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導師吃不下飯了,將筷子打橫。
“對不起,這頓飯,我害你難以下嚥。”博誠言站起身,推座位,“先告辭了。”
“等下。”導師並未生氣,只是用含淚的雙眼看着博誠言,“誠言,我沒你想像中的這麼勢力,我只是比較……關注你,我想見你……”停頓,“這是這樣而已。”
“什麼?”難道自己估計錯誤?
“我……”導師嘆氣,“你能坐下,再聽我好好說嗎?你這樣站着很招人看。”
博誠言是精神不好,但體格不減,高個子的他,衣着大方,加上這張有些消沉的明星臉,說是精神不振,還不如說是帶着憂鬱的沉默男人。“好了,你說。”博誠言又坐回凳子,卻在這時,博誠言注意到,這裡的某個人不對勁。
“在我說之前,能答應我不要歧視我嗎?”
“好。”他會有什麼事嚴重到被人歧視嗎?“你說。”
“我喜歡你。”導師說完,臉不輕易的紅了起來。
“……”博誠言眼大,表情僵硬。不會吧。
導師不太敢看博誠言,博誠言不吱聲,導師就自說道“我一直關注你的事,從你第一篇報道開始,就瘋狂的跟隨,起初我很崇拜你的醫學技術,後來,我發現,我要的不只是崇拜,是一種愛意,因爲這樣我更瘋狂了,爲了接近你,我想了很多辦法,有想過生病,可我身體一直很好,沒辦法做到,我就在想可不可以用別的方式見到你本人,在我心煩如何見到你本人的時候,我在我同事那聽聞你要考研究生的事,你這麼有才華,慢慢升學,我覺得太可惜了,所以我打報告到局裡,誇讚你的學識和醫學技術,當然只憑我一份報告是不可能做到的,所以,我拖了不少朋友寫報告,匿名信。”導師有些緊張了,“我以爲不可能的事,結果卻……讓我真的見到了你,你真人的出現讓我激動得好幾天都沒睡得着。”
導師說到這,博誠言還真不知道如何回答他,整個人愣住,不知神往何處。
導師聽不到博誠言的聲音,鼓起勇氣擡頭看博誠言,博誠言沒有出現厭惡的表情,這對導師來說是很美好的鼓勵。“你會覺得我很討厭嗎?”
“哦……”博誠言回神,“不……不討厭。”比起那種愛慕虛榮的人,他給出的這個原因要好上很多。
“是嗎,呵呵……我以爲你會潑我一身水後說我變/態,再轉身走人呢。”導師輕輕的呼一口氣。
“我不會這麼做的。”博誠言沒這麼沒教養。
“嗯嗯……我知道。”導師抿脣,拿擺放在自己旁邊的水杯過來,喝一口。
事情攤開後,導師對待博誠言的態度明顯有所不同,有些靦腆,有些拘謹,這讓他們的氣氛忽冷忽熱,“那個我……”
“我知道,你有對象。”導師小心的指指博誠言帶着的戒指,“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就注意到了,嗯……很漂亮的戒指。”
天,他不會覺得很尷尬嗎?博誠言真不懂他在想什麼了。
“之後我有關注你身邊的人,就是在雜誌上的,我教學工作不輕鬆,不能跟蹤你,只好看新聞,報紙,呵呵……但都沒有報道你的另一半,只說你收養了孩子,”導師提到博誠言收養孩子的時候更靦腆了,“你真有愛心,當然,這不僅讓我懷疑,你……是不是和我一樣。”
“等下,你不是結婚有孩子了嗎?”奇怪了,他不是直男嗎?
“其實我會結婚是因爲家裡人,以前不結婚的男人會被很多人說的,我自己被說不要緊,但是我家裡人被說,我就不得不,我和父母介紹的對象成家後,我有盡力去關心她,照顧她,可是怎麼樣都只是在朋友上。”進步不到愛情關係的夫妻是很痛苦的。
“沒想過離婚?”
“孩子都有了,怎麼離婚?我得負責。”導師再想追求自己的生活,也不能辜負愛着自己的人。
“要是不喜歡幹嘛還要孩子啊?”博誠言不解。
“我以爲有孩子後,我們夫妻的關係會好點,結果,還是一樣,不進不退,回到母親家,看家裡人看到孫子很開心的樣子,我也就覺得算了,真愛難求,何必呢,她對我挺好的。”
博誠言懂了,坐在自己面前的這個男人不只是個無奈的男人,還是個扛得起放得下的男人,“你很厲害。”
“是嗎?”導師深呼吸,“有沒有喜歡我一點點呢?”
“呃……”博誠言低頭輕笑。
“我妻子過世後,就一直單身,現在我的子女都各有家庭了,關於負擔,我想就只有我自己了。”
“呵呵……你還很健康,我敢說你至少能活到95。”
“哦……我的命還真長啊。”導師像不太喜歡自己長命般。
“不好嗎?”很多老人都想活久點的。
“如果你願意陪伴我的話,過100我都不嫌長的。”
“哦……”博誠言知道自己說錯了話。
“當然,你不同意,我也不會假公濟私,在你論文上整你。”
博誠言做考慮的低頭,單手臼撐桌面,手指回曲,下巴搭在拇指上,其他手指遮住下巴。“那個……”看看四周。
“不行嗎?”導師很失望,“我要的不多的,只要你有空陪陪我就行,其他照顧不需要,真的。”
“何必爲了我辛苦自己呢?”博誠言不想他這樣,“遷就是好事,但太遷就,我會任性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