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謝晚怡半分也不理解江琛的用意,她只單方面認爲自己被江琛欺辱了,因此內心恨得牙癢癢,偏偏周圍人的竊竊私語更是叫她難堪不已。
此時,謝晚怡一心只想儘快逃離商場。
臨走前,她用充滿怨恨的眼神看着江琛:“江琛,你死定了!”既然江琛都用行動表明不認她做妹妹了,那麼她又何必繼續稱他爲哥哥?
自此,兩個人就當勢不兩立吧。
之後,謝晚怡匆匆離開。江琛則是惋惜地拾起地上的手錶,目光深邃又晦暗。在旁人眼裡是一塊賣不出去的破手錶,在他眼裡卻彷彿是無價之寶一樣。
“先生,要不您再挑一塊?”
售貨員小姐也是挺心疼那塊價值不菲的手錶,只不過事情已經變得不可挽回了,所以她能做的就是站在現實的角度上提個建議。
奈何江琛已經打消買手錶的念頭了——在他看着破碎的手錶深感惋惜時,突然又不禁聯想到自己身上——一旦他將深藏已久的心意對顧筱薇坦白的話,彼此的關係是不是就會如同這塊手錶一樣支離破碎呢?
因爲顧筱薇的心裡從來只夠裝得下謝城靖一個人,哪怕這個人將她傷得再深,她也不可能說轉頭就去喜歡上別人的。
所以江琛忽然不明白自己究竟奢求什麼:是顧筱薇的愛,還是自己身爲男人的尊嚴?
彷彿身處濃霧之中,江琛已然辨不清眼前的方向了。
……
回到謝家,謝晚怡立馬氣得大喊大叫:“氣死我了,氣死我了——”
及至顧顏柒坐着輪椅趕上前來,謝晚怡依舊是一副怒氣衝衝的模樣兒。
“柒柒姐,我被人欺負了。”
謝晚怡一邊向顧顏柒訴苦說一邊將抱枕塞到自己懷裡,整個人癱倒在沙發上,看上去就像半死不活的樣子。
顧顏柒可也很快注意到謝晚怡的半邊臉似乎有點腫的樣子,於是小心試探地問:“不會是有人打你臉了吧?”
一聽這話,謝晚怡氣得眼淚都掉下來了:“沒錯,就是有人打我的臉。爲那麼一塊破手錶至於嘛?虧得他和我哥以前還是挺要好的朋友。”
顧顏柒瞬間抓住這番話的重點,而她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的樣子,甚至還先去關心謝晚怡:“讓人趕快拿冰袋給你敷一敷吧,要不這臉該腫得更明顯了。”
一聽說臉可能會腫得更明顯,謝晚怡幾乎是立刻就讓人給她拿冰袋來。
而後,顧顏柒藉口說累了想休息,很快便一個人回到房間去。
鎖上房門。
她幾乎是很快便陷入沉思。良久,才終於想起這麼一號人物來——江琛,大概也只有他纔可能被稱作是謝城靖的朋友。
只不過如今他們應該不算是朋友了吧?
那麼問題來了——
爲什麼謝晚怡偏偏就會遇到江琛呢?這只是單純的巧合,還是有人故意爲之的?
顧顏柒猜不透這其中關係,目前她能做的也只是暗自留個心眼兒。
人嘛,凡事都要替自己準備好後路的。
事後,謝晚怡又向謝城靖告狀,而且故意添油加醋地說了一大堆詆譭江琛的話,目的就是爲了讓謝城靖可以幫她出這口惡氣。
偏偏謝城靖根本不吃她這套,竟然還要反過來說她不是:“就像你說的,爲一塊破手錶至於嘛?你又何必搶那種東西?從小到大的哪樣東西缺了你的?你真是要反省自己了。”
……這個打開的方式不對吧!
哥哥怎麼能胳膊肘往外拐呢?
謝晚怡立馬又要氣得掉眼淚:“謝城靖,你真的太過分了!”此刻,她心裡的委屈完全爆發出來。
見狀,謝城靖微微皺眉:“你又要哭什麼?”
哭?
謝晚怡纔不會哭呢——眼淚根本感動不了謝城靖,這個男人根本就是一座誰也融化不了的大冰山。
算了,她不想再待在這兒。
“你幹嘛?”眼見謝晚怡突然頭也不回地走向房間,謝城靖的心裡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而謝晚怡根本不搭理他,擅自便將房門反鎖起來,氣得謝城靖也不想管她了:“行啊,隨你便吧。”
直到晚上也不見謝晚怡從房間裡走出來。
此時,謝城靖的耐心也已經耗盡了。於是,他乾脆拿來備份鑰匙打開門,結果房間內根本就是空無一人。
“人呢?”
謝城靖轉頭去問女傭,女傭嚇得瑟瑟發抖的根本不敢說話,更何況她又根本不知道謝晚怡在哪兒,因爲沒有人敢去敲房門。
而房間的窗戶是敞開的,謝晚怡的一隻鞋還又剛好掉在離窗戶不遠的地上,所以這丫頭是自己開窗跑掉了嗎?
她膽子也真大——幸虧房間是在一樓。倘若是二樓的話,萬一她受傷怎麼辦?
“阿靖,別擔心。”顧顏柒故意挑在最合適的時候趕來安撫謝城靖的情緒,“晚怡又不是小孩子,不會容易就出事的。”
聞言,謝城靖的眉頭稍微舒展開來,不過依舊讓人趕緊到處去找。
顧顏柒則始終陪在謝城靖的身邊,直到後半夜有幾人將喝得爛醉如泥的謝晚怡送回來,壓在謝城靖心頭的一塊大石頭才終於可以落地了。
而那幾個人在這之後竟然故意找藉口賴着不走——說來說去的他們無非是想要拿點辛苦費,畢竟將一個喝得爛醉如泥又是滿嘴胡話的大小姐送回來並不是件容易的事兒,再不濟的也該給點跑腿費吧?
唉,這幾個人真是有夠蠢的,居然敢在謝城靖的地盤上面放肆,以爲沾點謝晚怡的光就能變得高人一等了?呵,簡直是癡人說夢。
謝城靖甚至懶得和幾個人廢話。
結果嘛。
幾個自以爲聰明絕頂的人就像鋪蓋卷一樣被人扔到外面去,同時他們還被勒令從此以後不許再和謝晚怡有任何來往。如果誰敢在私下裡往來,謝城靖就不介意讓這個愛出頭的人破產。
反正這種事對於謝城靖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只要這幾個人都能承擔起惹怒他的後果就好了。
而事實上怎麼可能有人承受得起謝城靖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