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有我軍幾個傷兵在雷區外,等待救援!”
敵軍指揮官正在大發雷霆。調查了一夜,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從參謀的報告中看來,他們的內部沒有問題,所有人都是忠於領袖忠於革命的好同志,絕不會是叛徒或者探子。
扔下手裡的報告,指揮官眼睛一轉:“去,讓他們進來,我有事情要問他們!”
一共四個人,各個都是傷痕累累,最嚴重的一個,已經躺在地上,看樣子奄奄一息。沒有找醫生,也沒有人敢說這樣的話。指揮官一雙冰冷的眼睛看着地上的幾人,充滿不解?沒有奸細,那自己的幾十個人怎麼就回來四個,而且都快死了。
“你們是怎麼回來的?”
其中年紀最小的一個連忙往前爬了幾步:“報告少校,我們遭到敵人包圍,我們奮力殺出重圍,這才跑了出來!”
“其他人呢?”
那個小夥子搖搖頭:“不知道,被打散了,對手太狠,他們打的很兇,我們措手不及,完全沒有防備!”
“你是說他們早有預謀?已經知道你們要去?”指揮官呼的從座位上站起身,兩眼圓睜,等着下面的小夥子。
小夥子有些害怕,往後挪了幾步,說話的聲音都有些顫抖:“應該是這樣?要不然他們怎麼會早有準備!”
敵軍的指揮官徹底暴怒了。這是前線下來的傷兵,他們是戰士,就是打仗,不會牽扯到軍隊裡面各個層面的相互纏鬥,所以他的話是可信的。他都這麼認爲,那就只能說明一點,自己的內部一定有敵人的探子潛伏,而且還是知道他們作戰計劃的探子,就是他身邊的這幾個人。
那少校回頭一想,又覺得不對。身邊這幾人跟他不是一天兩天,要說他們是敵人的奸細,這隱藏的也夠深了。能潛伏這麼長時間的奸細,爲了這點小事就把自己暴露出來顯然不合乎情理。那會是什麼情況呢?少校陷入沉思之中!
幾個傷兵被人帶了下去,安置在一處喊不錯的地方。艱苦的環境,艱苦的歲月,能有一席之地就是不錯的事情。等待着他們來的人一走。幾個傷兵一咕嚕爬起身。不錯,他們正是劉文輝幾人假扮的,用這樣的身份混進敵人內部,這是名副其實的入虎穴,但這虎子從何而來?
腳步陣陣,走的很匆忙。聽剛纔那敵人士兵的話,應該是去給他們找醫生了。一羣傷兵沒有醫生在這叢林裡的下場只有一個,那就是死!
劉文輝給幾人使了一個眼色,又紛紛躺倒在地,不斷的**和哀嚎。果然洞口出現了兩個揹着醫藥箱的醫生。看見這些人都“傷”的不清,醫生連忙着手工作,量血壓,清洗傷口。忙活了好半天感覺不對,血壓計上讀數完全在正常範圍之內。洗掉傷口上的血跡之後,裡面竟然沒有傷。
不等這兩名醫生回過神來,劉文輝一把摟住醫生的脖子,胳膊一用力,輕輕的一聲脆響,那醫生一句話都沒有,便軟綿綿的倒在了劉文輝的懷裡。另一個驚恐的張大嘴巴,卻半天喊不出聲。他的身後,武松的一枚銀針正紮在後脖頸處,那傢伙就以這種驚恐的姿勢去見閻王了。
“趕快行動!半個小時後在這裡回合!無論結果如何!”劉文輝一邊脫身上的髒衣服,一邊重新從揹包裡拿出一件相對乾淨的敵軍軍服換上:“記住,只有半個小時!走!”
他們所處的那個山洞還算隱蔽。可能是因爲他們幾個是傷兵,一來需要休息,二來也怕影響別人,所以將他們幾人扔在一個很少有人光顧的地方。
敵人的長處就是在地下打洞,和老鼠一樣喜歡留在地下,喜歡建立起四通八達的地下交通。553高地的敵人也不例外。他們的工事基本都在地下或者是巖洞了。相互之間以連接壕貫通,走在裡面,只要不露出腦袋,我軍的神槍手一點辦法都沒有。
這樣的設計,比我軍以單獨的貓耳洞形成點狀分佈要高明很多。穿過一個個連接壕,遊走在一圈圈的地堡羣裡。劉文輝才感覺出553高地的敵人竟然如此衆多。四通八達的通道,連接這不下幾十個地洞,每一個地洞裡少則十幾人,多的竟然有五六十人。初步估算,這553高地的敵軍不下三百人。
這些人數還只是553,還有與之相鄰的564高地和482高地,這些都在敵人的控制下,總兵力至少在兩個營。難怪二營讓人家打的屁滾尿流,連陣地都丟了。兩倍於他們的敵人,趁着天黑摸上來,這仗根本就沒法打。也幸虧甦醒有些辦法,很快就在539高地站穩腳跟,要不然這裡就會成爲敵人的突破口。
劉文輝跟在武松身後,遇見敵人,自由武松應付,參觀完一處地堡,找個僻靜的角落,用鉛筆在白布上儘快描繪下來。畫的雖然不好看,意思到了就行。一邊走,一邊畫,走走停停,半個小時候,他們終於回到了他們待過的山洞。兩具醫生的屍體還在裡面,依然保持着原本的姿勢。
劉文輝擡手看了看錶,還有一分鐘就正好半個小時。他的心有竟然有些着急,以爲梅鬆和張志恆還沒有回來。分工合作是特種部隊的特點,進來一次決不能就這麼走了。劉文輝和武松負責偵查地圖,梅鬆和張志恆負責搞些破壞,目標當然是敵人的彈藥庫。
指針剛剛抵達十二,過道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梅鬆帶着張志恆灰頭土臉的回來。剛一見面,張志恆一連的笑容:“不多不少,剛剛好!趕緊走吧,還有二十分鐘,這裡就會驚天動地!”
劉文輝點點頭。幾人正要起身,洞外忽然闖進一個敵人。見剛剛送進來的四個人忽然之間變了樣子,聚在一堆不知道幹什麼,旁邊還有兩個穿着白衣服的人。那傢伙立刻感覺到了不對勁,轉身就往洞外跑,一邊跑,嘴裡一邊喊叫。
“快!抓住他!”劉文輝的話還沒有說完,梅鬆便已經衝了出去。山洞外面傳來陣陣槍聲,子彈打在巖壁上發出金屬的碰撞聲。梅鬆很快就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衆人明白,還真被劉文輝說中,出事了。這一下他們的麻煩大了,被困在洞子裡,前面是阻擋他們的敵人,後面是馬上就要爆炸的炸彈,必須在二十分鐘內衝出去,要不然他們就是這貨敵人的陪葬。
劉文輝一拉槍栓:“走,必須衝出去!”
兩顆手雷扔進山洞,陣陣的灰塵和煙霧開始在坑道里瀰漫。劉文輝的槍響了,顧不上擦肩而過的子彈,他的目的只有一個。一梭子子彈三十發,打不了幾秒鐘。劉文輝子彈打完,後面的梅鬆接上,梅鬆的子彈打完,武松接上。張志恆一手端着槍,一手拿着手雷,看着後面有人就開槍,沒人就扔手雷,將他們走過的坑道炸燬纔好。
槍聲連綿不絕,子彈連綿不絕,窄窄的坑道里敵人人數優勢無法發揮。在劉文輝等人強烈的攻勢下結節敗退,而且是死傷慘重。眼看着前面出現亮光,洞口就在眼前。忽然間整個山體開始搖晃。腳下再也站立不穩,險些摔倒在地。張志恆的定時炸彈炸了。
槍聲初響的那一刻,敵軍少校就聽見了動靜:“怎麼回事?什麼地方打槍!”
一名出去看情況的中尉還沒走到洞口,一個士兵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和中尉撞在一起,兩人同時倒地,疼的那中尉呲牙咧嘴。少校黑着臉:“慌亂什麼!發生了什麼事?”
“報告少校!是,是傷員!”
“什麼傷員?”
“剛剛回來的四個傷員,他們造反了!”
少校的心頭便是咯噔一下。造反不可能,最大的可能就是那些傷兵是對手冒充的。少校一掌拍在桌子上,正要下令。整個山體開始搖晃,洞頂的塵土和石塊紛紛墜落,噼噼啪啪的掉在桌子上,瀰漫在空氣中。隨着晃動越來越劇烈,一塊大石終於堅持不住,從頂上掉下來,正好堵在門口,在門口站崗的兩個哨兵,再也找不見了。
劉文輝幾人相互攙扶,歪歪扭扭的衝出洞口。身後立刻傳來沉悶的聲響,猶如火車迎面而來,巨大的氣浪將還沒有站穩的幾人吹上了天。劉文輝不知道,張志恆從甦醒那裡要了多少炸藥,竟然有這麼大的威力。飛在空中的一瞬間,他就明白,這要是摔下去一定很疼。
劉文輝死死的拉着武松,兩人倒也沒有費多遠,就被大樹掛住,開始往下,手臂粗細的樹枝紛紛砸斷。等落到地上的時候,全身就好像散了架一樣。雖然難受,倒也沒感覺那裡斷了或者少了什麼。扶着樹幹慢慢站起身,心道,回去之後一定得和老五算賬。
“六弟!你們在哪?”劉文輝剛喊了一聲,一顆子彈貼着特的面頰就飛了過去。
本能的反應,讓劉文輝沒有多想,手臂一甩,兩發子彈從那一發子彈的來路飛了過去。一聲慘叫從一片灌木叢裡傳出來。劉文輝知道還有敵人,不能再喊了!正要擡腳離開這裡,一個聲音傳來,讓他當場僵在了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