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深夜入室殺人案

韋華炎的供詞

2006年5月8日上午9點00分

審訊室中韋華炎一副無所事事的表情坐在椅子上,月書白等人在單向玻璃外觀察着韋華炎。看了一會月書白對樂苗說道“一點也沒有變,這傢伙的心理素質還真是不錯,坐了這麼半天,一點也沒有緊張或者焦慮的表現。”樂苗看着韋華炎說“事業成功的人本來心理素質就比較過硬,他在監獄裡呆了三年,即使本來性格中存着的一些缺點,現在也早就磨沒了。這種人做事穩重,要麼不做,要做就一定會成功。所以他纔會對複查這件事這麼不在乎,可能他在心裡做着自己的打算,等着一鳴驚人呢。”楊潔在旁問“那我們現在怎麼辦?繼續等?”月書白搖了搖頭說“再等也沒有必要了,他做了充分的思想準備,走吧,進去聊聊。”

當月書白推門而入的時候,韋華炎本能的擡頭看向了他們,就當韋華炎準備收回視線的時候,韋華炎的眼神定格在了月書白的身上。月書白麪帶微笑,等樂苗和楊潔都落座之後對韋華炎說“韋總,又見面了。我沒有食言,答應你的事情也正在努力之中。”韋華炎看了月書白一會,隨後笑着說“月警官,哦不對,當時你用的名字不一定是真的。”月書白走到韋華炎的面前,拿出香菸遞給韋華炎一隻,順便幫他點上後說“我叫月書白,當時是,現在也是。”

韋華炎吸了一口煙說道“我自認爲看人很準,可是卻沒有看出來你當時是在搞獄偵。”月書白盯着韋華炎問“你真的沒有看出來?”韋華炎笑了笑說“我知道你這麼問的意思,我確實沒有看出來,原因就是你不像我曾經接觸的那些獄偵人員,那些人毫無技術含量,一來就直奔主題,嚴刑拷打,利用任何手段只爲了得到他們想要的結果。問不出來乾脆就自己寫一份口供,然後讓我們讀出來再錄音,最後讓我們簽字畫押就可以了。”

月書白問韋華炎“可是他們卻沒能在你的身上得逞。”韋華炎聳聳肩說“那重要嗎?重要的是我被判了刑,而且是15年。”月書白繼續說“謀殺罪15年不多,已經可以說是最輕的判決了。”韋華炎看着月書白問“月警官不是相信我是被冤枉的嗎?怎麼?改變看法了?”月書白搖了搖頭說“我確實相信,不過那只是我的個人意見,不是我的職業意見。我的職業要求我什麼事情都要看證據,所以纔有了我們今天的見面,因爲有些事一定要弄清楚。”

韋華炎點點頭說“好,我明白。那麼就言歸正傳吧,有什麼問題你儘管問。”月書白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說“具體的相關問題,由我身邊的樂警官來問,開始吧。”

樂苗面帶微笑的開始了談話“韋總你好,根據你三年前的口供,在案發的時候有個神秘人潛入你家中,殺害了你的妻子黃鶯鶯,並且在你趕到你妻子的房間時重傷了你,對嗎?”韋華炎點了點頭,樂苗繼續問“那爲什麼你院中當時養的那條狗沒有叫?當時的辦案人員對你周圍的住戶進行了走訪,瞭解到的情況是隻要有陌生人靠近你們家,那條比特犬就會大叫,一直到陌生人離開你們家的範圍。”

韋華炎很淡定的回答“這個問題我回答不了,因爲我也不知道爲什麼會出現這種情況。”樂苗繼續問“之前出現過這種情況嗎?”韋華炎回答“沒有,除非是比較熟悉的人,不然我當時養的那隻比特犬不會放別人進來的。”樂苗點點頭接着問“好,第二個問題。你當時鎖了門然後休息,但是你家的門窗都沒有被撬的痕跡,據你所說你當時搬到帝都花園之後,鑰匙只有你與黃鶯鶯有,你曾經丟過鑰匙或者交給過其他人嗎?”

韋華炎回答“沒有,從來沒有。”樂苗接着問“那你知道你太太有沒有發生過類似情況嗎?”韋華炎搖了搖頭說“這個我不清楚。”樂苗點點頭說“好,那第三個問題。在案發之前的幾個小時,你與朋友在家聚餐,除了黃鶯鶯有孕在身之外,你們其他人都喝了酒,飯後你們坐在客廳看着電視聊一些業務,順便也吃了一些水果,當時你是否因爲黃鶯鶯吸了一支菸而與她發生了爭執?”韋華炎回答“我只是告訴她最好別吸,並沒有發生爭執。”樂苗問“你朋友走後呢?你們是否因爲這件事產生爭執?”韋華炎答“朋友走後我們也準備休息了,所以沒有糾纏這個問題。”樂苗問“你是否心生不滿?”韋華炎回答“我確實介意,因爲他懷有身孕,爲了孩子的健康,我那時候都不在房間裡吸菸了。”

樂苗點頭繼續“好,下一個問題。你除了你們公司的李傑之外,還有沒有其他的情人,或者發生過性關係的人。”韋華炎深吸一口氣說“沒有,我和李傑只有一次婚外情的行爲。”

樂苗觀察着韋華炎回答問題的每一個表情,最後轉頭對月書白說“我暫時就問到這裡吧。”月書白點點頭然後對楊潔說“你有沒有什麼問題要問的?”楊潔有點尷尬的回答“我沒有。”月書白說“那好,下面我來說。韋總,剛纔的幾個問題其實我們早就知道答案。因爲三年前的口供和你今天的回答一模一樣,之所以再問一次是因爲這幾個問題是幫你洗刷罪名的關鍵。你給不出我們需要的信息,雖然案子還有些疑點,但是你的嫌疑仍然很大,當時你和兇手搏鬥的那麼激烈,家中的比特犬沒有叫,你當時六歲的兒子沒有聽到任何動靜,在辦案人員達到現場之後才叫醒你的兒子。這一點你自己都給與不了我們合理的解釋,我們很難幫到你。你在監獄呆了三年,應該天天在想當時的情況,但是三年了你依然沒有給出我們合理的回答。你自己感覺這合理嗎?你從我進門的時候就表現出了足夠的鎮定,回答問題的答案應該也是你事先準備好的內容。韋總,咱們在看守所的時候你說過相信我,我也說過要幫你,我現在正在兌現我的承諾,可是你呢?你相信過我嗎?”

韋華炎沒有說話,月書白的話好像對他的觸動很大。月書白繼續說“知道爲什麼我會對你獄偵嗎?就是因爲我們知道一旦審訊你就會出現今天的狀況,所以我們纔會採取一些別的辦法。但是不管是什麼辦法,我們都是以幫助你爲目的的。不像你之前接觸過的獄偵耳目。可能你認爲我欺騙了你,但是你今天沒有欺騙我們嗎?”

等了一會韋華炎仍然沒有開口的意思,月書白笑了笑說“看來今天我們都要無功而返了。不過我們有的是時間,韋總,我們下次再說。”說完月書白一行人離開了審訊室,出門之後楊潔問“這麼快?不用再看看他的反應嗎?要是他一會想通了呢?”月書白皺着眉說“沒有那麼簡單,這裡邊一定有事。樂苗,我怎麼感覺他好像被人脅迫了一樣,我感覺他好像知道兇手是誰的樣子。”樂苗也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說“我也有這個感覺,他幾次好像就要脫口而出,可是每到關鍵時刻都打了退堂鼓。”月書白嘆了一口氣說“希望李晴和強子能給我們帶來答案吧。”

回到辦公室之後月書白對偉哥說道“幫我找出當年經歷這個案件的所有相關人員的資料,越廣泛越好,越詳細越好。”偉哥點點頭說“好的,怎麼?今天的審訊不順利?”月書白嘆了一口氣說“是啊,是非常不順利。對了,劉超呢?怎麼沒有看到他?”偉哥回答到“劉超一早就說有點事要出去辦,他沒有和你說嗎?”月書白搖了搖頭說“沒有,他現在能有什麼私事要辦呢?回家見父母?”楊潔說道“是不是偷着溜出去玩去了?”月書白拍了楊潔的頭笑了笑說“你以爲他和你一樣嗎?再說了他現在就算要出去玩,他能玩什麼呢?以他的性格來說,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

正在這個時候劉超推門而入,月書白看到劉超之後玩笑道“說曹操曹操到啊,呵呵。”劉超聽到月書白的話笑着說“你們剛纔在談論我?”月書白說“談論倒是不至於,只是奇怪你會去做什麼。”劉超回答“沒什麼,一直有點事想不通,所以又去現場走了一趟。”月書白好奇道“你怎麼去的?公交車還是出租車?怎麼不和我說派車送你去?”劉超說“公交車,路上的時間正好可以思考一些問題,所以我覺得還是公交車比較好。”月書白點點頭問“哦,有收穫嗎?”

劉超轉頭問樂苗“樂苗姐,不知道你的心理側寫準備的怎麼樣了?如果沒有完成,我希望我們能一起討論一下,然後還原一下現場,也許對你的心理畫像有幫助。”樂苗笑着說“求之不得,我隨時有時間。”隨後擡手看了看錶說“這樣吧,現在是午飯時間,吃完飯之後我們在辦公室先交流一下,然後再開一個小結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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