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七天得到對“包算盤”的行動失手後,問了原因,也沒有責怪。馬有失前蹄的時候,神也有打盹的時候,何況人呢,很多事情的細節難免出現意外,安全撤離就好了。
他馬上着手第二次刺殺的安排。
“包算盤”在醫院裡,肯定不好動手,其一是地點不好,其二此時他的身邊一定有很多人,難度太大。
幹殺手行業,行動的要點,“殺手準則”第五條:行動之關鍵,天時、地利、人和。合適的機會能給行動帶來最大的成功機率。
而“殺手準則”第十條:行動的最大成功即在完成行動的同時,儘量減少自己的損失。
馬七天要想把“包算盤”怎樣,隨時都能辦到,但他不能把這代價投入太大。在醫院動手他的損失肯定會巨大得超出想象,雖然不是致命的損失,但一定能大傷元氣,“包算盤”好歹也是黑道上的一位人物。所以,目前,他只能安排人盯住“包算盤”的動靜,等待機會。
這期間,他三兩天的買着水果去醫院探望李志豪。
李志豪已經可以下牀活動了,開始了循序漸進的一些恢復運動。
文東也已經查出了“包算盤”的底細,打聽到了他被人報仇受傷入院的消息,李志豪有點幸災樂禍的說:“他媽的那樣的人渣,早晚得被人弄死!”
他不知道,“包算盤”出事,其實還與他有關係。
那天馬七天去看他,問及他在山城做什麼。
他撒謊說自己做點小生意。
馬七天又問:“做什麼生意呢?”
他隨口敷衍:“也就搞點電器批發,一個小門市而已。”
馬七天卻打破沙鍋問到底:“在山城的哪個區域呢?”
他覺得馬七天管得太寬問得太多,卻又不好表現不耐煩的情緒,只能說謊敷衍吧:“東城區。”
馬七天還問:“你的門市叫什麼名字呢?”
他是真的覺得馬七天不該問這麼多了,但仍然忍着心中的不快,對好人,他總是儘量的尊重,於是問:“怎麼,您有什麼事嗎?”
馬七天說:“沒有,只是想知道了,以後到山城來了找你玩啊。”
他沒有懷疑,不知道馬七天其實對他已經有了一個計
劃,這只是他計劃進行的第一步。
馬七天又問:“我那天見你出手,挺有本事,練過的吧。”
他點頭:“當過兵。”
馬七天說:“是嗎?你當過兵啊,我也當過,還上過戰場。你當的什麼兵啊?”
他說:“特種兵。”
馬七天似乎很意外也有些驚喜:“是嗎?你還是特種兵?我也是呢。據我所知,全華夏國的特種部隊僅有十支,你的部隊什麼代號?”
當過兵的人,說起戰友,總是倍感親切,雖然,他因爲連長事件被迫退役,還有個別的戰友整了他,但是,他還是有些關係很鐵感情很好的戰友,那種感情可以共生死。
而馬七天並沒有說謊,他確實是一名特種兵,一名老特種兵。曾經參加過華夏國的自衛反擊戰,是一名名副其實的擁有戰鬥勳章的戰鬥英雄。
李志豪說:“我們的代號叫“戰龍”。”
馬七天點頭:“戰龍特種部隊,我知道,在十支特種部隊裡,排名第二。”
他點頭問:“那您呢,是哪一支的?”
馬七天說:“我的啊,就是排名第一的“戰神”,你知道爲什麼我們排第一嗎?”
他點頭說:“就因爲你們的最初參加了華夏國的自衛反擊戰,被授予了英雄特種部隊稱號,後來你們的部隊被重點打造。裝備,待遇,都是頂尖的。我們國家重要崗位上的兵,譬如保護國家首腦,勘察大案特案,各種反恐特大行動,出國執行任務等,多是你們的部隊在執行。”
馬七天顯得很驕傲:“不錯,我們部隊的兵每一個都立下過赫赫戰功,很多被國家領導人接見,在其他兄弟部隊的眼裡,都只有羨慕的份,我們的兵在別人眼裡都是被仰望的神。十大特種部隊前三名:戰神、戰龍、戰狼。後面兩名與我們的差距相當的遠,當然,不排除這些兄弟部隊裡有極優秀頂尖的人才。”
但是,他疑問了:“既然您是“戰神”特種部隊的,爲何現在淪落至此呢?我知道只要是“戰神”部隊退役的,無論有無戰功,他們的待遇至少不會低於一個縣長,有的甚至可與省長相提並論,而您,似乎生活得不大寬裕?甚至可以說是落魄。借用小瀋陽的話問您,這是爲什麼呢?”
馬七
天笑了笑:“每個人的命運裡都有一本難唸的經,一言難盡啊。以後,等我想敞開胸懷的時候,咱們再好好聊吧。”
他還只是認爲,這位從“戰神”特種部隊退役出來的七叔如今淪落爲一介草民,很難理解,卻不知道他真正淪落的卻是一個殺手組織的頭目,這個組織的龐大駭人聽聞,可以說是一個殺手集團了。
那段蛻變的往事,在馬七天的生命裡,是刻骨銘心永不會磨滅的。
馬七天也突然想起什麼疑問:“那你呢?按照道理說你這麼年輕應該還在服役的啊,特種兵比一般兵種服役的時間要多很多倍,因爲培養一個人纔不容易。而且如你所說,退役了也應該有很好的安排,也不會是開個小門市的結局啊。”
於是,他講了自己被迫退役的那段故事。
馬七天聽了感慨:“我不知道,現在的特種部隊竟然會這樣烏煙瘴氣,領導竟然還對下屬弄權,記得我們那時候,領導和戰士如同兄弟,而且身先士卒,有什麼好的東西總是讓給戰士分享,大家常常的會爲了戰友的事情同樂而笑同憂而落淚,那真是一段令人覺得溫暖和感動的歲月,只可惜再也回不去。而一過經年,許多東西都已變質,惟獨那份最珍貴的感情在心裡一直回味無窮。現在,經濟發達了,生活優裕了,人心浮躁了,感情也就貶值了。”
離開的時候,馬七天的內心很複雜,本來,最初知道豪是特種兵,他很高興,他想將他吸收進入“求利”殺手組織,成爲自己的得力干將。可是,後來同他的聊天,大家本來是兄弟部隊,而且他的遭遇堪爲同情,他又不忍心了,入“求利”殺手組織,就是走上一條不歸路,路的最後就是萬劫不復。
可是,要想得到這樣一名得力干將實在是難得,他又捨不得,畢竟他還想將自己的企業壯大,他還有着更遠大的目標,這個目標埋藏在他心裡很多年了,一直沒有實現,一直在等待,而要想完成這個目標,他必須還要更多精英的殺手。而,豪,是他心裡最頂尖的,上等的人才。甚至超過他組織裡的“四大名殺”,他深深的知道,特種兵的能力非同等閒,綜合戰鬥力十分的強悍。
到底是拉他下水還是留他在岸上?良知與利益在他的內心裡進行着慘烈的鬥爭,矛盾,難以抉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