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以前一樣,穿的那麼的藝術,或者說是時尚。看上去,很漂亮。但是,讓李志豪很意外的,刮目相看的,楊洋開着一輛紅色的轎車。莫名的讓人有種高貴的感覺,名車配美女啊,那感覺就是不一般。
楊洋進屋,一眼看到李志豪,象被雷劈了一樣,表情僵硬的站在那裡。很意外,措手不及,讓她不知道該要怎麼來面對。
李志豪站起身問:“怎麼,不認識了嗎?”
楊父向楊洋提示說:“你自己的同學,都忘記了啊。”
楊洋臉上開始熱情的笑着,掩飾着她內心的尷尬與不安,她看着他說:“怎麼會忘記呢,只是一下子在我的家裡見到,很意外,突然。你怎麼知道我家裡的,好象你沒來過?”
李志豪說:“以前我路過你家門前的時候,你對我說過的啊,還準備帶我到你家裡來的,你忘記了啊,我記性可是很好的。”
往事,往事在她的心裡早已覆上厚厚的灰塵。
現在,他將他與她之間那些往事覆滿的灰塵輕輕的拂去,她覺得很難堪,因爲,楊洋似乎聽出了李志豪的話裡帶有責怪與諷刺的意思。彼此之間本來是甜蜜的愛人,他一直記得那些誓言諾言,而她卻背叛了,忘記了。
楊洋表情僵硬的笑了笑,看了眼父親,然後看着李志豪說:“好久沒見,我們去找個地方坐坐,好好聊聊吧。”
楊父說:“你媽在做飯,快吃飯了,還去哪裡?”
楊洋說:“不在家裡吃了,這麼重要的客人,到外面吃才合適嘛。”
楊父一想也是,他不知道兩人真正的關係,有些話是不能在這個家裡說的。
於是,李志豪跟着楊洋出了門。她問:“你想吃什麼?”
李志豪說得很直接,開門見山:“我來找你不是爲了吃什麼,而是想知道一件事情的答案,而你,應該知道我想知道的答案是什麼?”
楊洋問:“你是想知道我爲什麼要和你分手?”
李志豪說:“沒錯。”
楊洋嘆口氣說:“時間都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你應該努力的去尋找你的新說話,爲什麼還要執著的要這些沒有意義的答案呢?”
李志豪說:“我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應該瞭解,我想不通,就會一直耿耿於懷,吃不下嚥,睡不成眠。換種說法,我不怕死,但我怕死不瞑
目。”
楊洋說:“可是,有很多事情不是一句兩句話說得清楚的。”
李志豪說:“沒關係,我現在什麼都沒有,唯一足夠的是時間。”
楊洋很無奈的點頭說:“好吧,我們找個清淨的地方,邊吃東西邊談。”
李志豪沒再說什麼,他上了她的車,看着她純熟的駕車技術,一種高檔次的感覺。怎麼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啊。她與他熱戀的那個時候,她只是一個酒吧裡爲了生活而打拼的歌手,忙碌與委屈填滿她的生活,夜場裡的工作,僅供別人消遣娛樂,爲人服務,如此而已。而現在的她,悠閒的,開着名車,穿着名牌,貴族似的生活。讀的是音樂進修,背後又有大樹,前途無限啊。
莫名的,真切的,他感覺到彼此的距離,已經遠了,不在同一個層次了。
楊洋把車開到一家咖啡店前停下。
“忘不了”咖啡,名字很好聽,很有意境。
楊洋說:“我很喜歡到這裡來,雖然咖啡的味道似乎哪裡都一樣,但是這裡做的一些東西比較好吃,而且,比較有品位。”
李志豪說:“象我這樣什麼都沒有的人,似乎沒有資格去追求生活的品位,能填飽肚子就能滿足。”
楊洋聽出了他的話中帶刺,沒說什麼。兩人到二樓找了個雅間,隨便的點了些吃喝的東西。
然後,李志豪看着她說:“現在,你可以告訴我答案了。”
楊洋輕嘆一口長氣,還在爲自己辯解說:“我知道這件事情是我對不起你,但是,我確實有很多不得已的苦衷。”
李志豪冷笑一聲說:“我倒想聽聽,你有些什麼樣的苦衷。”
楊洋說:“說真的,就算你去坐牢了,我一點也沒有與你分手的想法,因爲我清楚你是爲了我纔到那裡面去的,所以那時候我還常常來看你。可是現實是殘酷的,本來我家裡對我們在一起就不大讚同,那時候我也與你說了,所以遲遲的不能帶你見家長,而你坐牢以後,我爸媽更是聯合了三姑四姨來遊說我,甚至可以說是說教我。爸媽養我這麼大,還是希望我找個好人家,也不說大富大貴,起碼也要個家庭比較富裕點的。就算家庭一般,人才至少也應該很出衆,而你,不但家在偏遠的農村,還是個牢改犯,跟你在一起不但沒前途,還會讓家裡遭受閒言閒語,所以……”
後面的話她似乎不大想說了,住了口。
李志豪帶着些諷刺的說:“就爲了你眼中所謂的前途,出賣了我們的愛情嗎?”
楊洋沒理會他的嘲諷,嘆口氣說:“這還是次要的。”
李志豪問:“更重要的呢?”
楊洋說:“更重要的是,你坐牢以後,顏人傑仍然沒有放棄對我的糾纏,而且對我的父母大獻殷勤。對我可以說是軟硬兼施,一方面說會對我很好,給我幸福;一方面說我們已經永遠沒有可能,你雖然只是判了三年,但是,三年後出來,他還會廢了你。他說從你惹他的那天開始,就註定這個城市沒有你立足的地方,你敢立足在這個城市,就註定了你悲慘的命運,所以,我跟你,不可能有結局。在你與他之間,我當然傾向你,可是,現實,卻強悍的要選擇他……”
李志豪在聽到顏人傑三個字的時候,只覺得那一剎那腦充血,腦子裡一片混亂的問:“什麼,你現在的男朋友是顏人傑?”
楊洋低垂目光,輕點了點頭。
李志豪在得到這個肯定的答案的時候,真說不清楚自己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真他媽天大的笑話,他質問她:“我沒聽錯吧?姓顏的欺負了你,我爲你出頭得罪了他,被他陷害坐了三年牢,而你卻成了他的女朋友?就因爲他比我有錢有勢?”
楊洋低着頭沒說話,她自己也覺得很內疚。
李志豪繼續發着牢騷質問她:“你覺得你做的事象是人做的嗎?”
這可能觸碰到了她內心裡敏感的地方,她擡起目光看着他說:“我說了,現實是殘酷的,很多事情我們都沒有辦法按照自己的意願去做。如果說我做的不是人事,那麼這個社會裡有絕大多數人做的都不是人事,我也知道講良心講信用是一個人的好品德,可是,良心與信用在這個社會已經很大程度的貶值,不值一提了。生活決定一個人的走向時,一定會讓人去背棄一些東西。我知道你是個好人,講原則重道義,可是你的生活卻一步一步的走入困境。你本來在特種部隊前途無限,結果是因爲你信仰的所謂正義,被迫退役。然後以一個小小保安的身份,與公安局長的兒子抗衡,就爲了所謂的公道,結果坐了三年牢,生活是需要一個在隨時隨地對它妥協的。很多人都可能佩服你的做人,但是,很多人都沒辦法把人做到你這樣,你明白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