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終於停了,蔡飛踏出車門就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不知道爲什麼他突然有這種感覺,他覺得這詭秘的一切似乎馬上就要揭曉了。
學校看起來很普通,完全沒有一個大學應該有的樣子,看起來反而有點像黑磚廠一樣,那種灰敗,讓人感覺面對的是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
“同學們好,我是你們的門衛,也是駕駛教官,你們可以叫我李叔,”司機下車後就開始訓話,整得自己像個多大的領導似的,“大家一定很奇怪,覺得我們學校聽起來像狗急了學院,其實也沒錯——狗急了跳牆,我們急了咬人。最後歡迎大家來到苟極了特工學院。”
特工學院?如同五雷轟頂,蔡飛感覺自己整個人焦了,任誰莫名其妙成了特工都會感到震驚,說白了大家都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人,就算中個幾千元彩票都可以說是了不得的大事。
特工,一個耳熟能詳的特權羣體,很容易讓人聯想到fbi,聯想到007,或是小說中經常出現的龍組、國家安全局之類的。可能大家都會覺得他們氣質高雅,氣度從容,能力超羣,一生的故事充滿着傳奇色彩。
不過對於蔡飛來說這意味的是死亡,意味着不斷地置身險境。
雖然老話說不知者不畏,但是老話有時候也是騙人的話,未知的東西大多數時候帶給人的是恐懼,並不是興奮。
“李……李叔,我一定是走錯學校了,我怎麼會是特工呢?……一定是學校搞錯了。”蔡飛口不能言,怕死是人的本性,這本來就無可厚非。
“不會有錯的,雖然我看不出你有這方面潛質,但是既然有人看中了你,想必你也有一些什麼特殊的本事。”李叔笑道,這個中年人看起來還是挺和藹可親的。
蔡飛暈了,自己除了打架泡妞做菜外,還能有什麼特殊本事啊,貌似這些本事都與特工無關吧。
“李叔,這這……我可不可以回去啊?”
李叔拿眼一瞪:“來了還想走,除非你死了,等你的負責人來了再說吧。”
蔡飛默然無語,墨鏡男對他安慰一番,叫他想開一點,事情早晚會搞清楚的。
沒過多久就從校門裡走出另一位墨鏡男,一個年級要大上一些的墨鏡男,不過這兩個墨鏡男長得倒是有七八分像,多半是兄弟。
“哥,我想死你了。”果然年輕點的墨鏡男直接一個熊抱,抱住剛出現的墨鏡男。
果然是親兄弟,爲了方便大家瞭解我們叫第一個出現的墨鏡男爲一號墨鏡男,另外一個爲二號墨鏡男。
“tmd,莊重點,以後在這裡規矩點,少給老子惹事。”二號墨鏡男罵罵咧咧,“你們跟我走吧。”
他說的你們是指的那個軍人以及那個一號墨鏡男,很快這裡就只剩下蔡飛和那個帶刀的女人了。
這一等又是兩個小時,蔡飛實在是等的難受極了。
“李叔,要不然,你還是送我回去吧,你看一定是搞錯了,這都沒人來。”
他說的話根本就沒有人回答,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發問了,誰也不會傻到反覆回答同一個人,同一個問題。
蔡飛還準備唧唧歪歪一番,這時候從校門衝出來一個女生,一個穿着花格子春衫、緊身牛仔褲,嘴裡還叼着顆棒棒糖的女人。
她看起來急急忙忙的飛奔,臉上卻沒有半點汗珠,停下來的時候也沒有要大喘氣的意思。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李叔我來遲了,哎,一不小心睡美容覺就睡過頭了。”那女人滿臉的愧疚,此刻她的目光正落在了蔡飛他們身上。
蔡飛大汗,心想你敢再坑點嗎?
其實蔡飛哪裡知道她要是不化妝的話,一個小時前就應該到了,這是一個下樓倒個垃圾都恨不得打扮一番的女人。
“蔡飛?墨小溪?”她問道。
蔡飛和那個帶刀的女人幾乎同時點點頭,
那女人迴應的點點頭,接着說:“我叫唐豆,是你們在這段集訓時間的負責人,同時我們也是隊友,歡迎你們加入431特工小隊。”
“你好唐豆小美女,我想你們是不是搞錯了,我沒有報考過特工啊。”
“你啊,你是0號看中的人,小溪是2號看中的人,請相信我們是專業的,不會搞錯的。”
“我哪裡像特工了,我什麼都不會,除了泡妞打架什麼也不會。”
他說這話的時候墨小溪偷偷點了點頭,她倒是十分同意蔡飛對自己的定位。
“我怎麼知道,反正來了這裡就別想走了。”
他們是邊說着話邊向裡面走的,很快就走到了一棟大樓面前,大門口牌子上寫着三個大字——四宿舍。這棟大樓被高牆圍住,牆上還有兩米高的高壓電網,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宿舍,反而有點像監獄。
“這裡是四號宿舍,我們住在三樓一號房,所以我們的小隊就叫431。”
等等,我們住一號房,難道這地方是男女合住,那不是爽翻了,蔡飛突然發覺自己有點喜歡這個地方——這麼多邦女郎,想想就興奮。
“男女合住?”蔡飛問道,表情像極了豬哥。
“不錯,我們是一個小隊的,互相之間肯定得多交流,多學習。”唐豆點了點頭。
多交流?多學習?不錯,不錯,這地方真心不錯。蔡飛笑得越來越賤了,因爲他想歪了。雖然說他們確實是住一起,不過卻是一個人一個房間的,當然現在他是不知道這些的。
轟隆隆!
炸雷聲突然響起,很快天就轉陰了,雨也突然下了起來。
蔡飛他們嚇得急忙往裡面衝。
雨越下越大,蔡飛他們已經走到了二樓,正準備往三樓走的時候,一個奇怪的身影吸引了他們的目光。
是那個車上遇到過的軍人,他現在沒有戴帽子,露出了他的光頭,其實他不僅沒有戴帽子,連衣服都沒有穿,這兩樣東西都被他脫掉了,整整齊齊的疊放在陽臺上。
此刻他正在脫他的褲子,難道這人有在下雨天裸奔的愛好。
他自然是沒有這樣稀奇古怪的愛好的,他本是特種部隊的兵王,這樣的下雨天讓他回憶起了在特種部隊訓練的時候,那些在泥地裡面打滾的日子。
對於軍人來說,那一聲聲驚雷,代表的不僅是惡劣天氣的到來,也代表着訓練開始前的號角。
至於爲什麼要脫衣服,很簡單,軍人的常服不是訓練服,其主要特點是莊重、威武,能反映民族傳統習慣和精神,所以常服是不能隨便侮辱的。
等他脫完褲子整齊碼好後,一縱身直接就從二樓跳下了樓,跳入了雨中。
一個漂亮的翻滾後——這可以減少身體對地面的衝擊——他趴在地上伏伏前進,以許他的口裡喊着什麼口號,不過這也只有他自己才聽得清了。
大樓呈半圓狀包裹着院子,院子裡面除了五個雕像外,沒有其他多餘的東西。此刻各樓層間都陸陸續續站滿了人。
“這個裸奔的兵哥哥要倒黴了。”唐豆邊吃棒棒糖邊說道。
“爲什麼?”蔡飛奇怪的問道,他心想這麼厲害的兵哥哥誰能讓他倒黴。
“因爲二號最討厭別人裸奔。”
雖然唐豆口中說的是2號,但是蔡飛心中感興趣的卻是0號,因爲是0號看中他的,而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見過0號。
“對了,這0號到底是誰?”
“0號叫上官雪。”
“額。”
這0號的名字蔡飛能百分百肯定自己從來沒聽過,更別說見過了。
蔡飛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事情總是慢慢變得明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