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長得和木偶一般相似,簡直像木頭上刻了人眉人眼,活成精了。”蘿莉喜出望外地拽着她,像見了什麼寶貝。“我沒成精,不會禍害娘娘您的。那你看。”正茹揚起嘴角的弧度,“這是笑,這是哭。”正茹又閉上眼睛,做哭泣狀。嘴甜點哄孩子肯定沒錯,“不錯,可真有意思。不過我不是什麼娘娘,我是杏玉。今天和你一同入宮的”鴨頭伶牙俐齒的,討人喜歡。打進宮起,她就恢復了面癱模式,當個木墩子。
她穿着喜慶的服裝坐着轎子,搭伴着金婉柔就那樣進宮了。入側門下轎後,金婉柔和她分道揚鑣,她沒走多遠就遇見了杏寶。哦,皇帝是個變態,連蘿莉也不放過。她不想引人注目,那皇后誰愛當誰當,破皇帝的寵愛誰想要誰要,她苟着當避世玩家就好了。可她越有這樣的想法,想撇得乾乾淨淨的,越是深陷囹圄不能自拔。黃正茹,還記得你許下的殉情的約定嗎?李哲會親自拖你陷入漩渦,你就等着仰望星空好了,像條鹹魚。
管事的姑姑來接她兩位去各自的行宮,這皇帝不怎麼地,後宮裡的女人倒是意外的少啊。還以爲真的會有佳麗三千呢,黃正茹你在期待什麼?她這次沒在破敗院子裡了,但這處行宮晦氣的很,光是站在其外就讓人心緒有些不平。聽說前朝的一位妃子在這裡掉了胎,死胎叫人埋在了後院。但卻叫貓妖挖了吃去,許是因爲怨氣和煞氣,不久也是害得妃子香消玉殞。周圍的奴婢小聲嚼着舌根,擔心正茹會不會倒黴,也成爲忌諱。他們還說,直到現在夜深人靜時都會聽到不知是貓叫還嬰兒啼哭。不知道誰安排的住處,也太針對正茹了,她只是個15歲的孩子。牛鬼蛇神之說,正茹是信的,不關唯物還是唯心的事。她經營家族企業,詭異,離奇的事見多了,不得不信,自然也不會害怕。不知道這貓妖的道行會不會害到她,正茹合十禱告了一番。心她是誠了,但要是存心害她,她不會放過小貓咪的。
遠遠的就望見這宮裡的天色似乎要比宮外的深些,莫不是有邪祟侵擾。三人成虎,有些流言蜚語傳着傳着就成真了,深宮就是這麼可怕。衝着她來,她就受着,沒人會叫她折斷翅膀的,自保的能力她是有的。她坐在小牀上,也沒人陪侍在左右。只是當值夏季,又是正午時刻,卻感覺寒涼。“我的郎啊,你歸故鄉。”聽到歌聲,正茹出去看頭頂的太陽。歌聲越來越近,“魂歸故里,定叫奸人爛肚腸!”見到人時,那纔是心冷。正茹面色發白,這是瞧見親孃了!和龔月珍長的有七分相像,她還拽着她的智障兒子。智障不是罵人,是那孩子一眼就瞧出沒有心智,不像活物。這女人真會給她下馬威,進宮都不到一天,便來“看望”她了。正茹警惕地看着晏麗華,晏麗華面上笑着,但笑裡藏刀。“怕什麼?我又不會吃了你。我唱得怎樣,好聽嗎?”
“好聽。娘唱的好聽。”正茹還沒答話,智障兒童倒先回母親的話了。像只小人偶,晏麗華叫他幹什麼他就幹什麼,言聽計從的。“好,霄兒最聽話了。”晏麗華又不理會正茹了,蹲下拿撥浪鼓哄兒子。該示好嗎,還是?正茹想抱抱智障兒童表示親近的,小孩卻將她輕輕的推開了,那力氣纔不是小孩有的。“起開些,霄兒不喜歡你。不過,你是皇帝今天新得的妃子吧。”智障不喜歡嗎,那晏麗華也不喜歡她了,她哪得罪晏麗華了。“是,那我告辭。”“要稱妾身,一點禮數沒有。罷了,我瞧見你眼熟,賞你一份禮物。”晏麗華親自將禮盒交到正茹手裡,算是給足了正茹臉面。“霄兒,走了。今晚還會有你三人的以迎新宴,好好準備準備。”“娘。”小男孩巴巴地跑上去牽住晏麗華的手,他背後有紙人的一角!錯不了,那種紙人長得和皮影相似,剛剛看見的是女兒家的小辮子。哎呀,好好的,怎麼還變玄幻了,正茹感覺快化成一灘水。壓力山大呀。
她再度走回陰氣重的寢宮,打開了晏麗華的“心意”。她送的,是一對木製的人偶!樣子還真和她有些像,那男的是皇帝嗎?當她是嚇大的呀,只能說明晏麗華是有技倆在身的,不容易扳倒。她這麼不順晏麗華的眼?第一天就對她格外“關照”,哪得罪她了。這還不是最“驚喜”的,皇帝,居然tmd是李哲!
皇后和李哲並排坐着,晏麗華卻小鳥依人得寵地依偎在他懷裡。她以爲晏麗華纔是皇后呢,沒想到是冰妃。有點隨便了,不知道李哲還記不記得她,她們三位沒有規矩地也封了妃。沁妃,紙妃,增妃,李哲糊塗地隨便封妃,是沒有劇本放飛自我嗎?增妃金婉柔,李哲希望她能有所長進,沁妃杏玉,俏皮得讓人眼前一亮。紙妃嘛,就是被李哲隨意玩弄的意思了,他會弄髒她,填滿她,揉碎她。他對她一直都有低賤的慾望,紙妃不是承載他慾望的容器嗎?他可不避諱,但也沒必要言說,她總算是落到他手上了。李哲高興,一直在喝酒,皇后勸他少喝些,他反是把皇后調戲得臉紅了。還和冰妃對飲,唉,她真是看不下去。感覺大家都醉了,不醉在酒裡,也融醉在了這祥和的氣氛裡。晏美人不知醉沒醉,拎正茹出來獻舞助興,彷彿在質問她爲什麼不同大家一齊醉了。正茹:醉生夢死,聽過嗎?而這樣不過苟延殘喘,隔江猶唱後庭花。
媽的,她不會,她四肢不協調,打架和跳舞是兩碼事。跳脫衣舞嗎?應景,又盡李哲的興,將低俗下賤發揮到了極致。她不是那樣的人,金婉柔先笑話起了她,“我這個妹妹,琴棋書畫一樣不通,身子也笨拙。讓她跳舞,屬實難爲她了,冰妃娘娘。”金婉柔笑的大方,正茹在那裡不知作何是好。杏玉喝了酒安靜地睡着了,還是皇后好,替她說話。“金家就是這樣教女兒的嗎?家教如此不好的話,看你也不會好到哪去,一般貨色!”哈,金婉柔嚇到醒酒。“妾身失言了,金家不是這樣的。父親很有能力,爲朝廷效力侍奉多年。怎麼會呢?”皇后不知聽沒聽進去,扶起正茹。皇后眉宇間的英氣十分讓人舒服,“來人,送沁妃回宮。”末了,皇后還囑咐晏麗華,“好好照顧皇上。”“那是自然。”晏麗華親暱地給李哲“洗面奶”,那一瞥,真叫人傷感,和人共享一夫,叫什麼事啊。他還是尊貴的皇后,狐媚的晏麗華奪去了李哲的心。他心裡還有他嗎?
夜深人靜,有正茹和兩隻木偶鎮着,這寢宮沒有白天那麼恐怖嚇人了。沒有貓叫,也沒有哭聲,她想到了李哲的用意。後宮就像個生態圈,他不想看自由搏鬥,是物競天擇啊。而他就是天,食物鏈呢?站在最頂端的人有權論他人生死吧。誒,怎麼辦纔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