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爲上。嗯,上哪裡?

看着對面宛若聖父一樣的慈祥笑容,正茹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但正茹很想再來一個大逼兜子。讓你笑,笑你妹啊。哦,暴躁面癱模式又回來了。[宿主,快跑。不管他說什麼你都不要信。跑!]正茹也想跑,但是她卻動不了了,這讓她跑哪去。

“對不起,再見。”正茹也順着邰韶樺的方向逃了,快跑啊。然而正茹五官亂飛不到一秒,被結實的筋肉兄貴給逮回了座位。正茹:我就……她能期盼狗哲救她嗎。小白喝着座上的咖啡,氣定神閒,“黃小姐,跑什麼呢?我還能吃了你不成?”正茹勇敢地與之對視,發現那是怎樣危險的一雙眼睛。他的眼睛裡好像裝着鮮活跳動的人心,血淋淋的,但又好像裝滿事實,將所有看遍。“我不想死,我想活着。你看行嗎?”正茹打臉違心地說出這話,開始一心求死的是她,現在又腆着臉要活了?

算了,她左右都是個面癱了,還要什麼面子。一招狠,招招都抗傷害,豁出去了。“有什麼不行的。話不要亂說,我是善良正義的好公民,怎麼會殺你呢?”

“我只是想問問你,你那天看到了什麼呢?”面對小白的逼問,正茹最先感覺到的是自身的暈眩,腦子裡完全沒有那天的記憶。零星幾個畫面閃過,接着就是電視死機一樣的白雪花場景,和這boss光是在一起就這麼掉san嗎?“呃……我一時想不起來了。”

“沒關係,那我可以等啊。等到你想起來爲止,你的那段記憶對我來說很重要。”正茹趴在桌上埋着頭,不去與小白對視,看着亮了的手機屏幕。李哲總算有良心,給他發個定位快來救她。系統盡會在關鍵時刻下線,沒用,她逮住非錘爆不可。

白老闆也不阻止正茹的小動作,眼看着餐廳的人越來越少,她不會要寄了吧。小白爆米花都吃完了,正茹這個面癱真能憋,李哲也是真能拖。“誒,你越看越長得像那誰呢?”正茹腦子裡又被塞入一堆記憶碎片,發生在侵犯之前的是風月場所裡的調笑怡情。黃美莉?這個遊戲還能和現實交匯呢,可真牛,只是爲什麼要把她個面癱扯進這個局裡。

正茹裝傻乾笑,“沒有,你認錯了吧。誰會像我一樣面癱呢。”這下她相信了,她幹不過眼前的“魔王”,李哲倒是快來給口奶啊。不是正茹認慫快,她好賴是個千金小姐,沒發過小姐脾氣,但是被摁着捶很不爽。“你不記得了嗎?嗯……”他想了一會,又看看正茹。“我好像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了。你說我……”小白的話還沒說完,被李哲強制捂住了嘴。正茹:要不咱倆換換,還是我輔助吧。

“趕緊跑。”正茹一路火花帶閃電跑得暢通無阻,留下李哲對着boss輸出。“老嚴,你不會吧。”李哲給白老闆遞煙,被老闆拒絕了,“我不習慣,你忘啦?”“你說是能放還是不能放?”

“剛纔爲什麼不讓我把發生過的事實告訴她?”

“你說了我會死的。”李哲,黃正茹苦難的源頭。要是告訴她,這一切是李哲造成的,你看正茹會不會不眨眼睛地把他做了。在自己經歷的苦難這一說上,最多的就是清算,誰都不會聖母。最重要的是,他還沒有讓正茹愛上他。即使並不爲了求得原諒,(他沒覺得對黃美莉抱歉)他也得隱瞞下去。

“我不信,你比她厲害多了。”小白和李哲有過一段時間的交情,但是憑交情就放人,也太不敬業了。

李哲無奈地嘆了口氣,做了一個綁定的手勢,小白立刻連細節也捋得明明白白。他猜到了,沒想到真是那樣。“這是遊戲世界,知道遊戲規則嗎?”恐怕不知道規則的只有正茹了,她又被坑了。系統:我真不是故意的。

李哲點頭,“既然組織把我放到這裡,我還是要盡職盡責的。但你又想我賣你個面子,取兩全其美的法子就是給她下個判定的玩法。”

“什麼標準?”昔日好友,兼地下教父,他分分鐘翻臉變規則給你看。

“可以看出她和我曾經一樣,是堅持正義的人。我們也是這場遊戲,就賭她是不是不忘初心。輕易被改造的人,組織不認爲她會有價值。”小白不管什麼時候都掛着爽朗的笑容呢,他是怎麼黑化的呢?

李哲鬆口氣,呆呆正茹不會黑化的,可他怎麼會預料到之後不按常理的套路呢?

“如果在她出去之前就變了,那她就死在這個世界了。我還是挺看好她的,我又不是什麼魔鬼,至於讓那孩子去死嗎?一點不至於。”李哲汗顏不說話,你之前下手溫柔過嗎?呀,你離魔鬼就差一點吧,他纔不想讓寶貝正茹變成和他一樣的人。

“不過我還是要象徵性的走下形式,今天先就這樣吧。”小白起座結束了交談,好了,剛剛是哪個姑娘要和情夫私奔呢?等着他回去教育兩人,那是不可以的。“我會看好她的。”

“沒事,你回家睡覺吧。”小白朝他招手。

正茹跑到離那幢大廈很遠才停腳,腿一酸,給跪公園地上了。那個人很不祥,李哲不會有事吧?這是她第一次有強烈的挫敗感,因爲她不自覺地和小白比較了,結果還不在一個量級。是她經歷的毒打少了,實力也不夠,能大有個屁用。她發現的這個事實,把她擺在了特別尷尬的位置上。

正茹撐起身子,坐到長椅上,今天的月亮又圓又亮,但是看不到幾顆星星。月光啊,有什麼悲劇要發生嗎?正茹拿出了補血口服液,回回血,她嚴重懷疑小白不僅掉san還有吸血的副傷害。啊,血肉苦弱。

正茹面無表情地靜靜癱坐,她好像看到黃毛騎車小車閃過了,看錯了吧,她還是乖乖等李哲吧。但是她突然就想到了系統,系統有啥功能來着?就是害她作死啊,一向面癱的正茹眼睛都因氣憤睜得和牛一樣大了。她好害怕系統接着貼着她耳朵說回那裡去吧,正茹算是明白了,這是專門來迫害她的吧。要死了,不如躺在醫院裡啥事沒有呢,她想她舒適的家。造孽啊,這都什麼事啊。

籠子裡圈着驚恐的黛,小白故意嚇唬她,猛地踹了幾下籠子。當然他臉上的笑容,這時候看起來不親民,只有驚悚瘮人。“聽說你不乖,想要逃跑呢。爲什麼?我這裡的條件不好嗎?”黛的金主不固定,但她的合約簽在了嫣然,就是小白不捧她,自有乾爹疼。不過惹了禍事,替她善後的還是老東家,然而小白最討厭的就是給別人處理麻煩。

“我錯了,求求您放我走吧。我什麼都會給你,只要放過我。”真是諷刺啊,爲了成爲上流,結果發現自己壓根兒不和上流沾邊。黛哭求着朝小白磕頭,白白不理。但他還是溫柔地說:“你能給我什麼呢?搞清楚,小黛你已經沒價值了。”好可怕,這個人好可怕,她要逃,逃出去和章嶴禕在一起。她這時不管是不是真心悔過,只想求溫柔黃毛的原諒,別不要她啊。但是,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唄。

畫面拉回前幾個小時,上一個包養黛的金主老頭家裡鬧着分資產,顧不得她把她拋棄了。但是這次介紹的金主是個油頭粉面的變態,黛之前沒有接受過那些“調教”,趁金主不注意打昏他逃了。按理說,黛乾的那種事不少,都是小場面了,怎麼這次出事了?

他蒙着了黛的眼睛,買心地將每條繩子捆綁好,手裡揮舞着沾水的鞭子。好疼,她不會被打死吧?黛還是忍着酷刑,但金主用火苗燒灼她的身體,她心裡開始產生恐懼。不止那些,他拿出很多刑具來折磨黛,一邊還誇獎黛,讚美她的堅強柔韌之類的。直到解下眼罩看到金主手裡那根熟悉的粉色晾衣架,黛覺得她失去了視覺,瞬間遁入了地獄。

破爛的家,逃跑的媽,酗酒家暴的父親。她也會咒罵那如流膿爛瘡的生活,覺得命運不公。她想逃,卻逃不掉,爲什麼偏偏是她,她很嫉妒正茹。暗自詛咒正茹過和她一樣的生活,忽略了正茹的善意。

又是喝酒回來散發酒臭的父親,黛關着門做作業,得過且過一日。但是那個簡直逼她去死的爹侵犯了她,把她唯一還算寶貴的東西給奪走了!黛眼睛都哭腫了也沒能換來父親的停止,於是沉默良久的黛爆發了,殺死了父親。她在那天,跳樓自殺了,絕望地結束了自己的生命。

金主打累了給黛鬆綁,黛差一點就昏死了,但求生的本能驅使她幹掉金主。抄起牀邊的花瓶就往金主腦袋上砸,再次上演的悲劇,讓她逃了。她哭着給章嶴禕打去電話,沒跑遠就被小白捉去了。

死了以後在這裡有了重來一次的機會,但是自己依舊走be了。誰也好,來救救她吧,她想好好地活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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