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深邃而悠長,墨連煜從來沒有像現在這一刻確定自己的心意,也許有些東西真的直到失去後纔會真正的珍惜。
感受着墨連煜傳達的濃濃哀怨,杜清雅不可置信地猛然後退一步,他是誰?是H市的標杆,是所有人都不敢惹怒的存在,但是就是這樣一個幾乎無所不能的男人居然像現在一樣沉浸在感情的傷痛裡。
口口聲聲否認愛戀之後,在他心裡懷念的那個究竟是誰……昭然若揭。
“煜,你在撒謊,你只是在懲罰我不辭而別對嗎?”激動地拉住墨連煜的身子,杜清雅不斷搖晃着自己的腦袋,企圖擺脫着已經無法黏制的痛苦。
她不相信對待感情如此忠誠的墨連煜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重新愛上一個女人,而且還是這麼眷戀、真情,這讓已經付出過大半個青春的她如何坦然地接受這一切。
這是欺騙嗎?如果可以,他也希望此時的自己正在講述一個虛無縹緲的笑話,但是那顆持續跳動滾熱的心正在一遍遍證明着他最深的感受。
晚來的醒悟才顯得最刻骨銘心……
“所有該說的話先前都已經說明白了。”墨連煜徑直掰開杜清雅的手臂。
“清雅,你應該明白我是一個自制能力很強的人,我從不會勉強別人,也不會爲難自己,所以聽清楚我說的話,不要再做任何試圖的掙扎。”透過無邊界的玻璃窗,墨連煜冰冷無情的聲音不斷傳遞開來。
“我不相信,煜,我知道你心裡還堵着一口氣,但是沒關係,我可以等,可以等到你徹底消氣的時候,我不會勉強你做任何事情。”掙扎着向前,伸出的手還想抓住些什麼。
杜清雅突然覺得自己的人生很挫敗,現在的墨連煜就像一團再也抓不住的雲層,黑壓壓的氣息中,來來回回捉摸不定。
她嫉妒,更是不甘,面對這樣強勢的墨連煜,她還能做些什麼呢?難道就真的這樣把一個自己愛戀的人拱手相讓,她真的辦不到。
這個男人從頭到尾、從上到下,完完全全都是屬於她的。
“啊,啊……”大聲的呼喚,拽緊的拳頭杜清雅用這種方式宣示着內心所有的不滿,爲什麼對她鍾愛的男人現在會對她這麼絕情。
無法控制即將噴涌而出的咆哮聲,杜清雅默然轉身,踉踉蹌蹌地推門而出‘對上白珊珊以及一衆秘書看好戲的表情,猙獰的面容暴露無遺。
“啊,啊,啊。”揮打着水池裡冰凍的涼水,所有的憤怒、不甘傾瀉而出。
“看什麼看,還不快滾。”對上旁邊若有若無觀察的眼神,杜清雅再也保持不住先前的矜持畫面,已經暈開的妝容下顯得格外陰森、恐怖。
還想辨別面容的員工,在血盆大口之下,還未來得及洗手,就匆匆忙忙、慌里慌張地跑出門去。
“喂,有什麼事情?”尖銳的聲音下,半眯順眼的杜清雅還是接通了電話,生硬的語氣,刁鑽、不耐煩。
不用看都能想象到那張刻薄的嘴臉,捂住自己還在金鈴的耳朵,顧晨天不禁把手機拿離自己的耳邊,對於這種雙面女人,他真的一分鐘都不想再做更多的交流。
只是面對着墨嘯琛強大的氣場暗示,以及那份不可泯滅的兄弟情,嚥了咽口水,顧晨天還是接了下去
,“你好,我是上次給你資料的那個人。”
“我知道,所以呢?”冷笑出聲,杜清雅質問着。
“我這裡還有一些情況想做個人情,因爲不方便郵件傳說,希望你能賞臉出來一下。”格外恭維的語氣,夾雜着討好的笑意,顯露出一個絕對的生意人姿態。
“這是我們好不容易得來的消息,而且很有可能產生意料之外的效果。”面對杜清雅的猶豫不語,顧晨天又及時地加足馬力。
“時間、地點。”冷漠出聲,看着鏡子裡溼噠噠、狼狽的自己,就算還有一點希望她都不能放手,現在的她需要足夠多的籌碼。
得逞後,暗暗舒了一口氣,顧晨天才又接了下去,“我現在正好處理完一點事情,皇爵咖啡廳,希望你能立刻趕過來。”
“我知道了,等我。”
堅定的迴應聲也透過電話傳進一邊墨嘯琛的耳朵裡,顧晨天搖晃着手中已經掛斷的手機,“都已經搞定了,我估計依照她現在這種急切的心情,估計會在我之前就到了。”
“怎麼樣,真的已經決定好了?”站立起身,拍打着墨嘯琛的肩膀,顧晨天做着最後的確認。
“我去喊落淺。”墨嘯琛默然轉身,雖然沒有正面回答,但是行動已經說明了一切。
長長的哀嘆聲中,顧晨天拿起沙發上的外套,“那我就出去了。”既然做出了選擇,剩下的就是兄弟間無條件的支持。
合上的關門聲,停滯的腳步,希望這次的決定不會再出現任何意外。
推開門,以爲還會在熟睡中的蘇落淺此刻卻怔怔地坐在牀沿上,放空的雙眼,明晃晃地找不到任何聚焦點,就像充滿着滿腹的心事。
對上墨嘯琛的眼神,剛想開口的笑臉瞬間停滯,因爲這個嚴肅的表情太過熟悉。
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的,躺在牀上的自己就這樣一直輾轉反側,難以入眠,透過窗戶看着熟悉又陌生的H市,一段段過往輪番在自己的心中上演。
自己爲了什麼而來?這樣的問題在她腦海中不止一次化成大大的問題符號,盤旋着……
“走吧。”站立起身,微笑地迎接着墨嘯琛,“難道你不是來喊我的嗎?”
在墨嘯琛愣神地側身中笑着走出房間,如果這就是她無法擺脫的命運,就讓她做最後一個勇士,一個爲孩子而戰的英雄母親。
躲多久纔是盡頭呢?現在該是她真正面對墨連煜的時候了……
洗手間裡,一點點收拾好自己的妝容,杜清雅看着精緻的臉龐,這樣的自己又怎麼可能和卑微的鄉巴佬蘇落淺相提並論。
所以就讓她抓住蘇落淺所有的痛腳,把她死死地踩牢在腳底之下。
猛然轉身,快速的腳步在劇烈的相撞之後極速後退,用力攙扶着身邊的洗手檯,杜清雅憤憤不平地看着不長眼的來人,“你又想幹什麼?”
門口,雙手交叉,白珊珊無所謂地倚靠着門框,挑釁地看着裡面狼狽的女人。
辦公室裡所有的聲音都一滴不落地傳進她的耳朵,聲嘶力竭,哭泣低喃,全無遺漏,看着手臂上那個火紅額印記,白珊珊不由咂嘴,“看來你對自己也是挺狠的。”
這麼恐怖、有心計的女人,看來當初對她做的那
些事比起現在來說是小巫見見大巫了,一個對自己都敢於下手的女人,她的狠厲足以可見。
對上白珊珊的眼神,杜清雅並沒有露出被人發現秘密的驚慌,而是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向來就是這麼狠毒,你不是早就見識過了嗎?”
撩開散落的頭髮,杜清雅無情地解開白珊珊過去的傷疤,笑得格外張狂,“怎麼了,在美國躲了這麼多年,傷痛都忘了?看你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很不習慣。”
咬緊自己的嘴脣,白珊珊的臉上透出蒼白的臉色,卻還是全部壓了下來,因爲現在的白珊珊已經不是這個女人口中那個無知、愚蠢的女人。
“杜清雅,我突然知道學長爲什麼選擇忘記你,可能就是因爲這樣一副無所不用其極的狠毒嘴臉,相比之下,落淺那個丫頭倒是善良很多,事事爲人考慮,是個難得一見的好孩子,也難怪學長會變心。”
“白珊珊,你這樣不斷提及蘇落淺,究竟想做什麼?你以爲我這樣子就會相信你的鬼話?”憤怒上前,杜清雅嗤笑地質問着。
“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再做什麼舊情復燃的美夢,因爲很快你就會徹底被人拋棄。”一字一句,睜大的眼睛,白珊珊做着最深的詛咒。
如果被幾句話就打下氣勢,那麼就不是杜家的女兒,“你放心,不管墨連煜最後到底會不會和我在一起,反正你早就出局了,所以就給我安安靜靜地當旁觀者。”
“不要試圖再挑戰我的耐心,不然我會再讓你經受一次以前的痛苦。”赤裸裸的威脅聲就這樣徑直傳進白珊珊的耳畔。
“怎麼,你以爲現在的你還可以在這裡爲所欲爲嗎,被忘了沒有墨連煜的支撐你就什麼都不是。”扒開杜清雅最想守護的虛榮外套,進行無止境地嘲諷。
“你知道學長最近爲什麼經常加班,對你的態度這麼惡劣嗎?”露出得意的笑容,白珊珊把自己剛收穫來的消息一五一十擺在這個張狂女人面前,“學長,他去A市了。”
原來她也不怎麼相信,但是剛剛得到的確認消息,顯示着墨連煜真的出現在了那裡,那麼小的城市裡,有什麼東西可以牢牢佔據墨連煜的目光。
原因只有一個,“蘇落淺她就在A市。”
對上驚愕的表情,投遞的炸彈一個接着一個,“杜清雅,你說學長這麼久以來消沉的心境,是不是在那裡發生了什麼事情,杜清雅,現在恐怕應該是我警告你不要擅自行動,記住收拾好自己的狐狸尾巴,好自爲之。”輕聲的低語聲,從杜清雅的耳邊響起。
得到自己心滿意足的效果,白珊珊冷笑着轉身出門。
只留下還站立着無法回神的杜清雅。
無疑來說這些話都對自己造成了無法彌補的殺傷力,原來這幾天猛然消失的墨連煜去見了蘇落淺,在自己用身體博來同情心之時,那個女人什麼都不用做,就瞬間勾走了墨連煜的心神。
他們在A市說了什麼,做了什麼,爲什麼現在的墨連煜會變得如此怪異,情緒如此波動,每一個問題都像蜿蜒曼開的藤蔓,死死鉗住她的喉嚨。
止不住顫抖的雙手,難以抓住的內心,坐立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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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