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子裡溜達了幾天,身後的敵人似乎也疲乏了。
這天一大早,吃罷了乾糧。梅鬆回來報告,說身後那些被張志恆用狗溜達的人便的很安分,即便是聽到狗的叫聲,也沒人願意過去看一眼,一個個橫七豎八的躺在林子裡休息。甚至點起了明火在做什麼燒烤,完全不像打仗,更像是郊遊。
大牛哈哈笑道:“這是他們太笨!一個個想抓住我們,這下好了,全成了溜腿的了!”
梅鬆看着劉文輝:“還是得小心點,不知道他們又在搞什麼鬼,上次不就因爲我們認爲這些猴子不會爲難我們,最後的結果卻被包圍,不得不分兵。”
“上次是上次,這次我們有老五和他家的幾個寶,沒事,這些不聽話的敢過來,那就在繞着這山樑跑幾圈去!”大牛哈哈大笑,全然不將事情放在心上:“猴子們一定是累了,對了,我們可以趁這個時候給他們一下,也算報仇了,這幾天被這幫孫子追着跑,真不舒服。”
衆人呵呵的笑,黎洪甲也跟着呵呵的笑,臉上的笑容充滿傻氣,早就沒了總指揮的樣子。
劉文輝搖搖頭:“算了,正事要緊,平平安安的回去纔是最好的。”
大牛顯的有些無奈,但是其他幾人都點點頭,他也就不好多說什麼。吃罷了飯,找準一條路便啓程趕路。因爲他們鑽山鑽的太深,要想回到無名高地與何政軍、周衛國會合,就需要繞一個很大的圈。但是如果不會合,緊靠他們幾個人的力量,要想衝過重兵把守的邊境也是困難重重。
梅鬆在前開路。衆人押着黎洪甲一步步艱難的在叢林中跋涉。幾天來,黎洪甲瘋瘋傻傻,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但是劉文輝卻一刻也沒有放鬆對他的監視。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突然之間就瘋了。雖然不懂醫術,按照一般情況來說,即便黎洪甲的父親是曾經的敵國首腦,要想坐上這個越北軍區總指揮的位置,沒有兩把刷子也不行。既然也是一個狠角色,也是有着多年政治經驗的人,豈能被這小小大打擊擊倒?
劉文輝這些天一直在有意無意間觀察黎洪甲。黎洪甲看上去瘋瘋傻傻,實際上眼睛裡的光亮卻沒有泯滅。當聽到高興的事情時,他也跟着笑。可是眼睛裡卻露出憤怒和不甘。聽到劉文輝幾人不舒服的事情,黎洪甲的臉上雖然也帶着沮喪,可是他的眼睛裡卻亮的放光。當然,僅憑這一點還是不能斷定黎洪甲就是裝的。
黎洪甲裝瘋的本事絕對一流,除了有心的劉文輝之外,其他人,包括負責看守黎洪甲的武松也都覺得他瘋了。劉文輝發現,黎洪甲對很多細節還是特別注意的,喝水的時候要喝乾淨的水,吃飯的時候看見手掌裡扭曲的蟲子也會感到噁心。這就不是一個瘋子能做出來的表情。
黎洪甲走的很慢,到底上了些年紀,也缺乏叢林跋涉的經驗,這麼多天沒喊一聲累,一聲苦就已經不錯了,也別指望他能跟得上劉文輝幾人的步伐。爲了遷就這個黎洪甲,劉文輝他們的速度放的很慢,儘量選那些容易走的路走。
用了三天時間,總算就要抵達無名高地。所有人都長出一口氣,身後的那些敵人依然遠遠的跟着,不遠不近就這麼跟着。
大牛又開始煩躁了:“狗日的,怎麼還跟着,我去滅了他們!”
劉文輝點點頭:“行!去吧!”
“好嘞!”大牛答應一聲,扛着自己的火神炮就往後走。
武松有些擔心,看着大牛的背影,問劉文輝道:“哥,真的沒事嗎?牛哥就一個人!”
張志恆一邊逗弄自己的四個寶,一邊笑呵呵的道:“沒事,牛哥的那個麻煩就五分鐘的事情,讓他放一會,出了心裡的憋屈氣就行了。”
“噠噠噠……”張志恆的話音未落,大牛的火神炮就響了。富有節奏的響聲,在叢林裡不斷的吼叫。火神炮雖然威力強大,可惜彈容有限,一般來說,人用的也就兩千發,頂多三五分鐘就結束了。幾個人一邊說話,一邊等着大牛將心理的怨氣撒完。
槍聲一停,張志恆連忙安慰自己四個從來沒聽過這聲音的寶,笑着對武松道:“怎麼樣?我說的沒錯吧!牛哥是個快槍手!”
何政軍和周衛國竟然一起來來了,還帶來了是個戰士接應。見劉文輝沒事,兩人總算放下了心。何政軍輕裝簡從,沒有任何羈絆,一路上要宰誰就宰誰,連闖十幾道關卡,有驚無險的抵達無名高地。可是左等不見劉文輝和他的人馬,右等不見劉文輝的人馬。本打算去找找,可惜並不知道劉文輝幾人去了什麼地方,更沒有聯絡的工具,和周衛國兩個人焦急的等待。
直到梅鬆忽然竄上無名高地,兩個人的心這纔算放下一半。聽說劉文輝他們已經到了,兩人二話不說,留下兩個人堅守,帶着其他的人趕忙過來接應。離着地方還有老遠,就聽見大牛火神炮的聲音,二人急匆匆衝上山樑,卻聽見張志恆在調笑大牛。
何政軍一邊喘氣一邊罵道:“奶奶的,你們還在這裡說笑,老子還以爲你們全都陣亡了!”
看見自己人,劉文輝也算放下了心,笑道:“哎呀!你們來的可真是時候,你們真忘了,老子也不會陣亡!”
幾個人哈哈大笑。等大牛回來,便朝着無名高地前進。這一個月大家說都不好過,先不說劉文輝和何政軍出生入死,就連周衛國堅守的無名高地也是險象環生。一開始,有那個沒死的少尉負責聯絡,敵人倒也沒有懷疑無名高地出了問題,誰成想那個少尉竟然趁着他們不注意,用暗語想高平報告了無名高地的情況。這一下,四周的敵人瘋了一般朝着無名高地發動進攻。
如果放在以前,周衛國連想都不想,會立刻帶着人離開。可是這裡是一個要點,劉文輝和何政軍回來的時候,周衛國負責接應,沒奈何之下週衛國也算豁出去,帶着他的幾個兄弟開始堅守。幸好周圍的雷區綁了大忙,任憑敵人再多也不敢踩着雷區強攻,只能從那條小道往上攻,敵人的兩挺高射機槍,一挺重機槍立下了悍馬功勞。
敵人整整攻打了十五天,竟然沒能攻上無名高地。後來,敵人也懶得攻打了,索性圍而不攻。又堅持了幾天,不知道什麼原因,攻擊無名高地的敵軍竟然退了。而且退的出乎所料,這才讓周衛國穿了一口氣。
坐在無名高地的地堡裡,一邊烤火一邊說笑。敵軍竟然在這裡還儲備了一點酒,也難爲周衛國這麼長時間竟然忍着沒有喝一口。
何政軍端起茶缸,嘿嘿一笑:“這一次,老周仗義,就這點酒一直留着,今天才拿出來,倒也算有點良心!”
“哈哈哈……”周衛國大笑:“不是我不想喝,是仗打的艱苦,實在沒機會喝!”
劉文輝點點頭:“的確是沒機會,連吃飯的機會都沒有,那還有機會喝酒!”看着扔了一地的罐頭盒子,劉文輝故意說這樣的話讓周衛國吧剩下的罐頭都拿出來。那上面的字劉文輝認識,是美國字,應該是當年美國人留在這裡的東西,被敵人發了洋財。
周衛國苦笑一聲,從旁邊的破布地下翻出來幾盒,扔個劉文輝和何政軍:“哎,就剩這了,要不是這些過期的罐頭,被猴子圍山的那些天,老子可真就餓死在這山上了。”
“過期了也是罐頭,還是牛肉的!”何政軍吃了一口,味道很怪。
幾個人說了一會笑話,便說起了回去的事情。雖然敵人從無名高地沒有撈到好處,卻加強了四周關卡的警戒。從無名高地上能看見一隊隊的士兵抄到了前面,進入別的關卡。周衛國做了一個分心,在他們前面還有七道關卡,這些天從山下過去的人,給每個關卡留下一個連沒有一點問題。
“這麼說,這些傢伙想要困死我們?”何政軍扔下罐頭,問道。
“不是困死,其實就是爲了那個瘋子!”周衛國道:“聽你們說,這次高平的動盪很大,那個叫什麼李進勇的控制了高平,但是我敢肯定,這些人肯定不是那個李進勇派的,黎洪甲在高平和越北這麼多年,手下肯定不止被殺的那幾個親信,和越北並不是想象的那樣一團和氣,很多人都不想黎洪甲做我們的俘虜。”
劉文輝點點頭:“老周的話有道理,李進勇資歷太淺,越北的都是什麼人?全都是一羣老兵,絕不會任憑這個毛頭小子的擺佈。”
“那咋辦?看來這個瘋子現在成了燙手山芋了!”何政軍有些無奈:“這麼多人要殺過去恐怕不容易,那個山洞就夠我們喝一壺的,恐怕來的時候那個過河的地方也被猴子佔領了。”
“現在,顧不了了,只能走一步是一步,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幹!”劉文輝舉起茶杯,何政軍和周衛國連忙也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