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清洛鬱悶,這嗓音她還算熟悉,就是武考上的走了狗屎運當了武狀元的孟思。
男高音結束後,便聽到蹬蹬的腳步聲。
有人推開了門。
淮清洛不打算理他,想要閉目裝死。結果孟思拿了個凳子就在她旁邊坐下來,一雙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的臉。
淮清洛咬牙切齒地睜開眼,“兄弟是被狗咬了想要咬回來麼?一直在那裡咆嘯!”
“我要娶你!”他語聲篤定。
淮清洛努力讓自己平靜:“你眼睛被那天的我踩瞎了不成,我是男人,我是男人,你有見過男人嫁給男人的?”
“我不管,我從小就立誓,第一個打贏我的人,就是我的妻子,不論男女!那天我是輸給你了的,但我卻奪了你狀元之名,我要向你賠罪,所以我更要娶你!”孟思那廝完全不顧及旁邊店小二的眼光,說得那個正義凜然,好像他斷袖他光榮似的。
淮清洛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擡頭笑:“小時候的誓言怎麼能夠當真呢,男人娶男人是不對的,幹起事來不方便。再說了,如果我們真成了親,是你在下還是我在下,我武功比你好,你肯定打不過我,你願意被我啥啥?”
對於這種一根筋的男人,最好的解決辦法就是讓他怕!
見孟思眼底黑了一條線,淮清洛趕緊說:“其實你可以當我的朋友!”
“男子漢大丈夫,遇到了對眼的男子怎麼可以捨棄當朋友?要當就當相公!”一番誘導過後,某位大神依舊堅持要娶她,淮清洛呃了一聲,想要吐血。
“可惜了,他當不了你的妻子!”陽光下,一抹身影從門縫中逸出。
孟思那廝聽到聲音,冷冷地斜了眼:“爲什麼?”
“因爲,我看上了!”門口處,某人長身玉立,姿色無雙。淮清洛淺淺笑起來,有了端王護着,這個人只怕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跟端王搶人吧。
孟思看到看門口的白逸酃,臉色白了白,嘟囊了一句:“那麼多女子王爺不挑,何以要來跟微臣搶男子!”
白逸酃豎眉一笑,轉而微微一笑,一撩衣袍在淮清洛的牀沿邊上坐下了,目光輕緩,全然沒有一點王爺的架勢。“你看上了他,是因爲他打敗了你。他是本王的手下敗將,你是不是也要將本王一併收了?”
孟思趕緊搖頭說:“不敢不敢!”
“嗯,不敢就好,不敢就好好回家練武藝,不然本王上報皇上,將你這武狀元之職取消了!”
孟思愣了一二三秒鐘,馬上灰溜溜地走了。
大爺惹不起啊,還是去惹惹小花小草吧!
剛纔還囂張的孟思,在端王面前馬上就變成了小貓咪,看來大哥在南朝還是有地位的:“白大哥好架勢,這孟思只怕也不敢再來找我了!”
白逸酃狡黠的一笑:“是不是覺得我還算厲害,產生了英雄情結?”
淮清洛噗一聲大笑,哎喲我的媽,這傢伙什麼時候這麼自戀了。
白逸酃看着她此時漫不經心地笑樣,嘆了一口氣,你的英雄,從來不是我!
“孟思那小子是個男子漢,若將他收服了留在身邊,會是個好幫手!”
淮清洛哦了一聲,心裡在想怎麼接下來怎麼做。
白逸酃深深看着她,很久以後,他有些疲倦地向後一仰,低低道:“不過,他覬覦着你,本王捨不得。”
淮清洛臉上肌肉
抽了抽,乾笑了幾聲,她突然想起那一次醉酒時他說的話,挑了眉說:“我說過,我喜歡女人,女人的手又滑又軟,胸又大,摸起來很舒服,像王爺你這樣的身材,額,真的不是我的菜!”
“哦?”白逸酃眼光動了動,緩緩站起身。
淮清洛以爲他要離開,心裡正一喜,誰知他側頭望來,語氣字字如釘:“既然如此,那本王便陪你去找女人,正好見識一下什麼樣的身材是你的菜!”
有見過帥哥陪着去逛妓院的嗎?
有見過被這麼帥的帥哥押着去逛妓院的嗎?
誰說妓院裡的女人不挑人,一看到面前兩個俊美的男子,那些女人一溜煙便從四面八方溜了過來,一人掛一隻胳膊,殷勤地上來問東問西。
淮清洛到了青樓以後突然有些畏縮了,無奈左手被白逸酃拉着,扯不動啊。
他說反正都來了,這玉面樓可是端陽最好的青樓,總會找到一兩個閤眼緣的回去。淮清洛被挾持在正中,跑也跑不掉,罵也罵不成,伸手捏了一把白逸酃的臉,色迷迷地笑道:“那萬一這裡的男人把你當男倌,定要你侍侯怎麼辦?”
白逸酃卻微微一笑,道:“大爺,一捏一萬兩,謝謝惠顧!”
淮清洛鬱卒望天,被他押着往二樓噔噔跑去。
一路上,兩人還在商量。
“我,我沒帶銀子啊!”
“不用客氣,隨便挑,我付帳!”
“我今天身體不舒服,就是看到了美女有色心也沒這色膽啊!”
“哦,沒關係,看中了你說一聲,我幫你打包帶回府裡!”
“你當我住的是你端王府麼?我住的是客棧,一張牀已經裝不下我一個人了,還能裝下幾個人!”
“你想住入端王府,也好,我的端王府太大,將整個青樓包下來都沒關係!”
淮清洛想了半天的臺詞都被他輕鬆地回絕了回去,正因爲無計而糾結得頭暈眼花時,老鴇已經送來了漂亮的姑娘。
淮清洛看到的第一反應便是:此女之美在於胸,乃人間胸器也!
“美人……你的手可真滑……”手剛摟到那女子的手,便突然忍不住了,丫的這是端陽第一青樓麼,怎麼這些女人長得這麼歪瓜裂棗,就這水平,估計全天下的男人寧願死絕了也不想來逛青樓啊。
白逸酃睨她一眼,揮揮手,道:“不滿意?換!”
“美人……你的手可真……”
“換!”
“美人……你的手……”
“換!”某人袖子一揮,洋洋灑灑地喊。
淮清洛鬱卒地望天,事實證明:什麼人都能得罪,千萬不能得罪王爺。某人側頭望了過來,以一副你求饒是不是就代表着你不喜歡女人是不是我就可以趁虛而入的表情。
淮清洛接受到某人的目光,決定自瞎三分鐘,栽頭就往牀上倒去,她已經累慘了,不能再玩了。她自問自己鬥不過他,還是暫時老實地裝死吧。
門輕輕地被人推開,神仙般的飄來了一陣旖旎的清風,淮清洛聞到那段香氣,已經知道來的又是一個雌的,神情怏怏,反身繼續往牀上壓。
白逸酃墨眸深深一眯,微微朝淮清洛這邊望了過來,然後平平淡淡地笑:“玉面樓頂級紅牌素來不接外人,今日倒是奇了!”
淮清洛霍然從牀榻上翻身起來,目光一望,突然噴的一聲大笑,哎喲我
的媽呀,人還隔着一丈,胸都快到面前了,這女人都吃的啥,怎麼能吃出38D。
那女子微微一笑很傾城,也不說話,曼步走到淮清洛面前。
淮清洛一會摸摸女子的手,一會摸摸女子的腰,就連三圍八字都問得清清楚楚,末了拍了拍手,嘿嘿一笑,道:“白兄,就這個吧,身材這麼好,一看就是能生養的,我作主,給你定了!”
白逸酃沉默半晌,才明白剛纔她搗鼓了大半天竟是給自己挑媳婦,臉色瞬間沉了沉,才嘆道:“可惜,胸太大,屁股太翹,不是本王的風格!”說完還悠悠看了淮清洛一眼:“你這般身材,正好,正好!”
淮清洛一拳就轟了過去。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在一旁比試武藝,比到一半,門外有人低聲道:“王爺,太子殿下問玉竹姑娘侍侯得好不好?若不好的話,倒還有幾個姿色出衆的,殿下還說,王爺不如到隔壁去坐坐,親自挑選挑選?”
淮清洛木木轉頭,與白逸酃對望一眼,難怪他剛纔會說玉面樓紅牌素來不接外人。看來,即使讓了位,白大哥也還是在位者的眼中釘肉中刺。
白逸酃不動聲色地拿起旁邊的茶,再次淺抿了一口,待他身形走遠時,他剛纔喝過的那杯茶已經凝結如冰。
淮清洛眉宇間閃過一絲痛色,見旁邊那女人還真打算過來侍侯更衣了,頭也不擡地揮了揮手,女子閃動着那雙大眼睛,何其楚楚可憐,身形一閃就佔了她的牀榻。
淮清洛知道她心裡想要什麼,從袖中拿出了一錠銀子剛要丟給她,只聽得哎呀一聲,牀榻空蕩,被褥沉了下去,那女人乳波臀浪一陣翻卷,最終掉了下去。
好險!
淮清洛眼光落在了那空蕩蕩的牀榻上,微眯了一下眼睛,緩緩靠近。在武場上,有人暗算她,如今又有人設計想要抓她。
這個人是誰呢?他們抓的人是真正的淮清洛還是這張臉皮的主人。想着便有些怪御敷子,他有事沒事給自己換臉做什麼,自己那張臉雖然醜了點,但總算清清白白啊。
她地從腰間拿出匕首,輕輕地在牀榻上敲了敲,突然輕笑了起來,用匕首一劃,便劃出了一個空格。想不到一個普普通通的青樓,竟然也會有這樣的地方。
淮清洛伸手去拿那空格,瞬時,一道力量擊中了她的手,手中匕首落地,正好就落在她的腳尖前。
要不是她反應快,這匕首估計得在她腳上插上一個洞。
淮清洛怔了怔,擡眼看着門口立着一個男人,矮胖身材,身襲着金黃色的冰綢長袍,擡頭闊胸,走路時下巴保持着一個向上脫位的彆扭姿勢,看起來搖曳生風,好不囂張!
“公子這是做什麼呢?”她笑意不變,聲音卻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露出了冷意。
那胖子鼻孔朝天,“哼”了一聲。
淮清洛彎腰拾起差點就要扎着她腳的匕首,將匕首在手中甩成摩天輪模樣,微微一笑:“公子要用這把匕首剪鼻毛?你早說嘛,不過這個不好用,用那個比較好!”
她從腰間取下了自己的佩劍,橫空一丟,那把劍便在那公子的兩腳間停下,搖晃落定時還狠狠地撞了他胯下寶貝。胖子嚇得了一跳,夾着褲腿就往後縮。
淮清洛一撩衣袍,胯步在旁邊的椅子上翹出二郎腿:“這個好用,結實耐用,又鋒銳犀利,久剪不壞!是剪鼻毛和剃汗毛的不二選擇。公子不信,可以試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