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在被人惡整了過後還不知所以然,帶着感激涕零的情緒迎接了兩大魔頭回到自己的家裡。
房間很是偏僻,但是安全得很,兩個人換上了普通的農家衣裳,白面書生不白麪了,獨眼大俠卻捨不得那獨眼打扮,繼續走哪裡都戴着黑色眼罩,而她偏生又長着那麼一雙奪目璀璨的眼睛,弄得龍之軒好幾次都想將她的眼罩子拿下來。
入夜,淮清洛和龍之軒開始行動。
白天裡他們已經將天罡族長的家居位置都問了個清楚,按理說兩個聰明人應該不會有什麼分歧纔對,結果兩個人破天荒的又出現了嚴重的分歧現象。
“往東吧,天罡族長家居東邊。”龍之軒道。
“我覺得應該往南,東邊有河,我們難以渡河。”淮清洛敲腮。
“東邊能夠出其不意,我們易於攻破!”龍之軒不退步。
“南邊安全,而且東邊渡河時我們可能遇襲。”淮清洛撫額。
相持不下,兩個決定猜拳決定,最後不知道是淮清洛使詐未成功還是龍之軒使詐的技術更高超,最後一人歡歡喜喜往東,一人一臉苦逼表情在他屁股後面追着。
到了河邊時兩個又爭執起渡河方案。
“既然你怕渡河時遇襲,要不這樣,我們兩人有一人保持在水面上。”意思是說,一人揹着另一人。
淮清洛笑,聳聳肩道,“笑話,我哪會那麼膽小!”目光朝河面上看了看,又掃視了四周一遍,開始捋袖子,“過就過,我揹你!”
“……”一旁的龍之軒無語望天……他們兩個人的身材似乎差距有點點大吧!
相持再不下,最後龍之軒道,“那要不我們兩個都入水吧!”
“好啊。”淮清洛覺得還是兩個人都入水安全一些。
“我抱着你。”
“……”
兩個人老老實實的入了水,背倒是沒有背,卻是手拉手,皇帝陛下說這裡河水湍急,淮清洛個子太小了,萬一被水沖走了怎麼辦?
淮清洛脖子上立刻泛出了淡淡的粉紅,龍之軒卻是一臉的坦然,每一個側頭時他的臉上都浮出了溫柔的笑意,說話時的語聲也輕軟溫柔如雲。“清弟,其實我們這樣手牽着手一起前行,感覺也不錯。”
淮清洛默然,將身子往旁邊移了移,輕輕道,“拜託,兩個男人手牽手,人家看了會吐的!”
“哦,只要自己有心,何須管別人心裡在想什麼。”他笑着,突然伸手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掌心,在她的掌心裡寫了幾個字:心如明月。
“到了。”淮清洛豁然擡頭,迅速將手從他的掌中抽了出來。
聽說天罡族長在天罡族裡身份如同北凰的皇帝,聽說天罡族的人容顏都長得傾城絕色,不然溫太后也不會獨得皇上恩寵到專權的地步。
淮清洛掃了一眼路間遇到的那些人,得出了一個結論:什麼絕世傾城,也沒有幾個長相精緻的。
“你們兩個鬼鬼祟祟的,跑到這裡來做什麼?”兩個人剛一到門口,立馬遭到了人前所未有的嫌棄。
淮清洛挑眉,和龍之軒對看了一眼,慢吞吞地從衣裳
裡拿出了一塊令牌,“京中有要事,速讓你們的族長來見我!”那守門人默不作聲地看了她一眼,再盯着她手中的令牌端詳了片刻後,默不作聲地往回走去。
很快,有人從裡面迎了出來,笑吟吟地道:“不知道密使到來,請進請進,族長正在更衣,馬上便來!”
淮清洛平靜地看了那人一眼,“在睡覺啊,正好,我一路奔波,許久沒有見美色了,聽說天罡族的女子個個都長得傾國傾城,給送來幾個吧!”
“……”有見過這麼恬不知恥的麼?
倒是見過開口要銀子的,但絕對沒有見過開口要女人的!
衆人臉上寫着茫然二字,正在糾結着到底要不要去請,裡面有一個修長的身影衝了過來。年紀三十來歲,身襲着一身灰色的鑲金邊繡龍長袍,雖上了年紀,卻平添了幾分成熟男人的魅力,
他應該就是天罡族的族長孟無痕了!想不到孟無痕竟然是這樣一個長相不凡的男人。
“族長完事了。”淮清洛繼續喝茶,頭也不擡,“不如借美人享用一回。”
她這話一出口,將風風火火奔過來迎接她的天罡族長弄得雙眼發直。旁邊的人趕緊跟他解釋,他聽了幾句以後才明白其裡,笑吟吟地說:“密使大人身份尊貴,我又豈敢用自己用過之杯來盛大人之醇酒。”
“無妨無妨,鄙人就好這一口!”淮清洛不勝其煩地笑着。那族長臉上的肌肉瞬間僵硬了幾秒鐘,心裡咬牙切齒地想,這廝倒是好毒的心,明知我最喜歡的便是那女子,他一來便給自己了一個下馬威。
“既然大人不嫌棄——”擡頭對着裡面,“還不出來迎接密使大人。”
自裡緩緩走出了一個嫋娜的女子,淮清洛眯着眼睛看了看,大有老虎看到小白兔的色迷意味。她側頭與龍之軒對望了一眼,隨即呵呵笑道,“美,美,美,北凰那麼多女人都不極她美色一半。”
當然極美了,這可是太后一族的人爲了拉籠他千辛萬苦找來的。
但想不到,今日這美人兒竟然被她家那邊的一條狗給奪了去。
天罡族長心裡微怒,面上卻保持着淡定的表情,無論如何,先不要聲張,興許還有後着。
淮清洛又悠悠道,“之前一路狂奔而來,累極餓極倦極啊!”意思是:接待的酒席呢,五星級賓館呢,按摩的小妞呢?
孟無痕的手開始癢,越來越癢,手指上的關節捏得嘎嘎響。
這小子好大的膽子,溫太后和九王爺見到他還得給他幾分面子呢!
見他不動,淮清洛又悠悠地嘆道,“族長大人,聽說近日燕城的城門關閉了。”
她笑得月牙兒眼睛彎彎,孟無痕心裡卻是一咯噔,燕城城門已經關閉兩日,這廝是怎麼進來的?他之前全然被氣糊塗了,現在纔想起這個關鍵。
“是呢,大人不說,本族長倒忘記了,燕城城門關閉兩日,大人是如何進來的?”
淮清洛意態悠閒地喝了一口茶,“哦,簡單啊,我進來的時候看到城牆上有一朵花,於是採花心切,翻上了牆,結果哪曉得那牆上的花不見了!可惜啊可惜!”
“
……”翻牆採花,荒唐,而且這翻的不是家牆,而是城牆。傻子纔會相信她是真的翻牆採花。
不過孟無痕臉上的表情嚴肅了幾分,看來此人武功了得!
孟無痕原本臉上已經露出了怒容,但一想到這一點,他馬上笑臉相迎地道,“大人若然喜歡花,我讓人送一些珍貴名花給您如何?”
“如此甚好!不過那花顏色不同,似乎不是普通的花,我將那花形畫給你,你看看能不能找到。”也不等那孟無痕同意,便開始磨墨畫畫。
某人的畫畫功夫是出了名的鬼畫符,於是,在衆人脖子已經探得有些發僵的時候,淮小姐抖了抖手裡的一張紙,慢悠悠地笑道,“畫技不佳,將就將就!”
孟無痕客套地說了一些奉承的話,心想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奉承的話是少不得的,誰知剛展開畫紙,神情瞬間有些變樣了,這是什麼花?
這是什麼花?一個小圓圈,四周還有些皺摺。
她畫了那麼久,害他們等了那麼久,就畫出這樣神經叨叨的東西!
“恕我才疏學淺,實在沒有看出來這是什麼花。”孟無痕一邊乾笑着,一邊將畫紙收起來,“不如大人將花名說一下,我讓人去尋找!”
“這花名就長了呢——”淮清洛翹着二郎腿,一邊研墨一邊道,“還是寫出來吧!它叫:尼瑪歸爾芝,性溫和,屬菊花科,一般位於西南偏寒地帶,聽說喜瑪拉雅山上曾經出現過,不過因爲山太高,很多人還沒有爬上山就嗝屁了——不過族長大人手下都是能人異士,應該,應該能行吧!”
“……”
尼瑪歸爾芝?
喜瑪拉雅山?
這都什麼跟什麼?
心裡雖然糊塗,但面上卻還是笑着,一面讓人去安排酒席,一面讓人去‘找花’。安排酒席的人去找能令人肝腸寸斷的鶴頂紅,找花的人去找能夠剁人於無形的分屍大鋼刀,準備給他們兩個來一頓尼瑪歸爾芝大餐。
淮清洛和龍之軒全然沒有理會這四周的烽煙滾滾,安然入廳就席。
“這族長的會客廳就是不一樣。”淮清洛探頭對龍之軒笑,“那件抹布不錯,族長大人能不能將那抹布送給我,我吃飯之時比較講究。”
孟無痕的目光隨着她的視線望了過去,片刻後嘴角抽了抽。那是一件白玉繡龍袍,皇家的衣物,這其中的涵義,不說也能夠看出來。
“那件袍子,咳咳——”孟無痕故意輕咳了一聲,想要說出一些名正言順的理由來,誰知頭頂上有人笑,“哎呀,真不錯!”
擡頭看時,那袍子已經被撕了一截,而被撕下的那一截被她圍在脖子上。
孟無痕手抓着杯,完全忘記自己要說什麼了。
實在是欺人太盛!
“大人吃飯的習慣還真與人不一樣。”
淮清洛淺淺一笑,臉上竟露出了一分清雅氣質。孟無痕咬牙切齒地在心裡罵:清雅二字,用在她身上真是侮辱了清雅。
“對了,大人刀呢?”淮清洛不接他的話,突然擡着頭對着他燦然一笑。
刀?什麼刀?她知道自己在準備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