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行啊?你是我老婆,他聽我的,也得聽你的。”博誠言口氣突然難聽起來,“進來,我的生活像是生活嗎?記者都快把我逼瘋了,我躲他們,他們就把我往死裡整,我面對他們,他們就提出刻薄的問題,全是說我不誠實,媽/的,哪壺不開,提哪壺,自己家沒事,就鬧着別人家沒法過,清明節要到了,他們是嫌墳地賣不出去,還是自己的錢夠燒了?改天,老子做個親子鑑定,拿着檢定結果,告他們告到破產。”
博誠言兇巴巴的,博圓芯不怕,反倒懂事的知道博誠言的反應叫生氣,“爸爸不要生氣,圓芯跟媽媽到花園裡玩。”
“啊?花園?”博誠言搞不清楚狀況了。
一位護士推輪椅進門,“博康先生,現在是散步時間,”護士見到博誠言,“博醫生,麻煩您讓讓。”
“哦……”博誠言懂了,原來孩子是有注意博康的,博誠言讓出路給護士推輪椅靠近牀邊,自己面對博圓芯微笑,摸摸博圓芯的頭,“乖啊,跟媽媽去玩。”
博圓芯點頭,博誠言抱博康下牀,博康親密的挨着博誠言的胸口,要不是博圓芯、博素言、護士在場,博康一定會吻博誠言的。看到這樣的景象,博素言搖搖頭走出病房,博誠言放博康坐好輪椅,親吻博康的額頭,博康回吻的親博誠言的臉,“去吧。”
博誠言捨不得的拉着博康的手,“我不想走。”
“你不走,你的病人怎麼辦呢?”博康手指纖纖,每一根手指都是博誠言的最愛,叫博誠言難以離開。
“涼拌。”博誠言不負責任的說。
“呵呵……好了,抱圓芯下來,你就給我去工作。”
“爲什麼?我是這麼的使不得你,你……竟叫我離開。”不公平啊!
“因爲你是醫生,”博康雙手握住博誠言拉住自己的手,“肩負他人性命的醫生。”
“我不是萬能的。”
“但沒有醫生,是萬萬不能的。”
“別說得我這麼偉大,其實……我就這麼點大,肩膀很窄的,就只給你一個靠。”
“誰說的,素言以前沒靠過?”博康不是真的介意博誠言的過去,是不輕易的想起,不輕易的說了出來。
“爸……”不可否認的,博素言是有靠過博誠言的肩膀,而且靠的次數不只有一次,“不會再發生那樣的事了。”
“我知道。”博康以爲博誠言會因爲剛纔的話感到難受,沒想到……“我隨便說的,別當真。”是自己多慮了。
“不要太隨便,”博誠言蹲下來正前方看着博康,“你說的每一句話,不論真假,我都會當真。”博誠言有感覺,博康再這樣試探自己(博誠言),嚇自己(博誠言),有天自己(博誠言)會因心力交瘁而死亡的。
“嗯。”被人認真對待,不是件壞事,但也不是件好事。
“那我走了,圓芯……”
“我會聽話的。”坐在牀上的博圓芯擡起雙手。
“你能聽我和媽媽的話,那是最好的事了。”博誠言站起來,博康鬆開博誠言的手,博誠言抱博圓芯下病牀,“不要讓爸爸我擔心,知道不?”
“嗯。”博圓芯點點頭。
“也不要讓媽媽爲難。”
“嗯。”博圓芯又是點點頭。
博誠言雙手離開博圓芯,跟博康說了些麻煩之類的話後離開了,護士推着博康到醫院的後花園裡。跟着輪椅的博圓芯雙手放在背後,不耍鬧,也不說話,一路安安靜靜的跟着,博康回頭見博圓芯這樣,不管的看前方一會,再回頭見博圓芯,博圓芯還是這樣。對於一個4歲的孩子,太乖巧,不是好事,“護士小姐,麻煩你推我到有休息凳子的地方停下。”
“好的。”護士答應博康,推他到一顆樹下,轉好方向卡住輪椅。
“能再麻煩你離開一會嘛?我想和孩子倆個人呆着。”
“當然可以,”負責照顧博康的護士從來不對博康說一個不字“您要是有事,就按這個”護士指輪椅下的一個紅色按鈕。
“好的。”
護士再給博康一個甜美的微笑,轉身離開。
博康左邊有一張木椅長凳,長凳後面是一顆大樹,樹蔭剛好向博康這邊,博康和博圓芯不被太陽曬外,樹蔭還遮蓋住不少地方,博康伸手拉站在自己右邊的博圓芯,博圓芯木木的跟門神一樣一動不動。博康再用點勁拉博圓芯嗎“圓芯?圓芯?”博圓芯有反應了,回頭看博康,博康微笑,“圓芯,你不喜歡媽媽嗎?”風不大,帶着點點潮氣。
博圓芯搖頭,“不是的。”
“那爲什麼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呢?”
“我不是不喜歡和你在一起,是我不想……爸爸不要我……”被丟棄過一次的博圓芯不想再受一次這類的痛苦了。
看他要嗚嗚的哭了,博康愛憐的拉他過來,擁住他,“不會的,爸爸不會拋棄你,媽媽也不會,不哭,不哭啊。”
“嗚嗚………”
博康不討厭孩子哭鬧,“圓芯乖,圓芯最乖了,”撫摸他軟軟的頭髮,“乖巧的孩子,爸爸是不捨得丟下的。”
“真的嗎?”
“嗯,真的。”博誠言抹抹他的眼淚,“媽媽告訴你哦,誠言是我的孩子,身爲爸爸的我,一直,一直帶着誠言,直到現在,在我眼裡誠言還是我的孩子。”
“那爸爸會不會像你一樣一直一直帶着圓芯?”
“會,做爸爸的,都會一直一直帶着孩子,看他們長大,工作,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