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深夜入室殺人案

許諾終身

2006年5月7日晚上19點40分

楊潔跑到樂苗的宿舍問“苗苗姐,你那本陽明心學我能借來看看嗎?”樂苗回答“在書白那裡你直接找他要就可以啊。”楊潔撇了撇嘴說“前幾天我問他借過,他說書是你的,所以這次你只要同意,我馬上去要,不給就搶。”樂苗有點哭笑不得的看着楊潔說“你倆真是上輩子的冤家啊,好,我同意了,他如果不給你,我收拾他。”

楊潔活蹦亂跳的來到辦公室,見到獨自在辦公室思考問題的月書白後說“組長,那本陽明心學在哪?我要看。”楊潔沒有告訴月書白她已經找過樂苗,她準備在月書白不給的時候再提出來,這樣月書白一定會很無奈。“在我辦工桌第一個抽屜裡,自己拿吧。”月書白正在思考問題,並沒有看到楊潔的表情。月書白的話也把楊潔拉回到現實,她很奇怪,爲什麼月書白這次連問都沒有問就把書給她了。楊潔有點愣神的站在原地,盯着小白板的月書白聽見沒有動靜回頭一眼,發現楊潔站在原地後問“怎麼了?愣着幹嘛啊?你來我這裡要站票?”楊潔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月書白話的意思,平時月書白對她都非常嚴肅,這也讓楊潔有了一種印象,就是月書白是個很古板,不苟言笑的人,其實這一點楊潔確實錯怪月書白了。

楊潔反應過來之後說“哦。”說完拿着書就出了門。回到樂苗的宿舍之後楊潔迫不及待的對樂苗說“苗苗姐,真是奇了怪了,剛纔我去找組長要書,組長好像變了一個人一樣,居然還和我開起了玩笑。你說組長會不會是受了什麼刺激性情大變。”樂苗苦笑着說“你想象力夠豐富的啊,不是電視劇小說看多了吧。書白本來就是一個很有幽默感的男人啊?”楊潔不敢相信的說“怎麼可能?我從第一次見到他就感覺他是一個不苟言笑的人,甚至很古板。”樂苗這時候對楊潔說“那是因爲他的壓力太大了,去年他剛來特案組的時候,雖然什麼都不會,但是臉上卻天天都掛着笑容,和當時的組長劉鳳春天天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後來懂得越來越多,職務也越來越高,慢慢的他越來越沉穩,別人都感覺他變得比以前有城府了,其實他是最沒有城府的一個人,是劉鳳春的意外讓他變得越來越不苟言笑。其實根本的原因就是他心裡的愧疚,但是這也說明他比之前更加在乎身邊的人,去年一年的時間雖然不長,卻讓他經歷的太多了。從一開始把在部隊提拔他對他有知遇之恩的老班長抓捕歸案,到後來頂着壓力幫我好朋友以及前男友洗刷冤情,到最後和劉鳳春一起執行臥底任務,再加上劉鳳春的生死未卜。他不想身邊的人再出一點事情,所以他纔會那麼嚴格的要求你,因爲在我們這個行業之中,只有自身的業務素質足夠過硬,不管是身體上還是思想上,纔有可能避免一失足成千古恨的情況。”

楊潔認真的點了點頭說“是這樣啊,原來是我一直太天真,太自以爲是了。哎?可是今天組長的心情看起來應該不錯啊。”樂苗笑着說“應該是劉超的出現吧。”楊潔問“什麼意思?”樂苗分析“書白見到劉超現在的狀態,知道劉超現在真心悔過,他很欣慰,另外劉超一定也開導了書白,當然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他已經對本案有一個既定思路了。”

楊潔點點頭說“哦,看來這個劉超還是有點作用的。”樂苗說“對於解開書白的心結,劉超的作用絕對比我大,只要是一心向佛的人,那種豁達和淡然總能感染到與他接觸的每一個人。我雖然不是很瞭解,但是也聽過和見過一些所謂的得道高僧,和他們閒談幾句,總能得到很多啓發,畢竟佛學是博大精深的一門哲學,而心理學則是在哲學的思想上演化或者說分支出來的。”楊潔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2006年5月7日晚上23點10分

樂苗讓楊潔休息之後來到了辦公室,看到月書白還在盯着那塊小白板,於是便沒有打擾他。只是站在那裡靜靜的看着他,看着這個自己心愛的男人。月書白在思考問題的時候,眉心總是皺起一道縫,雖然不美但卻能讓人感受到那種認真的狀態。樂苗認爲這個時候的月書白在他眼裡纔是最有魅力的時候。在一般人眼中工作認真的男人總是能得到一些青睞,樂苗也沒能免俗。樂苗看着看着嘴角慢慢露出了甜蜜的笑容,月書白最後在小白板上寫下三個字,“韋華炎”,之後好像是鬆了一口氣。回頭看到樂苗之後奇怪的問“什麼時候來的?”樂苗笑着說“剛一會,不想打擾你考慮問題,於是就犯花癡的看了你一會。怎麼?準備正面接觸韋華炎了?”

月書白笑着說“我還至於讓你犯花癡嗎?”隨後接着說“之前我一直有問題沒有想通,剛纔想明白了。我們一開始就認定韋華炎是被冤枉的,因爲我們分析他的身份,地位以及經歷都認爲他不會這麼不理智,這種先入爲主的想法很不好。就是因爲這種想法我自從離開看守所之後便從來沒有想過要提審韋華炎,因爲我在心裡已經認定他在看守所對我說的內容是真實的。剛纔我重新看了一下卷宗,當年辦案人員的一些判斷並不是沒有道理,在案發時他家的狗沒有叫,這一點我一直忽略了。而這一點卻是非常關鍵的,結合他家並沒有門窗被撬的痕跡,如果兇手另有其人,那麼要滿足這兩個客觀條件,不容易。”

樂苗點點頭說“確實如此,如果不存在這個外來的兇手,那麼就只有是韋華炎自導自演了這一場蓄謀已久的戲,你在獄偵的時候對他是什麼評價?”

月書白給樂苗辦了一把椅子坐下之後說“這也是我不確定的一個方面,表面看起來韋華炎已經認命了,但是通過對其內心的瞭解,他給人的感覺是有很大的冤情,如果這些都是他特意做給我看的,那就說明第一他這個人深謀遠慮的想打一場翻身仗。因爲他連我這個對案件絲毫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獄友都要表現出被冤枉的樣子,他就是想要讓所有人都認爲這是實情。第二就是他是個心理學大師,我一開始就被他給迷惑了。第三是他一開始就看穿了我的身份,爲的就是讓我知道他所謂的冤情。”

樂苗皺着眉說“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這個韋華炎還真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物,心思縝密不好對付。那麼現場另外一個人的血跡也有可能是他僞造出來,真是這樣那就太可怕了。”

月書白捏了捏眉心說“現在只是猜測,這種可能性也很小。可是一旦這件事是真的,那麼我們所有人都被他算計進去了。”樂苗站了起來在月書白的背後用手指輕輕的給月書白揉着眉心,一邊揉一邊說“這才一年的時間,你現在這個地方不皺眉的時候都有一道縫了,這可是未老先衰的跡象啊。”月書白笑了笑說“有這麼嚴重嗎?”樂苗把雙手放到了月書白的肩膀上說“你什麼事情都親力親爲,這樣會過度的透支你的精力和體力,等於是你一天用掉了兩天的時間,你說嚴重嗎?”月書白說“咱們的工作性質不就是這樣嗎,所有的一線公安人員不都是沒日沒夜的超負荷工作嗎?”樂苗說“那可不一樣,我們只是做好本職工作,你在工作的時候腦子裡沒有任何工作之外的東西,所以你得不到應有的休息,這可真算是心外無物了。”月書白笑着問“我有這麼高的境界?”樂苗說道“你現在的狀態並不好,長期下去我很擔心你的身體狀況,萬一要是得了什麼精神方面的疾病怎麼辦?我下半輩子還要照顧你嗎?你現在很多事情已經開始鑽牛角尖了,所以我必須要提醒你,你自己要隨時注意。很多事情沒必要親自去做的,即使你不想麻煩別人,也可以交給我去做。”月書白握住樂苗的手說“好,我一定積極改正。爭取不用你下半輩子照顧我。”樂苗笑了笑坐到月書白的對面說“別太累,別忘了你還有一個賢內助。好歹我也是你的老師,雖然你出師了,可不要感覺翅膀硬了就什麼事情都自己處理。再說,你也不應該是個大男子主義的人啊,難道我看人看錯了?”

樂苗接着對月書白說“書白,案子破了之後請個假吧。你離家多年,也該回去看看了,我陪你好嗎?去見見你的父母,如果有時間你也去我家看看。”樂苗的話讓月書白感到了慚愧,他現在幾乎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到了工作上,忽略了樂苗的感受,而樂苗卻時時刻刻在關心着自己,全心全意的支持着自己,如果不是這樣,作爲一個女人怎麼能做出這樣的犧牲呢?月書白知道樂苗提出的這件事情本應該由他來說,提出見家長這就代表了樂苗已經決定將自己託付給了月書白,這代表樂苗已經給月書白許諾了終身。月書白看着樂苗說“委屈你了,這些事情應該由我考慮的。我答應你,這個案子破了,咱們一起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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