
一隻碗被碰碎了。
頓時,顧筱薇和許藍沁就變成大眼瞪小眼的:
顧筱薇:“……你賠。”
許藍沁:“……碎碎平安嘛。”
一場鬧劇總算結束。
不過很快許藍沁就提出要一個人去散心:“我大概是吃撐了,先出去散會步。”說着,許藍沁便直接往門口走。
而她還沒走出多遠,便聽見身後傳來顧筱薇的聲音:“沁沁,你要丟下我一個人嗎?”
許藍沁驚了——什麼鬼!這種小可憐的聲音是從哪兒發出來的?
“咳,”許藍沁趕緊清了清嗓子,隨後轉過來笑眯眯地看着顧筱薇,“我就出去個十分鐘,很快就回來好不好?”
……怎麼聽起來像哄小孩兒一樣?
呸!
肯定是錯覺。
“好吧。”
所幸是顧筱薇很快就放行,許藍沁這才能由衷地鬆口氣兒。
出了門。
許藍沁先是特意穿過馬路,之後又趕快攔住一輛出租車鑽進去。她必須把些舊賬都算清楚了,不然怎能安心?
渣男必死!
敢惹她,還想有好果子吃哪?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
很快十分鐘過去了,許藍沁還沒回來。
顧筱薇便給她留了盞燈,緊接着一個人準備回房間睡覺。
可剛躺下沒多久,突然傳來敲門聲:叩——叩——
顧筱薇驚得一下子從牀上坐起來,大腦瞬間就敲響了警鐘——門外的人絕不會是許藍沁。
會是誰?
大晚上的——到底誰會挑這時候來呢?
顧筱薇隱隱的有些頭疼,卻還是不得不走去查看貓眼。
透過貓眼,顧筱薇只能大概看清是個男人,站在門外,戴着一頂黑色的鴨舌帽,帽檐又是壓得低低的,根本看不到他的長相。
“顧小姐,你好啊。”
突然,男人開口向她打招呼,簡直像是從一開始就知道有人透過貓眼在看他一樣。
顧筱薇哪有經歷過這個?自然是被嚇壞了,甚至險些站都站不穩。
偏偏在這時候男人又開始敲門,一邊敲一邊故意恐嚇說:“顧小姐,開門哪。我這大老遠的開車趕過來,不就是爲了見你一面嘛?開個門,咱們坐下來談談人生理想呀。”
顧筱薇的胃裡頓時一陣翻涌——男人的話語宛如毒蛇般令她恐懼又作嘔。
幸虧她有記得鎖門的習慣,要不然這個男人早就會破門而入了……
片刻後,她才終於有些鎮定:“是不是顧顏柒派你來的?”
門外忽然沒了動靜。
正當顧筱薇快要以爲男人已經離開的時候,偏偏男人的聲音又響起來了,彷彿還帶有一絲愉悅的感覺:“這個大戶人家出身的就是不一樣。行吧,既然你都猜到了,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的。趕緊的開門,要不我可就動手砸了。”
說着,男人又在門上重重地砸了一拳。
彷彿是種警告。
顧筱薇被嚇得面色蒼白,可想到這個男人是被顧顏柒派來的,偏生又有一股氣在支撐着她全身——決不能害怕,決不能退縮……
一旦害怕了,她就會輸。
而她不想輸。
更不想輸給顧顏柒。
“你——”
好像奇蹟忽然降臨了一樣,就在顧筱薇剛下決心獨自面對一個陌生男人的恐嚇時,門外卻又突然傳來江琛的聲音:“你是誰?鬼鬼祟祟的想幹什麼?”
一見好事兒被人破壞了,男人自然沒好脾氣:“丫的哪兒來管閒事的?滾蛋!別礙着大爺的好事兒。”
話音未落,江琛直接一拳打向男人的臉。
男人躲避不及,居然被一拳打倒在地。緊接着,無數拳頭像雨點兒似地紛紛落在男人身上,疼得他齜牙咧嘴,只得趕快喊饒命:“大哥饒命啊,大哥饒命啊……”
他也就是替人辦事兒,順便自己想佔點便宜罷了,咋的偏又遇上這種動起手來不要命的人?
慘咯,這下子咋回去交差?
男人的心裡已是叫苦不迭,偏偏打他的江琛並不因爲一兩句求饒就會停手——膽敢動他放在心尖兒上的人,就算把人打死也不爲過分!
“怎麼了你?剛纔不是挺囂張嗎?”打得狠了,江琛逐漸地喘着粗氣,一雙憤怒的眼睛彷彿能噴出火來,“還敢囂張嗎?倒是給我說句話呀。”
彼時,江琛彷彿魔怔一樣。
顧筱薇是第一次親眼看到這樣的江琛,不由得目瞪口呆。幸虧她的反應不算慢,起碼知道趕在事情進一步惡化以前阻止江琛繼續動手:“江琛,快住手!”要不人就被活活打死了,真要是鬧出人命來對誰也不好。
儘管江琛可以有恃無恐,但是顧筱薇卻難逃良心的譴責。
她不願看見有人死在自己面前。
“……給我一個理由。”
聽見顧筱薇的聲音,江琛彷彿從瘋狂的邊緣勉強找到一絲理智。而當他轉頭看見顧筱薇衣着單薄又惶恐不安的樣子,內心就像有一把火焰在瘋狂地灼燒他的理智。
爲什麼總有人和她過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