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外婆,典型的狼外婆嘴臉。
看見劉文輝表情的人都不免有些害怕,何況是一名敵軍女俘虜。女俘虜剛纔還是怒目而視,等到劉文輝問出那句話的時候,身子明顯往後縮了縮。劉文輝的表情有點猥瑣,面帶笑容,可比哭還要難看,一排大黃牙呲出來,口水竟然都順着嘴角往下流。
他沒有審問過犯人,如何對待俘虜更是不知道從何入手。弄來一個女俘虜讓他有些緊張,在部隊裡和女人說話的機會都沒有,他不知道怎麼和女孩打交道,要不然穆雙也不會那麼幹脆的拒絕他。
“我的娘呀!你這是要吃人呀!”大牛連連搖頭:“這表情不是問話,是想對那女的圖謀不軌吧?”
劉文輝沒好氣的道:“要不你來?”
武松將劉文輝的問話翻譯給了女俘虜。女俘虜嘰裡呱啦說了一大堆。武松道:“她說她什麼都不知道,讓我們殺了她,還罵我們是……”
“是啥?”大牛還要問。張志恆翻了個白眼:“都說了是罵我們,問那麼清楚幹啥?”
劉文輝搖搖頭:“這審問俘虜的勾當,還真是幹不了,這樣吧!將她送回去,能不能問出結果就看政工處的那些人了!”
帶着一個俘虜穿越敵佔區不是一個好主意。然而現在這是他們唯一的辦法,等了兩天,什麼消息也沒有,只抓到這個女的,如果不拿他交差,三天時間這方圓幾十裡靠他們六個人根本摸不過來。探查消息,抓俘虜是最好的方法,劉文輝一開始只想抓住幾個取水的,沒想到那些取水的如此小心翼翼,最後之後跟蹤。又想摸一個小據點,又差點暴露自己。還好,抓到了一個俘虜多少會有點情報。
梅鬆出去了好久,回來說敵人再次隱藏了起來,而且這次隱藏的更深,一點痕跡都沒有。他們先前發現的那座山洞已經人去樓空,裡面所有的一切都被毀的乾乾淨淨,要向再找到其他地方,就得花大力氣。
“尾巴還在嗎?”
梅鬆搖搖頭:“沒有了,就好像沒有過一樣,全都不見了!”
“這羣傢伙神出鬼沒,是難纏的對手,我們得小心。”劉文輝左右看看:“這個俘虜交給老五、老六,梅鬆開路,我們回去!”
突然之間,大雨傾盆。深一腳淺一腳的在山林裡走路,這樣的鬼天氣最擔心,土壤吸收了大量的水分,地上便的軟綿綿的,有些地方經過長年累月的浸泡很有可能是個大泥潭,而下雨正好掩蓋了他們。只要一腳踏進去就永遠別想出來。
女俘虜反綁雙手,走的更加費力。臉上、身上的黑泥被雨水沖刷乾淨,別說到也有幾分姿色。和那些地道的敵國女人不同,這個女的長的眉清目秀,大眼睛高鼻樑,小小的嘴巴緊緊的閉着,如果換成披肩的長髮一定是個美女。身上的衣服也不是什麼軍裝,和普通老百姓一樣,黑色的對襟上衣寬鬆之極,被雨水打溼竟然沒有貼在身上。褲腳高挽,露出一小節粉嫩的腿。
武松牽着捆綁俘虜的繩子,端着槍跟在俘虜身後,不斷的提醒她注意腳下。
走了大半天,還在林子裡轉悠,全身早就被雨水澆頭,就連褲衩都溼了。不過幸好他們誰也沒穿,倒覺得涼快。看着雨越下越大,寬大的葉子被雨水打的啪啪響,葉子尖端如同被重物壓住一樣,死命的往下垂。
“哥!她說全面有個地方可以避雨,要不咱們避避再走吧!”武松這一路上不斷的用越語和女俘虜交談,兩人竟然說的很投機。
劉文輝擡頭看看,立刻就有大顆的雨滴掉在他臉上,雨水灌進眼睛:“好吧!先避避雨!”
“二哥!”阿榜一把拉住劉文輝,使勁的搖搖頭。
劉文輝衝着阿榜點點頭,扭頭看了一眼還在和武松說話的女俘虜:“老六,讓她帶路,我們走!”
給梅鬆在顯眼的位置留下記號,幾個人拐上了山坡的另一面。果然好走了不少,此處的地比較實在,踩上去沒有軟綿綿的感覺。參天的大樹在這種地方竟然長的格外茂盛,雨水被樹葉擋住,明顯少了很多。正因爲大樹的遮擋,樹下的草格外茂盛。爲了爭取那一點點的陽光,野草都拼了命的瘋長。
女俘虜指了指山腰,示意馬上就到。武松回頭看了看衆人,劉文輝臉上並沒有笑意。這樣的地方太容易埋伏了。叢林本來就是個隨時都可能遇見敵人的地方,現在的情況更加的清楚。一人高的野草四面什麼都看不見,就算有人在你近前你也發現不了他。
劉文輝不動聲色的將槍栓拉了拉,發出“啪”的一聲響。其他幾個人見狀,紛紛拉動槍栓,子彈推上膛,時機就放在扳機旁邊。這一聲啪很清脆,寂靜的叢林裡聽的清清楚楚,女俘虜沒有回頭,只是默默的在前面走着。
果然在半山腰出現了一處不大的山洞,山洞很隱蔽。比剛剛他們見過的那個山洞還要隱蔽,荒草直接遮擋了山洞的洞口,長長的藤蔓交錯如網覆蓋在洞口,寬大的葉子將洞口遮擋的嚴嚴實實。
女俘虜剛要進去,劉文輝一把拉過繩子。扭頭看了梅鬆一眼,梅鬆會意,用槍管挑開藤蔓一點點的往裡看。其他衆人立刻四周警戒,氣氛異常的凝重。劉文輝不得不小心,女俘虜的態度轉變的太快。忽然一下就從怒目而視轉到了笑臉相迎。他們是敵人,能輕易相信一個敵人的話嗎?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梅鬆從洞裡出來,衝着劉文輝點點頭。看來山洞裡沒有什麼,劉文輝這才下令大家進入。是個好地方,至少乾燥。這麼大的雨下了這麼多天,山洞裡竟然連一點潮氣都沒有。總算脫離了雨水的拍打,大家都長出一口氣。
劉文輝四下看看,山洞真不小,容納幾十人沒有一點問題。四周全都是堅固的岩石,就算用大炮恐怕也轟不開。涼颼颼的冷風從洞口吹進來,身上有些發冷。不能生火,掏出些乾糧分給大家。武松將一塊壓縮餅乾遞給女俘虜,俘虜大口大口的吃起來。
阿榜皺着眉頭。他不相信這女俘虜真有這麼好心,雖然他見過的敵人不是很多,但敵人的性格他還是知道的,這些傢伙全都是不要命的畜生,他們的女人也好不到那裡去。
洞口是最冷的地方,其他人都往洞裡走,只有阿榜蜷縮身子,抱着自己的狙擊槍坐在洞口。從藤蔓的縫隙裡看出去,外面的雨真的很大,雨簾遮擋住了視線,能見度不超過一百米。還有鬱鬱蔥蔥的雜草和樹木遮擋,更是看不了多遠。
天氣漸漸亮了,雨也停了下來。淡淡的霧氣出現在叢林裡。劉文輝坐在阿榜對面:“你還是不放心?”
阿榜沒有說話,依然看着外面。劉文輝道:“你去睡一會吧?我來盯着!”
阿榜還是沒動。劉文輝還要說什麼,阿榜突然舉起槍瞄準洞外的雨霧。霧氣越來越濃,什麼也看不見,劉文輝豎起耳朵自己的聽着外面的動靜,一片死寂,只有微風吹動野草擺動的聲音。
梅鬆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來到了洞口,努力的在空氣中嗅探。過了好久,並沒有嗅到什麼,他和阿榜一樣對這個女俘虜沒有任何好感。他們的家被敵人摧毀,家人、相鄰生死未卜。家園被毀的仇恨讓他們對敵人的仇恨與日俱增。他們從來不相信敵人會有這樣的好心,這裡面一定有什麼圈套。
“啊!”背後突然傳來一聲慘叫。劉文輝急忙回頭,只看見武松斜斜的躺在地上,他的身旁早已不見了那個女俘虜的身影。大牛和張志恆正朝着牆壁開槍,子彈打在岩石上,發出明亮的火花。流彈在山洞裡到處連飛,與石壁碰撞發出砰砰的聲響。
“怎麼回事?”
“跑了!那狗日的跑了!”
大牛指着那塊突出的岩石:“這裡有道門,她就是從這裡進去的!”
“媽的!”
劉文輝很少罵人,這次真的是生氣了:“都別打了!看看老六有事沒?”
武松只是被打暈了過去,大牛使勁的掐了掐人中就緩了過來。摸着自己的後腦勺,女俘虜出手真狠,就這麼點時間,武松的後腦上竟然都腫了起來。
摸着自己後腦上的傷,武松呲牙咧嘴。大牛大聲道:“給你說了猴子每一個好貨,現在信了吧?還聊的挺美,中了人家的美人計都不知道。”
“別吵了,找找附近,肯定有機關,她能進去,我們也能進去!”
劉文輝兩眼冒火,他想殺人。
梅鬆第一個有所發現。就在那道石壁不遠的地方,一小塊岩石圓潤光滑,上面還有五個手指印。不用猜,這肯定是什麼機關,幾人研究了半天,劉文輝一把抓住,往外一擰,使勁往裡一摁。沒有任何反應,反倒是發出刺啦刺啦的聲響。尋找那聲音的來源,似乎就在身旁,卻看不見任何東西。
“快走!有炸藥的味道!”梅鬆突然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