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淡無痕的語氣,不僅震住了藤上寒冰,連無顏都楞在當地,她跟隨堂主整整兩年有餘,卻從未見過其容顏,也從不知那個一直愛着的男子還有其他身份。
“本王倒是小瞧了你的媚術”大掌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桃花笑揚起:“說吧。”雅兒居然能查出青龍堂的幕後,這點連塵都做不到,莫非她和那條該死的青龍真有什麼關係?一想到這,心中又燃起了醋意。
陌雅將疼痛的身子依在牀角上微微一笑,似乎並沒有因這句話而難過,然而心卻千瘡百孔,勾勾手指示意藤上寒冰靠近些,傾聲帖耳淡然開口:“當今三王爺,玄風。”她知道這個消息足矣讓男人費心去應付軍事,也能將拓兒從牢獄中解救出,眼眸如星,絲毫不對讓繼續說:“相信王爺不是沒有誠信的小人。”
強無顏豎直了耳朵,也沒聽到隻字片語,這讓她不由的心急。
藍眸裡燃起一簇冷火,計劃有變,必須找塵來商量對策,大掌攔過無顏,轉身拂袖而去,只留下一句氣死人不償命的廢話:“仔細想下,本王並沒有答應什麼。”每句話中,都沒有明確的承諾。
陌雅狠狠的握緊雙拳,打的木牀咯吱作響,盯着那偉岸的背影:“藤上寒冰,你真卑鄙!“而回應她的,是男人纏綿不絕的冷笑。
又是一日過去,墨色籠罩了整個藤上王府,東門書房中,或坐或立兩人,一紅一白格外顯眼。
“冰,你做的太過分了?”司徒塵皺着眉頭,並不在贊同行動的做法,雖說一切都是爲了那個淡然如梅的女子,可也太無情了。
藤上寒冰拿起木桌上的酒罈,猛灌一口,桃花笑格外溫柔:“只要她以後能活着,怎麼樣都無所謂。”腦海總又浮現出那張慘白無血的小臉,心中一痛,他傷她太深了。
“她會很傷心,並且恨你入骨。”輕輕嘆口氣,情字弄人。
又是一嘆酒入肚,想要讓自己醉的更徹底,薄脣勾起:“那不要緊。”還有三日,十萬大軍直逼北平,城內又埋伏着許多青龍堂的死侍,內憂外患。他不能分心,尤其這一仗生死難料,所以…呵,她是應該恨自己。
司徒塵不再言語,望向身邊的男人。他無法預知,是怎麼樣的情能讓一個人如此,寧願對方怨恨,也要保全愛人的性命,這種愛算是極致麼?世人都道他是魔,是沒有心,沒有血,沒有淚的吸血人魔。
可是也許只有自己一人瞭解,他的愛比任何人都狂妄,他用寂寞鑄成一道圍牆,他隱忍着,付出着,守護着,卻從來不說,也不去解釋,他只是這樣做。即便痛着,疼着,難過着,也要保護好那個人,這是愛吧?
鏘鏘鏘,外面響起一陣更聲,雪花四起,這個冬天的雪比任何一年都有多,王府最西邊,靠角落的位置,便是下人房,裡面不斷的傳出爽朗的噪音。
“我說乖徒兒啊,那個冰小子真是矛盾的很。爲師騙他說只有用血才能救活你,他便眉目不眨的割破自己的手臂,可一轉眼便說將你扁爲賤婢,真是可恨!”大掌一邊替陌雅運輸真氣,嘴裡不聽的嘮叨:“乖徒兒別傷心,大不了我讓小塵塵將你娶進門,氣死那個藤上寒冰!”嘻嘻,這辦法不錯,到時候兩個人還能生個娃給自己耍。(大師,請不要白日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