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哲給正茹披上外套,開車回那棟房子。他沒有家,他渴望有家庭也不知道該怎麼做,但請不要同情這人渣。正茹幾次想開口,但礙於不是時機,倆人都悶着不說。現在不是坦白的時候,如果違背了契約,受傷的只有正茹。
他什麼都不在乎,他只愛他自己。作爲一個情場浪子,有過很多結成家庭的機會,但他放棄了。女的很麻煩,口口聲聲要真心,他劈腿,哪有那麼多精力去哄。乾脆讓他的心四分五裂好了,他到現在都後悔他立什麼flag。男的他也交往過,反正前後都不是第一次了唄。但是,同爲男人的征服欲驅使另一半非分個高低。不是平等還談個什麼,煩死了,臭男人。
他和正茹一樣都很倔強,他原本是個富家公子。但不負責任的父母好像走流程似的生下他,然後各自忙着搞婚外情。他可能心底裡絕對不要成爲那樣的人,所以正茹的責任心很強吧。他不需要那些關懷,他更偏激一些。野蠻生長的他似乎黑化了。
他高中和人找對象就把人搞大了肚子,他可沒有責任的概念。但他還有良知,尚未變成畜牲。他給了女孩一大筆錢,要打還是生下來隨便。“這肚子裡是你的孩子啊。”彷彿和他無關,可憐被拋棄的小生命。“我相信你。但我肯定不會是個好父親,我也不配。”他這麼清醒,爲啥正茹就不清醒,會迷失。“你是不是從沒愛過我。”女孩泣淚扇了他一耳光,甜言蜜語還回響在耳畔。她怎麼就碰上渣男了,還不自重自愛。她的那耳光好像打在她臉上,火辣辣的,那是氣的。“對不起,沒能讓你幸福。”
“滾,別再讓我看見你。我不要你的錢,我會打掉的。”注意,這是她毀掉的第一個女孩子。
之後,李哲依言轉學了,畢業那天跟着狐朋狗友去嫖娼。那個不幸的女孩先是因爲墮胎切除了**,後面墮落了。在李哲找人紓解時,他們碰過面,她恨李哲怎麼不去死。這樣的事不很常見嗎?好人不長命,壞人活千年。陽光之下,罪惡在陰暗處滋長。總有陽光照不到的地方,總有花兒不能生長。並不是處處鳥語花香,陽光明媚。你看不見不代表它不發生,不存在,黃正茹不理解?那那些美好都是騙人的嗎?她這孩子死心眼,鑽牛角尖。
她媽說的不對,不一定要妥協。那是她的經驗,不是世界的道理。陰陽,善惡,黑白。不是絕對也不是矛盾的,大到宇宙都有個平衡節點。要學會順應自然規律,成爲世界的一份子。這個平衡類似於天人合一,參悟的話考慮羽化開仙。黃正茹:我悟不了。
李哲後來變本加厲全發泄報復到了女人身上,他甚至不會再說“對不起”。他個爛人,他經常參與**派對做到天明,不管在上還是在下。他的性慾也不強,但他沉淪到爛泥臭水溝裡,把色情和性當安慰。只有性,沒有愛。這種人一輩子都不會愛上別人或者被愛。他是一灘爛泥,正茹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泥中蓮。是的,黃正茹是他,他也不叫李哲。人有三魂七魄,他現在的樣子是他的精魄拼湊維持的。黃正茹是三魂中的人魂,那兩個也都在和正茹糾纏着。既然別人不行,他去八鬼許願,他要和自己談戀愛然後我上我自己。他受不了靈魂上的寂寞和空虛,是不管撞擊多少次肉體都滿足不了的。他不害怕死亡,他害怕孤獨,他沒什麼可失去的了。他要,他想和正茹緊緊結合在一起,無論哪種方式。
“你有什麼想說的。”
“勸你善良,從正。灰燼有解藥的,對吧。”那聲不像疑問,倒是逼問。
“有啊,但我爲什麼要給你。你能爲我作些什麼?”
“要我做什麼?只要我能給你。”她學不會主動,但沒人可以強迫她。
李哲苦笑,你大方,對誰都慷慨,唯獨會忘了自己。把自己放在最後一位。
仇政歌這邊,他下一塊地皮的指標被宋慧生搶了,虧了郭鎂羽賣他文件。企業越大,資本積累越多,哪個敢確保掙的是乾淨錢,沒點手腳是不可能的。宋慧生就算沒想傷害正茹,但要控制她以威脅仇政歌。他做大做強後,動了宋慧生盤子裡的蛋糕,宋慧生憤怒地想要了他的命。他的命是正茹的,他沒有對不起她。他不會管不住自己的幾巴把郭鎂羽上了。他是單親家庭,他媽的三寸不爛之舌就想攛掇着讓他收了郭鎂羽。他到現在還是處男,霍霍哪家小姑娘了。照是郭鎂羽拍的,他捱了別人的操,冤賣到他頭上。不是他心裡有鬼,他怕和正茹解釋不清,加上老在兩個女人間動搖不定。仇政歌窩火攻心,不僅因爲李哲,一扯到正茹,他什麼都做不好。
李哲不能急,他得穩着慢慢來。他放過了正茹,“你給我運批貨,他死不了,灰燼還不至於要命。”“他夠痛苦了。”
“那又怎樣?我保證他會完整如初。你學學我,及時享樂有啥不好。”
“學你?除非我不做人了。”
李哲“切”了一聲,那羣鬼可不那樣想。做人,你守得住自己的底線嗎?正茹年輕,還沒經歷噁心,黑白顛倒的事理。她最終會同化成李哲之類的人,像壞了芯囊發苦,由內而外萎縮的爛蘋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